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个王府里,春兰当了大管家;府里一应大小事情都需要她来操持,要乾十一来管理这个王府,他是没这个闲情逸致的。
冬雪负责协助春兰,算是个二把手;平日里还是要负责十一的生活起居,十一的身边不能没有他熟悉的人服侍。
还有一人来了这王府被十一安排成了账房先生,那就是钟鸣了;十一是这样跟他说的:“不干活也不成呀,你这一身本事;又是国子监出来的人物,就给我当个账房先生吧;我话说前头啊,账房先生你要贪财得给我少贪点啊,你得给我想办法挣钱进来才行,你挣进来的钱,我们四六分账”。
面对十一这样的青年无赖即便是钟鸣也拿他没有办法,硬着头皮成了这府里的账房先生,不仅要管着府里大小开支,就连厨房里的财米油盐都要他经手。
有这三人管理着王府,王府里头的事情也不需要十一去操心;今日把大家都叫一起来了,也算是他这个主人成家之后第一次和下人们聚一聚。
十一和晨阳做了最上方主位,乾泰走了后这个王府自然就以他为尊了,十一端了一碗酒站起身来,看着府中的这些人,有些是新招的,有些则是跟着晨阳陪嫁过来的,还有一些则是这次从庭州一道跟着来的。
只听十一他说道:“今日把大家聚在一起,算是第一次熟悉熟悉;只要进了这雍王府的大门咱们便是一家人”。
“大家也都知道我身子未愈,所以这酒我就少喝一点儿;我先是宣布几件事情;大家听着就行”。
“这第一件呢,便是以后王府里大小事情可禀报春兰,春兰做不了主的就问少奶奶,少奶奶都要做不了主的,那也别来问我;我以后也听少奶奶的”。
他这话说的有趣,大伙都给他逗乐了;大伙都笑了,这氛围也就融洽了不少。
乾十一接着说道:“这第二件事情你们可要听好了;你们在王府里当值,你付出劳作我给你报酬;绝对没有所谓的卖身一说,若是觉得在王府钱挣够了,想要出去自谋财路的,随时都可以到账房那领走你的工钱;不过我想也没有几家府邸里能有我们这样的工钱了”。
这事情确实和他们都息息相关,给予了他们相对的自由权利;同时也可以说明这家主子将他们真的看做自家人对待。
十一接着说道:“以后这王府里,若是有客来访时,大家都遵着规矩一点儿,不要让别人觉得咱们雍王府没有规矩,让人笑话了;若是没有客人来,你们随意一些也没有关系;想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自己和后厨里去说,也花不了几个钱。但是咱府里派给你的活可要给我做好,不然我这府里可不养闲人”。
乾十一说完这些话,问道大家:“大伙有没有问题?”
众人一口回了:“没问题”。
“那就喝了这碗酒”。
晚宴散去,乾十一留下了二美和钟鸣;乾十一直接说道:“我们再京城的人手还是不足,我已经找天机阁里要了几个人来,不日应该就会到了。
另外在那洪州的陈世杰也可以让他来京城了;这人称自己为第一讼师,把他喊来京城,你这账房先生就可以安心的管理你的账房了”。
钟鸣轻摇着他的扇子,嘴里说道:“好”。
话语不多,乾十一打趣道:“我们府里的女眷都是美女,你不要这么高冷好不好,这样高冷找不到媳妇的”。
春兰等女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冬雪嘴里说道:“少爷就喜欢打趣人”。
听冬雪这么说,十一埋怨道:“不是让你多带着些那个花魁吗?怎么今日晚饭没有见着她来呀?”
冬雪一听低下个脑袋说道:“她不舒服几天了,晚上吃饭就没有来,我让人给她送饭去了?”
十一疑惑道:“府里的人不舒服没有去找大夫吗?实在不行去宫里拉个御医过来也行啊,总不能拖着不看呀”。
春兰和冬雪两人憋着嘴差点没笑出来,春兰笑语道:“少爷,那是姑娘都有的病,不用看”。
十一疑惑道:“都有的病?还不用看?这是什么病”?
