皇上的脸色变得铁青，双眸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仿佛能透视人心。
他的眉头紧锁，鼻梁高挺，嘴角微微抽搐，透露出他内心的愤怒。
声音如同雷霆一般炸响，震得人耳嗡嗡作响。
“皇后！是你让人做的！”
皇上的手紧紧握成拳，指节泛白，显示出他内心的挣扎和怒火。
他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更加高大威猛，自带着一股帝王独有的压迫感。
身着睡袍的皇后，此时就跪在下面，以后本来在殿内伺候的宫女，早就被打发了出去。
只是皇后面色并没有任何的恐惧，那微微低眉的样子，甚至还有一丝的得意。
至少那裴家的小姐，虽然并不适合成为儿子的妃子，却实实在在的适合做个棋子呢。
自己只是稍微的点拨一二，她就愿意去，做一个有去无回的好棋子。
宫门口发生的事，她怎会不知道，所以面对冲气冲冲的皇上，她也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因为，她早就有所预料了。
“皇上，可是您亲口说，要处理掉哪个女人的”
皇后略带嘲讽的开口，看似像是自己的辩白，其实更多的是陈述。
“臣妾只不过是利用那裴婉儿之手罢了，反正她也不算一个良配，如果皇上怕世人猜忌，那就赐死她不就一劳永逸了吗”
皇后口中，一条人命，被她说的如此轻描淡写，似乎就像是扔掉一个不足挂齿的茶杯一样轻松。
皇上听后却忍不住的勃然大怒，狠狠一拍旁边的小几，上面上等的茶水，撒了到处都是。
皇上甚至都不太确定，面前这个自己朝夕相处了二十年的皇后，真的是他的发妻吗？
她的温柔贤惠，端庄大气去哪里了？如今她怎么能够眼睛都不眨随随便便就要杀人呢。
到底是她变了，还是一开始她本就是这种人！
“皇后！你知不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的篓子！”
“我是让您搅散她与夏铭辰，不让他们母子与苍月的关系更加紧密”
对于皇上来说，太后与宸王的势力实在是让他不安心，若是让他们的关系与苍月有了隔阂，这样自己这个皇位坐的才算安心。
“可是，我没让你杀她，你有没有想过，她的死，会让苍月记恨整个大瑞朝！”
“毕竟他们的皇太子就在大瑞边境被杀，如今皇太孙的养母也被大瑞的官员之女眷所杀”
“你这是想让苍月彻底记恨上大瑞啊！”
如此一来，免不得边境不稳，如果一旦发生战争，免不得其他邻国会不会蠢蠢欲动。
面对皇上的责怪，皇后依旧淡定，简直是气的皇上七窍生烟了，他本不想撕破脸，但是如今忍无可忍了。
“皇后，你当你的心思，朕不知道吗！你当真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吗？”
果然，听到这话后，皇后的表情变了变，终于面上有了变化，不过她还是试图遮掩过去。
“皇上，你再说什么，臣妾不知”
皇上叹了一口气，多年的夫妻怎能说没有感情，若是可以，他也想要息事宁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这些年以来，皇后的行为越来越过分了？
如今甚至已经不满足于背后搞小动作了。
这是一个君王无论如何都忍不了的挑衅行为。
夫妻情于天下，皇上还是必不可免的更倾向于后者。
“皇后，你扶持你的本家，这本来无可厚非，但是你不觉得你如今的野心太大了一些吗？”
“修儿还未成亲，更没有被立储，你却已经满朝野上下为他结党营私，更是自称太子党”
“你是真当我不知道嘛？我只是不愿意去理会朝野上下的谣言，毕竟修儿是我们的长子，这个位置我本就是想要交到他手上的。”
“不过他还年轻，需要历练，你如此拔苗助长，你认为自己真的是在帮他吗”
“又或者说。是你自己等不及了！”
听到皇上这宛如利剑直指要害的话语，皇后终于不再淡定，就像普通人被人突然看穿的内心中最为令人不齿的一面。
“臣妾，臣妾，，，。”
皇后试图解释，一开口却都是苍白无力。
“护国大将军的发妻是怎么死的，我后宫有权有势的妃子怎么死的，朕的皇儿死了多少，你真当朕不知道吗！”
“皇后！我知道你出身不高。一直是你最大的心病，你有意抬举你的娘家，这无可厚非，但是这么多年，你做的太过分了。”
“我知道你一直羡慕太后身份贵重，而你恰恰就缺少这份殊荣，坦白说我忌惮太后的背景势力，但是同样的我也尊敬她”
“你也是经历过当初先帝驾崩的，若非太后凭借一己之力，甚至不易血溅当场，逼的权臣无奈，才推我上位，我这一辈就只能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大皇子！”
皇上咆哮着，把多年以来所有的怒气都爆发了出来。
而皇后似乎也被逼急了，径直从地上起身，目光再也不似刚才的慌张。
既然已经说到这一步了，她不怕把一切不堪都展示出来。
“皇上，你不感觉可笑吗！你以为你皇位做的如此稳当是为何？”
“若非我家族势力与日俱增，让太后一派忌惮，若非我暗中周旋，让前朝后宫平衡。你认为你能坐稳这个皇位！”
“太后是让你称帝！但是你知不知道她手里还有一份先帝的遗诏，是等那夏铭辰成年后，你主动退位让位给他！”
“你辛辛苦苦的治理的国家！最终却需要拱手让人！而太后一直把你当做傻子用，你竟然还对她感恩戴德！”
“没错，我是嫉妒太后的地位超然，那又如何！我是皇后啊！母仪天下的皇后！但是你看看我这么多年过得什么日子！”
“我要在她面前低三下四，动不动就要听训导，我哪里有皇后该有的体面！我凭什么不能为自己去争取！”
“再说我要为我儿子守住这本就属于他的皇位！我有什么错！”
“错的是你！皇上！”
“是你胆小怕事，一辈子只能做个傀儡！”
“啪！”
皇上的手还停在半空中，他竟然一时愤怒，打了皇后一巴掌，皇后的身子应声倒在地上。
反射性的皇上想要去扶，但是又硬生生的止住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