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是谁?”
“啧!好像是禹丞!它的原形不就是飞天鼠吗?”
“该不会,是禹丞那厮就已将九点唇收走了吧。”
众人互视一眼,心下一突,刚刚消失的九点唇影响,突然破水而出的飞天鼠,这简直必须列为头号怀疑对象。
“肯定是禹丞!”
“没错,除了那只飞鼠,还会有谁?”
“啊!他已经拿走了我们各族那么多密宝,为什么连这株九点唇,都未给我们留下?!”
“是可忍孰不可忍!”
……
无论外界如何纷纷扬扬,此时的景陵与孔令羽已经混入了喧闹人群,随着大流的四处逡巡,随着大流的不满抱怨,随着大流的离开此处是非之地。
待回到洞府后,景陵与孔令羽便进入了镜中空间。
波光粼粼下,红衣美人长睫微颤,墨色长发半洒在胸前,墨的黑、赤的红,旖旎中透出一股慑人的旖旎。孔令羽目光一转,一把将景陵拉入怀中:“阿陵,我马上就要赶回上宜州闭关去了,我们来双修作为临别礼物吧。”
“滚!有时间想这些,你还不如赶紧想想怎样增加功德。”景陵伸手掰扯了两下未果,最终干脆使用了镜灵空间中的规则之力,将环在他腰间的强健臂膀扯掉。
孔令羽得意的翘起唇角,再次将人拉入怀中:“你看,我们这次将九点唇收走了,避免了一场妖界浩劫,这本身就是一场功德,且是大功德;我前一阵顿悟还领悟了一种功德法门,所以阿陵你根本无需担忧。有这担忧的功夫,不如来双修?”
“滚!聘礼没有,结伴大典没有,双修你个脸呢?”和自己的皮囊双修,简直不能太破廉耻。这种事他不避之而恐不及,难道还指望着他上杆子上吗?
再次挣扎无果,景陵就待再次镜灵空间法则,却被一双大手猛的拉了过去,紧接着一双绵软炽热的唇瓣便贴了上来,绵热湿润的触感将景陵熏得一个哆嗦,恍惚中竟记不得自己为何没了以往那般排斥。
孔令羽看着怀中人的走神,眼中一丝笑意闪过,加大攻击力度,直至让少年神思不属,方满足的叹息出声:“阿陵,等我处理完那群家伙,咱们就举办结伴大典。”
一句话,将景陵飞扬的思绪拉回,“不、不着急,以后再说吧。”
孔令羽细细的吻着景陵唇瓣,“不行。虽然现在整个妖界都已知晓咱两双修过,双双没了元阳,也算昭告妖界了,但咱们还得昭告一次更加盛大的。”
景陵奋力从其唇下抢救出自己的唇瓣,气喘吁吁道:“我的结伴礼单你都没有凑齐,结什么伴?”
孔令羽刷的甩出一大堆珍惜炼材,堆积的整个空间中灵光宝气四溢,“除了你单子上要求的一魂和少数几样,其他的,我都已凑齐了。”
断断续续的声音自唇缝中溢出:“那不是还差几样吗?”
孔令羽狭长的凤目中溢出一丝笑意:“这些你拿着,闲暇时留着当零嘴吃,也早早晋级。”
景陵不雅的翻了个白眼,说的他好像一个吃货一般,然而这个想法刚刚想完,更加激烈的攻击便已袭来。接下来的时间,景陵已没有多少时间想其他,只能被动的承受着孔令羽的猛烈攻击,偶有时间恢复清明、预备掌控节奏反击,亦马上被镇压至瘫软,再次反击失败,景陵的心情:“……”
九点唇消失,之后便是一场混乱,就连之后的三洲会武第三轮也因为这场变故而失色了不少。
无论之后众妖如何追查做想,都与景陵与孔令羽无甚干系。孔令羽因顿悟,修为早已处于晋级边缘,容不得延误,故而此厢事了后,连第三轮会武也顾不上,寻了个理由便回到上宜州闭关去了。
孔令羽的这番选择,还让白翁妖尊等人叹息不已。没等他们做些什么,应劫者竟已自动回到上宜州晋级,简直可喜可贺。
景陵犹豫过后,最终还是决定参加第三轮,为防止在白翁尊者等大能眼皮子底下招摇、导致战斗中一不小心漏了底牌,故而景陵一直小心谨慎,最终只是将自己的名次保持在前十,未多做意气之争,反正能够确保自己能够获得九渊令就好。
因为景陵与孔令羽的结伴,他最终还是与挥舞着大刀的丁糖战上了一场,那滋味……啧啧。画面太美,他简直不敢想。
若论丁糖有什么绝艺,那绝对是刀削面,因此,凡是惹到了丁糖之人,都会被其刀削发、刀削衣、刀削皮!作为一只爱美的器灵,景陵绝对无法接受自己的被削发、削衣、削皮,那画面太美他完全不敢想。
终于心累的混到了一枚九渊令,景陵又在粟昆岛上等了两月,等到了曾经换取轮回丹的昌鲲妖尊追随者送来的另一枚九渊令后,终于放心的准备出去游历。
