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十一撒撒手道:“和你比划了下,身上筋骨也都打开了,一会儿在和人动起手来,倒是省了事情”。
冯铮提起枪愤愤道:“真想替你教训他一顿,以前听你说这个人飘的很,我还不信,这两月在这府里,兄弟我真心觉得你说的没错,这人确实很飘”。
乾十一微一笑。
“那是,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他说这话时候,望着正向他走来的,吴硕谷道:“倒是说曹操曹操到了”。
吴硕谷知道乾十一嘴巴厉害,和他斗嘴自己懒得花那力气,只是将自己的剑一招。
“你准备好了吗”?
乾十一摆摆手。
“我还没有吃早饭呢,身上没力气,你等我吃点早饭在说;你要不要一起吃一点儿,我特意让人煮了地瓜粥,味道可香了”。
冯铮低声说道:“地瓜粥有什么好喝的”。
乾十一听了,却是不以为然道:“你就是好东西吃太多了,不知道这普通百姓家里,有口地瓜粥喝就不错了,若是刀兵再起,这百姓怕是一口粥都喝不上了”。
吴硕谷听闻其话,道:“你还有如此心肠”?
“唉,知我者;还不是你”。
望着那装着深沉样子的乾十一,冯铮忍不住道:“十一,你这样子和他没啥两样”。
“胡说,我比他帅”。
吴硕谷:“......”。
春兰等人盛了早饭到了此处,就在院子里支了个小木桌,乾十一喝了一口地瓜粥,一脸陶醉的样子。
“香、真香”。
冯铮和吴硕谷此刻都坐了下来,乾十一边喝边说道:“我和陈公望两人徒步了数月,有时候饿得实在没法,便问农户家里要了一碗地瓜粥,那时候我才知道,还有如此好喝香甜的东西”。
冯铮见着乾十一喝得如此酸爽,便喊夏荷给他也拿了个碗盛了一碗,可是只喝一口,他便觉得难以下咽;张嘴就要吐掉。
乾十一道:“别吐,喝下去;哪能浪费粮食啊;你以后再军营里,难道还要让人给你准备个庖厨不成”?
冯铮艰难的将嘴里那一口地瓜粥喝下去;在看着碗里的,怎样都不想在喝第二口,听到乾十一这话,冯铮道:“我们边军的伙食可比这好吃多了”。
“你哪里吃过普通士卒的饭菜,都是和张将军一起吃的把,那算是开了小灶了”。
乾十一不用他说,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冯铮的父亲冯功德哪里舍得自己的儿子这么受苦,多少还是舔着脸和张将军打过招呼的。
乾十一话没有说破,冯铮却也不傻;嘴里道:“我以后会和士卒一起吃的,他们能吃的下,我自然也能吃得下”。
“那就先把眼前这碗地瓜粥喝了再说”。
乾十一犹如风卷残云般将这地瓜粥喝个干净,砸吧砸吧嘴道:“这东西就是好喝”。
春兰听着这话,道:“那以后早上都让老刘给你熬上一碗”。乾十一道:“再好喝的东西也经不起每日一遍,那样子就会腻了,还是时不时的来上一遍才有新鲜感”。
“好吃你就多吃点”,春兰娇笑道。
吴硕谷道:“早点也吃了,可以动手了把”。
他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乾十一望着他道:“我们之间比试,难道不应该来些彩头吗”?
“彩头”?
吴硕谷问道:“你想要什么彩头”?
乾十一沉吟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说道:“这样如何,我要是胜了你,你以后便只能挤身江湖,从此不再过问这朝堂之上的事情,如何”?
吴硕谷摇摇头道:“这个我身不由己,你还是换一个把”。吴硕谷他身为剑门弟子,这些事情确实由不得他做主。
乾十一与他结识一场,不忍他进入这样的泥塘深水之中,想拉他起来。但是吴硕谷既然这么说,那便也无法,是他将事情想的简单了,如此做法还是有所欠妥。
乾十一看着他手里的宝剑,道:“如影剑一直是你视为性命般的重要东西,我若是赢了,这把见就留在将军府,如何”?
吴硕谷看了看手里的如影剑,点头道:“好,你要是赢了,这把剑就送给你”。
“可是,你要是输了呢”?
乾十一道:“我若是输了,你想如何”?
吴硕谷一时半会还没有想到什么彩头,便道:“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你”。
“好,你若是想好了,随时可以告诉我,若是能办到,我不会推迟”。
“好,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这处院子虽然宽敞,但是两位一流宗师要是对决只怕多半还是要毁了,所以只能来到将军府后头的湖边。
刀圣乾元已经在此,望着他们来了。
“别把我这里毁了,不然不管谁赢了,都要吃我一刀”。
乾十一道:“三爷爷,你这人怎说这话呢,怎么样我也是算是您孙子不是”。
“孙子,自家的东西你也能忍心毁了”?
这一声孙子,叫的乾十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两人立于湖中心,相距十丈距离;岸边已经站满了将军府的人,就连大将军和魏子明都来了。
两人坐在一处亭子中,喝着茶看着湖中即将对决的两人;魏子明感叹道:“一年前,还是除了会一些军中拳脚功夫的十一,如今已经可以和剑门的高徒一较高低了”。
乾泰对着他道:“当初不让他习武,是你我二人的决定,如今见他武艺有成,怎么你这心里莫不是后悔了,他若是幼时就习武,到如今,只怕这吴硕谷不是他对手”。
魏子明摇摇头道:“习武之事那是这么容易的,虽天资固然重要,但是后天之努力却也密不可分;十一自开始练武,听说一日不曾懈怠,所以说光有天资却也还是不够的”。
湖心之上吴硕谷看着乾十一道:“一年前你也只是一个初学武者,不想一年以后,你居然可以和我匹敌了”。
“听说,你曾武功全废,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更是精进突破”。
乾十一道:“不错,那时候我被那黑衣剑客所伤,武功俱失,险些丢了性命,若非机缘命大,得人相救,只怕早已死在了洞庭湖上,今天你说起,我正好想问你,那黑衣剑客是谁”?
乾十一知道,那黑衣剑客,吴硕谷肯定知道其底细;吴硕谷摇摇头道:“我虽然知道,却也不能告诉你,只能说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
“好,你不说,以后我去问问那吴道子,他肯不肯说”。
“别说这么多了,今日一战,我不会留手”。吴硕谷这般说道。乾十一笑道:“我也不会”。
在洞庭湖上乾十一见过吴硕谷和宋轶对决,那时候的他虽然是初入宗师境界,但是面对宋轶,他也敢亮剑。今日之吴硕谷,武功更胜往昔,乾十一面对他也不得不小心应对。
如影剑出窍,流光绽放;若天外流星,剑气直掀起这湖面水浪,朝着乾十一扑来。
“剑来”
乾十一喝了一声,那尘封在寒江院内的玉龙剑感受其召唤,刷的一声化作一道流光出现在乾十一的手中。
乾十一轻抚剑身,说道:“好些日子没见了”。
这时那巨浪已经到了跟前,乾十一蹙目望来,对着这巨浪一剑刺去。
玉龙剑透过水浪乾十一的身形也穿过了这水墙,只是他穿过之后,一身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
那是吴硕谷的剑招,哪里是普通的水墙和水浪;一切皆为剑,是剑必有利刃。
可是乾十一不惧,他有金刚不坏之身;便是刀枪剑林又如何;他之一剑一往无前,直取吴硕谷。
“来的好”
吴硕谷呵斥一声;如影剑已随着他一道迎向乾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