这晨阳此刻也听不下去了,在他耳边轻声解释了一下;十一脸上有些尴尬,嘴里说道:“哦,那就让她好生歇着吧”。
十一想了会儿说道:“王府里女眷比较多,以后但凡女眷赶上这事儿都可歇息几天;工钱照发就是了;春兰这事情你要记下”。
春兰点头称是,嘴里说道:“还是咱们少爷好,多体贴人呀”。
十一听春兰这么说,也不谦虚嘴里说道:“那是;这京城里好人家比起咱们庭州来可多太多了,你们要是觉得哪家男子合适过日子的,记得告诉少奶奶,让她去给你们牵线搭桥,她出面了看谁敢不给面子”。
晨阳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嘴里说道:“没个正行”。
十一这才开始说起事情来,嘴里说道:“明日我要去南山上,这次我会和我师兄端玉一起前去,府里就不带其她人了”。
冬雪忙问道:“少爷,您连使唤丫头都不带一个吗?”
十一嘴里说道:“不带了;你和钟鸣一起把我要去山上的东西给装上马车;在库房里老爷特意置办下了的东西,你应该清楚是哪些”。
晨阳看着十一问道:“我得和你一起去”。
乾十一却是摇摇头,嘴里说道:“你要是和我一起走了,恐怕有人心里可就要担心了”。
晨阳知道他说的是谁,点头道:“好吧,那你小心一些”。
他如今可不同往日了,身上修为被废,且身子还没好,若是遇着危险,可就不好了。
十一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有师兄在,你不用担心”。
说不担心是假的,但是乾十一坚持如此,她也没有办法,有句话叫嫁鸡随鸡,那么她既然是十一的妻子,那也只能随他了。
十一和众人交代了几句之后,才和晨阳回自己院子,稍稍洗漱后十一坐在床沿上和她说道:“你要是和我一起走了,皇上还以为我携着你跑回庭州了呢”。
晨阳嘴里哼了一句道:“你就是不愿意带着我去,怕我搅了你和别人的好事儿?”
十一听了赶忙说道:“怎么又说起这话来了”。
晨阳却是说道:“你一个侍女都不带,这怎么行?要不你把南宫艳带上吧”。
十一惊讶道:“哪有这样的媳妇儿,居然要自己相公带别的女人在身边?”
晨阳正色道:“你抢了这花魁难道真的就养在府里看着,如此美人不带出去显摆显摆?”
十一面露尴尬道:“我说公主大人,您怎么可以如此体贴呢?”
晨阳面露笑容,嘴里却是接怪声道:“是啊,驸马爷;我可是体贴的很呢”。她的一只手在乾十一的大腿上狠狠的一掐,疼的乾十一差点喊出声来。
乾十一知道晨阳也是拿自己无法,这南宫艳被抢来丢在府里时间可不短了,自己若是成亲后第一次出门,就带着其她女人一同出门,传进别人耳朵里肯定不好听。
可他乾十一要这么好听的名声做什么?越是胡闹翻腾他才越是安稳;十一嘴里求饶道:“公主您就饶了我把”。
晨阳撒开手道:“你明天带着南宫艳前脚走,我这后脚就跑回娘家去告你的状”。
十一竖起拇指道:“公主你可真行”。
乾十一小声的在她耳边说道:“想办法让二哥见一面兵部的蒋凡蒋大人”。
晨阳疑惑道:“二哥和兵部向来不怎么打交道如何才能去找蒋凡?”
晨阳是个聪慧的女子,要不然当初那岳州的周方被押回京城,她也不会让自己的父亲联合他人给这周大人判了流放庭州的罪行。
乾十一将周方揽进了庭州,如今替代了许希山成了庭州的布政使,也算是和乾家绑在一块儿了。
一个周方虽然作用不大,但他可是汉王的门生故吏;他去了庭州照样做了官,对汉王一系可是有着不小的心里打击。
自小生在京城之中又被收养于皇宫之中,晨阳的政治见识可非常人能比;自己的二哥王璟在左相下面做差,如今要他去兵部找蒋凡,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问题。
晨阳想了想道:“我过几日约几个朋友来家里做客;这蒋凡也有一个女儿和我朋友相识,我让她邀请其女儿,蒋大人若是有心,便能留意到这些,这样子不用麻烦二哥了”。
十一点头道:“小心一些便是;若是实在和蒋大人接不了头,那便等我回来”。
晨阳却是不悦道:“相公说的哪里话,我肯定能把这个事情给办好”。
乾十一在其耳边又叮嘱了几句话,晨阳眼神逐渐变得严肃起来,问道:“能行吗?”
