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这样的,您当年被养父母安排嫁人,嫁的是一个死了好几任妻子,比您大了十几岁年纪的农夫,名李大壮”
“成婚不久,他就意外身亡了,至于那个儿子,是李大壮买回来的,一个残疾的孩子”
“李大壮死后,您一个人带着那孩子生活,吃了很多的苦,不过他现在很好,身体康复,也恢复了皇太孙的身份,也因为他的缘故,您与王爷相识”
江丑儿刚刚屁股又坐在椅子上,而这次,又被吓得跳起来,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们说,,。皇太孙!还有王爷!?”
天啊!她从前到底是干嘛的啊,怎么接触的竟然都是这样身份高贵的人!
“可不么,您自己也是正二品的昭宁夫人啊”
柳儿小声的嘀嘀咕咕的说道,而江丑儿却将这一句话听的清清楚楚。
江丑儿忍不住一捂脸,想不到自己从前的身份那么显赫,只是心中平静后,又一个更深的疑问接踵而来。
“既然我以前那么厉害,为何会沦落到被人卖了的境地?”
此言一出,柳儿与玄英纷纷沉默,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怎么了?说啊!我想知道”
柳儿咬咬牙,虽然这样说王爷的坏话,实在是不应该,不过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至于玄英,用沉默表示了支持。
“还不都怪宸王夏铭辰啊,要不是他,小姐您怎么会吃那么多苦,当初,,,,”
会客室内,柳儿说的唾沫横飞,加上比比划划,玄英偶尔插嘴补充几句,江丑儿瞪着大眼睛,听的认真。
几个时辰下来,她对从前的事,有了不少的了解,自己曾经与大瑞的宸王夏铭辰有过一段故事。
自己养的儿子是苍月国皇太孙,就连自己也有封号在身,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
东澜的一处码头上,蓝羽正在夏铭辰耳边碎碎念。
“王爷,这麟州刚刚地龙翻身过,如今还可能有危险,咱们为何非要这个时候去冒险?”
他们出来的目的是寻找夫人,而那地方如今正是混乱的所在,贸然前去,谁知道东澜皇室会不会猜想其他。
几个月不见的夏铭辰,原本乌黑的长发上,竟然有了点点白霜,英俊潇洒的面容上,多了几分憔悴,就连身量都消瘦了几分。
他的伤都没好,就强行跑出来找人,整个大瑞都被他找遍了,却依旧没有心爱之人的半点影子。
深深的黑眼圈,带着苍白的面容,还有那曾经光洁干净的下巴,如今因为没有收拾,已经冒出了胡渣。
这一切都在说明,他最近的过的很不好,特别是那眼神中化不开的悲伤,短短时间,让他似乎老了好几岁。
身为贴身护卫的蓝羽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在看自己主子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到嘴边的劝阻的话,只能生生吞咽下去。
“若是她在那里,会不会有危险”
夏铭辰沉默了好一会,才目光远眺,似乎是自言自语的在问自己。
蓝羽叹了一口气,自从夫人消失,王爷的精气神都没了,如今像是一具行尸走肉,除了寻找夫人,就是拿着那只夫人留下的发钗独自一个人发呆。
蓝羽赶紧转移话题,开口带着一丝责备的说道。
“柳儿和玄英也真是的,明明都是要寻夫人,这两个女子却别扭的不肯和咱们一起,两个姑娘家,千山万水多有不便,非要逞能什么啊”
夏铭辰面部表情微微一笑,满是苦涩。
“玄英武功高强,没事的,而且,她们是替自己的主子怪我啊”
说着眸光又暗淡了一分,莫说是她们,就算是自己,想想自己做过的那些伤害丑儿的混蛋事,自己都想杀了自己。
他当时虽然是被控制,身不由己,如今想来,丑儿那满眼失望的样子,自己实在是该死。
丑儿,你真的那么恨我才躲起来不让我找到你吗?
他不求能够得到她的原谅,他做了罪无可恕的事情,不配得到她的原谅,他只想知道她过得好,这就够了。
蓝羽不敢在多言,生怕自己在多说什么,又刺激到了王爷,只能摸摸鼻子,不再多言。
这次他们轻装上阵,甚至没有带太多人,所以一行人并不引人注意,唯一的目标,就是寻找到消失已久的夫人。
江丑儿得到了太多的信息,她如今满脑子都是乱麻,她需要时间来慢慢消化其中的讯息。
“柳儿,玄英,你们先回去吧,我相信你们说的话”
“不过这里也有这里的规矩,你们是外人,不方便长此以往的就在此处,不过你们放心,我会去与吴妈妈说说,让你们留在我身边,只要你们不嫌弃”
柳儿的脑子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怎么会嫌弃呢!小姐,柳儿生是你的奴婢,死是你的奴婢鬼!只要小姐肯留下我,让我现在就去自尽都行!”
柳儿这口不择言的样子,江丑儿越发感觉熟悉,笑着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口气嗔怪。
“你看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满嘴都是鬼啊,死啊的,多不吉利”
“好了时辰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我很吴妈妈说过,她同意了你们就住进来吧”
江丑儿将二人送到小门处,嘱咐了几句,二女依依不舍的离开,江丑儿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已经快要黑透的天空,一时间心里浮现一丝伤感,好半晌,才叹了一口气,命人关上了门。
门关后的下一刻,一声男声响起,蓝羽做着眺望状,指着前方一处挂着灯笼之处。
“王,,,少爷,前面有家客栈,今天咱们就住在那里吧”
夏铭辰抬眼看了一眼,并没有其他表示,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嗯。
如今的他对于吃喝住宿,全然不在乎,为了寻找江丑儿,露宿在野外也是常有的事。
夏铭辰路过一处高耸的围墙,门口处还有守卫守护,让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一行人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他满心想着寻找到那个人儿,而却不知,他刚刚与那人紧隔了一道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