有了孔令羽留下来的聘礼单子上的成千炼材,景陵接下来的晋级只需寻到自己的一魂,几乎便水到渠成。
如果能够顺便再寻到几粒本体碎片就更好不过了。
追寻着曾经留在黑市少女身上的小镜分.身痕迹,景陵在告别了粟昆岛上的朋友们后,便一路向西。
犹记得彼时少女曾言,她误服下他的本体碎片地点实乃四海之巅,现下根据少女身上的小镜分.身位置推断,应该在四海之巅不远。
由于他的本体能力限制,虽说自己能够通过镜灵空间前往任何一枚小镜分.身所在地,但在他当前修为情况下,也仅限于万里之内,一旦超过万里,若强行使用地点转移,将会对他的本体及灵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故而景陵在感觉到自己终于距离少女身上的小镜分.身达到万里之后,方回到镜灵空间,在漫天的小镜中寻到少女身上的那面,恰巧看到了一幅有趣的场景。
镜面上,恢复容貌的少女,清秀而又美丽,水藻般绿意盎然的眸子中,满是坚定与阴鸷,她看着身侧将她团团围住的海妖们,不屑嗤笑,“抢了我的男人,抢了我的父亲,抢了我的机遇和位置,杀了我的母亲,吞食了我母亲的妖丹,现下又过来过来装可怜告诉我不是故意的,伞贝,你真以为你的脸像你的屁股一样人见人爱吗。”
“你!”另一位白衣少女被气的浑身发抖,“你个贱人!既然已经变得丑到发指,又何苦再变回来打搅我们的正常生活。”
“嗤!当然是为了掏出你的内丹,把不该是你的东西,丝毫不少的拿回来。”绿衣少女没有同她们多加墨迹,果断出手,迅速攻击到白衣少女身前。
招招凌厉,满是杀意,致其死穴,两人攻守间,高低立见。明显可以看出绿衣少女更胜一筹,或许是因为近百年的飘零与战斗,她的战斗本能早已刻入灵魂。面对眼前娇弱的、长时间被人呵护的少女,那人根本就不敌她一合之力。
当然,在眼见白衣少女落入下风后,其他围观海妖纷纷出手,混乱中,一只大手将白衣少女拉出,一位头顶灵瑚玉冠的男子不满的看着被围困在中间的少女,恨声道:“藻儿,我给过你机会,看在你母亲的内丹治好了伞贝内伤的份上,已经放过你一条生路,咱们早已两不相欠。但现在,你既然敢伤害我夫人,那你今日便不用活着回去了。”
男子手上一动,本是留有顾忌的海妖们纷纷抛却顾忌,向中间的少女全力围攻而去,招招不留余地。
藻儿不满的轻嗤,眸底恨意森然:“嗤!多巴,你越来越无耻了,你和伞贝果真不愧是天生一对,天生不对的不要脸,天生一对的把脸当屁股使!”
多巴不满的眯了眯眼,头顶上的灵瑚玉冠上某点突然一亮,立时,场内所有人都陷入幻觉。
战斗中的海妖们愈发力大无穷,被围攻的少女却似被摄了魂魄一般,精神恍惚,原本还勉强算是势均力敌的战争,眨眼之间完成反转。
同一时间,镜灵空间中的景陵眼神一亮,紧紧盯住男子头顶的灵瑚玉冠,熠熠生辉。
马基!
他原本也只是因为赶路赶的无聊了,准备进来空间偷偷懒,没想到竟看到这么一出大戏。
就在刚才,他还在勉强说服自己,那位少女身上的凄惨经历,虽不能说都是自己本体碎片的缘故,但也起码有小半是自己的因果。但现下看到男子头顶的灵瑚玉冠,景陵咽下喉间的一口老血,现下看来,对方的凄惨他起码应该负上大部分责任,真是伤肝伤肺伤丹田。
他深呼吸一口气,就在少女眼见就要斩杀,看着少女迷惘不清间,执着的捏起他曾赠予的玉佩,发起呼救,景陵噌的一下窜起身,跃入空中的镜面。同一时间,本已落入死局的少女身侧出现了一个人,一位只是一眼,便让人忍不住被吸引的温润少年。
少年挥袖间,便破开了男子灵瑚玉冠给场中所有大妖们下的幻境,入海底之光般,强势映入众妖视线、
“你是谁?”伞贝怒斥。
“阁下莫非是三洲大妖?”男子头顶上的灵瑚玉冠闪了闪,向景陵套着话。
景陵复杂的看着男子眼底的颇多算计,拢在袖中的手掌摊开,立时,男子头顶灵瑚玉冠内的一枚红色碎片隐匿身形落入他手中。
藻儿在混沌中清醒后,马上认出景陵,激动的上前行礼,一头海藻般的墨绿长发出落胸前,仿佛妖界最绝美的海妖之歌:“参见前辈。”因为这些年的特殊经历,她的眼底比初见时又多了几许沧桑,景陵握住碎片的手禁不住再次紧了紧,这真特么的是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