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十一看着甄梦妘羞红的脸,伸手将她拥进怀里,吻了一下其额头,温柔说道:“你又救了我一次”。乾十一道:“这一路上磕磕绊绊的,若不是有你在我身边,我这条小命都不知道丢了多少次了”。
甄梦妘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他的怀里,说道:“有我在,就不会让他们伤害你”。乾十一望着她道:“不知道我前世修了什么福分,能有你这样的人这般疼我”。
甄梦妘道:“上辈子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只愿这辈子,你莫要辜负我就成;我本来只是一个一心求道的人,可是自从南山之上看见了你,我便知道自己这辈子只怕真的证道无望了;所以希望你莫要辜负我”。
十一道:“我自是万万不敢”。甄梦妘忽然没好气道:“你现在说着不敢,以后遇着漂亮姑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我给抛在一边了”。乾十一笑着看着她,听着她又说道:“就连小天师张缈都说了你是这世间第一花心之人”。
乾十一故作佯怒道:“那个臭道士满嘴都是骗人的话,你看他带出来个小色痞一样的徒弟,就知道他准不是什么好鸟,莫要听他的满嘴胡言乱语;再说了,这世上还有几个比你更漂亮的人呢?”
甄梦妘用手轻轻捶打着他的胸膛道:“我年龄比你大几岁,现在你是觉得我年轻漂亮,在过些年,我人老珠黄了,你还不知道怎么嫌弃我呢”。
乾十一再她耳边轻声说道:“那你可要看好我了,千万不要让我跟你一起老了,到时候那些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就能看上我这个糟老头子拉”。
“你还说你小天师乱说,现在就开始想着以后的姑娘啦,还说自己不是花心的人”。
乾十一只把她抱的更紧了,轻嗅着她的秀发,说道:“你男人若是真是个花心的人,你打算怎么罚我啊?”
乾十一轻笑道:“还是让我先来罚你把”。这还未穿好的衣裳哪里经得起乾十一的魔爪,三两下功夫,这茅屋内已是复满春光。乾十一吻着甄梦妘的香唇、轻声道:“这次我要在上面”。
一屋春风,荡起满屋香扉。
外面风雪相停,乾十一背负双剑,手执银刀;当先一脚踏出门去,于这深雪之中留下一排脚印;甄梦妘手握伏龙,倚门相望,只一眼,便再难转首。
你离开,只剩背影浅去。
你离开,只剩脚印淡漠。
遥望相送,君未回眸
惹我几番思量,几番思苦。
乾十一没有再次让甄梦妘相留在身边;若她在,则必然时刻担心乾十一的安危;如今乾十一,怎安在让甄梦妘护佑?
十一自知如今身边危险相随,所以不愿在将甄梦妘牵扯其中;另外他也有事情需要甄梦妘去帮他。换作其他的人,乾十一不放心,所以此地暂别,所盼两安。
乾十一踏雪而出,头上戴了一顶茅屋之中取来的斗笠,遮住了样貌;于路途之上见着了外出猎物的农户,询问得清楚,此节却是三清山脚下名叫汾水之地,沿着这条主路不过半日脚程便能到三清山。
一夜风雪骤,这道路上积雪没膝;乾十一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了汾水集镇上,这里街面上两旁的商家已经开始清扫积雪,乾十一见着了一酒店招牌挂着模样的商家,走了进去;喊来了店家烫上了两斤黍米酒,配了两盘小菜,且先填饱肚子再说。
他摘了斗笠,放在一旁;自大碗倒了一碗来三两口饮了;这烈酒入喉,身上寒气被逼出,顿觉得舒心体泰,颇为享受的打了酒嗝。在倒了一碗酒喝下去,这身子就连脚都已经开始变得暖和起来。
两斤酒只做了两碗,乾十一尤觉不过瘾;便让店家再热了二斤酒;闻着厨房内肉香四溢,一问才知这里猎户早上送来了一头獐子,正在锅里炖着,乾十一闻着此肉香美,丢下些碎银两,要店家打上一盘来,这店主确实摇头拒绝了,说道:“山上的观里早早预定下了,一会儿就该派来取了。客观若是要吃肉,点一些鸡鸭鹅肉,我让厨房给您炖上就是”。
“山上观里?”
店主说道:“是的,便是三清山上的老子宫观”。乾十一道:“你这炖了这么一锅,你割上几两给我尝尝,他们也不会计较的”。
店主只是摇头道:“客观还是不要为难我,小的这铺子都是租的观里的,今日这獐子观里既然早早的就定下了,旁人就是在给银两,我也是不敢卖的”。
乾十一闻着这獐子肉香味难当,肚子里吃了两碗酒下去,胃口大开,只想吃肉;将那银刀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嘴里说道:“你这店家,我吃些肉怎么了,你信不信,一会儿这观里的人来了,见了我这獐子肉还是要送给我吃的”。
这店主哪里会信这样一个看着年轻的后生人物,只当是他吃了两斤酒下去,嘴里开起了胡话;也不和乾十一计较,手上忙活着其它事情去了。
这里人受道教熏染,性子倒是比起一般地方的人要能容忍的多,不轻易和人置气;乾十一拿着这样的人也没有个办法,等店里小二在将热好的两斤酒端上来,给自己倒了小半碗慢慢的喝着,嘴里说道:“你这店家不信我,我今日便在这里等着,待会看看这张子昌来了,请不请我吃这樟子肉”。
不久听到了一阵马蹄声起,数匹高头大马进了这汾水集镇;乾十一瞄头看了一眼,将碗里的酒一口饮下,说了句:“总算来了”。等店家出来看时,桌上只有一锭碎银,吃酒的人已经不在。
乾十一立于街道之上,那几匹马儿在其身前停住,乾十一将斗笠扬了扬,说道:“诸位,是在找我吗?”
这马背上的人见着了乾十一之后,刷了一声把出了刀剑,当先一人道:“想不到,你敢自己送上门来”。
乾十一冷笑道:“我等你们好久了,酒都已经喝下去三四斤,你们才来,真让我一阵好等”。
他望着这些人道:“鱼龙帮就派你们五个人来,难道是没有人了吗?”
“杀你足以”。这人当先一刀朝着乾十一劈来,乾十一手里银刀未曾出鞘,只是举手挡住这人劈来的一刀,冷眼看着他道:“今日起,鱼龙帮来几人我杀几人,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是不是真有这么多人可以让我杀”。
寒芒掠起,这当先一人手捂着咽喉倒在地上;不明白为何自己怎么会这般轻易的死在乾十一的手上,自己怎么样也算是一流伪境高手,怎么可能如此不敌。
银刀不染血。
乾十一望着余下四人,嘴里说道:“想走?你们不觉得太晚了一点儿吗”。
从茅屋踏出的那一刻,乾十一便已经做好了要将那些人吸引来的准备;所以一路上走的极慢,走走停停就是想要将那些人引来。那位王教习可能已经张子昌拦住或者擒住,所以不曾出现,来的这几位都只是一流伪境的人物,这等人物已乾十一目前的修为,要杀他们并非难事,全力之下,配合驭剑之术,将这些人斩杀于此,虽有惊,但无险。
身如鬼魅,刀若银龙;余下四人,虽然已经小心戒备,但是稍稍阻拦之后,皆死在了乾十一的手上;乾十一收刀而归,跨上一匹骏马,看了一眼远处,不屑的一笑。
“驾”
一骑远去,扬起一阵雪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