十一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只能说是试一试。
在这王府的另处院子里,此刻一个身着白衣绸子的女子此刻正望着不远处的院子。在几天前那处院子的人就给般到了新房里去了。
所以晚上那里都不曾掌灯,那黑漆漆的屋檐只能看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一连几日府中都是十分热闹,因为毕竟这座王府的主人成亲,所以整个王府都是沉浸在喜悦的氛围中;唯有她这冷清如初;偶尔才有那春兰或者冬雪来这和她聊上会儿天。
但这两人这几日也都没来了,所以这南宫艳一人在此也难免觉得孤寂。
乾十一推开这房门,嘴里说道:“怎么看着我那处屋子黑灯瞎火的,是不是想我了?”
南宫艳依靠门窗慵懒的朝他看来,嘴里说道:“不是说你受伤差点死了吗?见你这样子也不像是受伤的人,嘴还是这么贫?”
乾十一反而问道:“你听说过死鸭子吗?”
这南宫艳噗嗤一声笑了,嘴里说道:“死鸭子嘴硬”。
这鸭子身子骨炖的在如何糜烂,这一张嘴还是很硬的,所以常有那俗语叫死鸭子嘴硬。
乾十一见她笑魇如花一时竟有些痴了,嘴里打趣道:“我都说了你要多笑笑才好”。
南宫艳见他那样子,嘴里说道:“你深夜来我这,就不怕公主生气儿?”
十一躺在她的床上,闭眼说道:“我可是征得公主同意才来的,毕竟我还是很尊重公主的”。
南宫艳依旧靠在窗檐旁,望着那躺在自己床上的乾十一,问道:“你大晚上的来找我,总不是就在我床上睡一会儿吧”。
十一抄着床上的一把蒲扇丢给了她,说道:“这屋里比较热,你来给我扇扇;你一个女子却用着百姓家里的这个大蒲扇,可真和你的身份不匹配,感情你不会是男扮女装把?”
这南宫艳捡了蒲扇走过来,坐在床沿上,给他扇风;乾十一伸出手来一个转身将她压在身下嘴里说道:“我可要验验,看看你是不是个男的”。
南宫艳也不挣扎,就睁大眼睛看着他,嘴里说道:“你这刚结婚,就敢对别的女子这样子,你就不怕回去公主让你跪着?”
乾十一头压下去,压住了她整个红唇,引的后者险些呼吸不畅才松开她,南宫艳也剧烈呼吸起来,两朵红霞飞起,盯着十一的眼神既欲既恼。
乾十一松开她的手,耳朵里听着她那颗心脏有率的跳动着,嘴里不急不缓的说道:“我师兄这段时间跟我说,一个高手是在什么方面都能很好的控制自己,可是自己的心跳却是难以控制的”。
南宫艳的面色上微微略过一丝变化,随即又恢复如初;说道:“那驸马爷是听出了我有什么不同吗?”
乾十一嘴里漫不经心的说道:“我眼下修为俱废,若是有个高手要杀我可是易如反掌,你说是不是?”
南宫艳的眼神里掠过一丝狠戾神色,她的呼吸开始逐渐变得平稳起来,十一嘴里依旧是那般漫不经心说道:“你的心跳现在变得好慢,好有力”。
南宫艳那一直垂在下方的右手此刻也握成了拳,但她终究还是没有什么动作,嘴里淡淡的说道:“你在压在我的身上,我可就要透不过气了”。
乾十一站起身来,整理好自身衣裳,看着她说道:“方才真的好怕,你要是一掌朝我脑门拍来,我这脑袋只怕抵不住你一掌”。
南宫艳眼神鄙夷的看着他道:“依着你那狡猾的性子,我只怕要是有所动作就会被你那不知掩藏在哪的死侍给杀死了把?”
十一似奸计得逞一副胜利者姿态,嘴里说道:“忘了告诉你,我身边没有死侍护卫了”。
南宫艳气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