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鲸鱼身形变大游到白书意身后。
白书意坐到鲸鱼的背上，悬浮在半空中，‘你考虑好别的筹码了吗？代行者正在往这边来。’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祂的语气非常确定。
白书意：‘所以呢。’
‘……’
再开口说话时，祂的声音比之前沉稳许多，‘我知道去往其它所有世界的方法，也了解那些世界。只要你帮我恢复自由，我就全部都告诉你。’
‘别加入神庭，变成祂的所有物，就再也离不开这个世界了。’
祂的声音落下不久，炽行出现在不远处，几步走到封印阵法的正上方。
“这底下的东西惯会蛊惑人，每次阵法松动都会蛊惑人帮祂彻底解决阵法。”
炽行的语气肯定，听不出喜恶。
白书意赞同地点头，“祂给出的条件非常吸引人。”
去往其它世界的方法和其它世界的消息正是她所需要的，不过她不可能用祂所说的方法来交易，界限太模糊。
还有祂最后的那句话。
她不怀疑那句话本身的真实性，世界规则的行事本就不能以人的准则来推断。只是不清楚祂所说的“离不开”包不包括离不开试炼场。
如果包括，试炼场内暗藏的危险要再提高两个档次。即使不包括，离不开这个世界也足够让人完成不了通关目标。哪个都不是好结局。
炽行再看向白书意，祂从白书意的表情中看不出什么，最后收回目光，抬手加固封印阵法。这次的封印似乎比以往要顺利。
异化区域重归稳定，两人一同离开。
白书意思索下一个去处。
加入神庭就会变成世界规则的所有物的话，肯定有人反抗过。人有思想，不论精神丰沛还是贫瘠都不可能作为“物”而存在，除非被抹消自我。
那个被封印成异化源头的生物也许就是其中一位。
如此一来和世界规则相关的两个阵营就显露出来了，神庭和“背叛者”。现在的问题是，如果背叛者都已经被封印，那祂们实在称不上是一个完整的阵营。
神庭和各文明的关系就像是当初的衍台和试炼场内的各文明。文明作为稍低一级的组织，听从更高阶一层的统筹管理。
之后可以去低阶文明看看。
不论在什么样的组织和结构里，普遍存在的大多数与大量存在的弱者都是最容易和最经常被忽略的部分，那里受到神庭的影响也许会轻一点，没准会有线索。
白书意停下，从外部再看一眼异化区域。脑中思索着下一个目的地。
炽行站在不远处，没有离开，“客人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想去的地方？”白书意回答：“这里有什么历史博物馆之类的地方吗？”
炽行微皱起眉思索，随后打开手环查看。
这里的过去很特殊，又经历了混乱的几百年，不仅没有历史博物馆，连和历史相关的内容都几乎消失殆尽。一部分是因为混乱与意外，其中大部分是被故意毁坏。
经历过那件事，知晓过去的人中没有人能平淡寻常的提起那段过往，其余人即使知晓一二也从不会主动提起，怕被牵连。
于是大多数人一同抹消忘记那段历史，仿佛那样那件事就会从世界上消失。
可是祂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加深反复验证祂们的恐惧。
炽行低下头看向异化区域的方向，“客人实在对这里的过去感兴趣的话，不如和我做个交易。”
祂不知道背叛者是用什么说动白书意，如果这位客人确实想了解过去，不如用这些不涉及机密的消息满足祂的想法，减少祂插手背叛者事务的可能性。
白书意眨了眨眼，“什么交易？”
和炽行个人做交易可以考虑考虑，如果是和神庭做交易那就不必考虑了。
“神庭曾从万界阁楼买到过一种灵果。”炽行细说道：“那种灵果能完全疗愈灵体上的伤。”
白书意很快理解了炽行所说的是什么，特殊生物果实。
世界规则在灵体上留下的伤比寻常的伤要难医治很多，而特殊生物果实和活石同源，活石又是世界之基，所以特殊生物果实能完全治愈那些伤。
炽行看着白书意的眼睛，眼中带着十足的诚意，“我可以用这里的一部分历史，换取购买由那种灵果制成的灵药的机会。”
神庭里所有的代行者灵体上都带着伤，需求伤药很正常。
一条不完整的消息的价值肯定比不上灵药，所以交易的是购买机会。
白书意注意到的是另一点，“你们不能直接从主核心那买灵果？”
炽行眼神微暗，“我们不符合优先购买的条件。”
非万阁成员购买特殊生物产物会受限这事白书意是知道的，只是不清楚具体的限制。她自己不缺特殊生物产物，有额外需求也能到同事那购买。
特殊生物产物有很多种用途，以神庭这样的受伤频率，还是世界规则主动造成的伤，肯定要给其它情况让步。
炽行知道，祂们受到限制的原因，和其它世界都不相同。
白书意思索道：“这个交易要结束以后才能达成。”
她手上现在就有许多特殊生物果实和用它们制成的灵食、灵药，不过她不打算现在就将这些东西拿出来。神庭和世界规则对这些东西有需求，直接拿出来容易惹来麻烦。
她可不觉得这里的世界规则是什么良善、好说话的角色，看那些背叛者的下场就知道了。
“我知道。”炽行说道：“我相信由万界阁楼筛选出的人的品行，交易可以晚一些达成。”
白书意还是意思意思拿出一张契约书。
炽行取出一艘私人飞船，邀请道：“到飞船上继续聊吧。”
两人进入飞船，在窗口的桌边坐下，无人机送来几盘水果零食和饮料。
白书意捡起几颗水果，清理好弦污染后品尝味道。
炽行在一旁简洁的说出这里的过往。
七百多年前，那时候这颗星球的文明叫做淬石，以高密度的工厂和精湛的宝石加工闻名。
那年神庭在这颗星球上同时选出三位代行者。三位代行者进入神庭后给淬石带去诸多裨益，一举将淬石带进高阶文明的行列。
随后一切急转直下，三位代行者先后拒绝横天降临，被惩戒后祂们的抵抗愈演愈烈，直到祂们出手将淬石内所有神庭人员驱逐出淬石，彻底和神庭割席。
淬石的下场便可以预见了。
横天亲自出手惩戒背叛者，一夜之间淬石死伤无数，整个文明只剩下不足十岁的孩子，所有淬石的代行者都被撕裂封印于地下。
一个只剩下孩子的文明，其它文明为了不被牵扯，切割的切割远离的远离。
淬石的名字在几百年间流失，星域被割裂分食，保留下祂们原生种族的星球就只剩下这一个了。
白书意听完，感觉自己就像是听了关键点一点都没说出来的故事。
不过她还是按照之前说好的，和炽行定下具体交易内容，毕竟交易的只是购买机会。
这段消息缺得太多，交易虽然定了下来，但内容肯定和之前不同，灵药的价格在原本的基础上增加，总数量减少。
白书意理出“故事”中的疑点。
三个代行者拒绝横天降临的原因没有说，代行者为什么能有实力驱赶走所有神庭的人、还敢正面对上横天的原因也没说。
以地下封印起来的那个人的实力来看，祂们实力强肯定不仅是因为祂们修为高，一百多年的时间，修为即使达到顶尖也不可能达到那种程度。
那个人能成为异化的源头，将任何物品都异化，祂自身的实力至少达到了仅亚于世界规则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