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殿下回京了,一回来便是以这般神降临的姿态。
风向晚也没有想到齐王殿下此番会如此鲁莽行事。
也是宁远侯府没有太值得用的人,所以这次的宫变宁远侯府能置身事外。
是置身事外又不是完全的置身事外。
宁远侯府还有一位女儿嫁到了齐王府,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撇清关系的。
更何况定国公一府满门被关押,就算是不抄家灭族也会被流放。
杜寒香是定国公府的女儿,即便嫁为人妇也不能保证她的脑袋是安全的。
风向晚夜不能寐!
延鹤堂
老夫人终于知道畏惧,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坐立难安。
“这可怎么办?荣王殿下居然回来了。”
还是一回来就平定了宫乱,掌握了朝政大权。
老夫人为何如此害怕,还不是在荣王殿下与风青瑶离开盛京的时间里,她时常和盛京的贵妇们炫耀自己一家和齐王的关系。
如今可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老夫人不必害怕,这……这三姑娘总是有办法的。”
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连忙安抚。
“风青瑶……对,还有风青瑶。”
老夫人心中又升起一丝希望来。
只是如今宁远侯府被巡防军团团包围,外面的一丝消息都打听不到。
若非如此,这位能作妖的老太太早就派人出去打听风青瑶的消息了。
“风青瑶那个丫头一向就和自己不亲近,就算是回了京也未必会来救我。”
老夫人叹了口气,一半是无奈一半是觉得可惜。
“就算三姑娘与您不亲近,但毕竟是血脉之亲,不会如此无情的。”
嬷嬷虽然是在安慰老夫人,但是自己的心里也在打鼓。
当初荣王殿下离京的时候,老夫饶态度可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三姑娘是否帮助宁远侯府,还是一个值得商定的事。
只是如果宁远侯府出了事,这位嬷嬷自己的性命也要交代在这里了,人在对未来茫然无知的情况下,很容易用假象来欺骗自己。
此时的老夫人和她身边的嬷嬷就是如此!
“阿弥陀佛,列祖列宗保佑一定要让宁远侯府度过这次危机。”
老夫人最后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于风家的列祖列宗上。
清秋院
杜寒香脸色差的可怕,此时就算是躺在床上,也一副支撑不住的样子。
“夫人,咱们国公府那边恐怕……”
李嬷嬷守在杜寒香床前,忍不住流出泪来。
“咳咳……”
杜寒香捂着胸口,勉强坐起来:“父亲、母亲……”
“老夫人和老公爷的消息都打听不到了,只不过世子是保不住了。”
杜良铭一直是帮齐王做事的,只要是关乎齐王的事情,哪一件他都掺和进去了。
所以杜良铭被关押、被处死……都不足为奇。
“如今咱们府上也被围住了……”
嬷嬷看见杜寒香这幅模样,虽然不忍心但还是了出来。
“荣王殿下真的会……”
杜寒香的话卡在一半,哪怕是不肯相信,可如今盛京城掌权的人确实是荣王。
“唉!”李嬷嬷长叹一口气:“荣王殿下对咱们三姐倒是一心一意的,可是如今三姐远在扬州,根本不了解咱们盛京城的情况。”
“远水解不了近渴,自求多福吧。”
杜寒香摆摆手,也算是看开了。
好在之前荣王殿下离京的时候,宁远侯府并没有落井下石,也算是留得一分情面。^
“告诉咱们府里的人谁都不许随意走动,不许乱嚼舌根……一旦发现,立刻打死。”
既然还没有旨意下来那宁远侯府就还是宁远侯府。
“是!”
李嬷嬷看见夫人这个样子还能保持镇定,心里是既欣慰又心酸。
宁远侯府被围,全府上下可谓是人心惶惶。要还有谁能淡定自若的过日子,那就是金妍欣了。
金妍欣怀里抱着儿子读书,看起来竟然一丝都不焦急。
风旭华看见对方如喘定倒是多了一分好奇。
“你倒是很有闲情逸致。”
金妍欣听见此话转头去看自己夫君:“为何没有?如今这种情况对宁远侯府已经是极好的了。哪怕将来被流放边关,也不会过得太差。”
风旭华有些好奇妻子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便坐在对方身边问到:“你怎么知道咱们府上不会被砍头呢?”
“若是宁王殿下掌握大权,或许你我就都没命了。可是如今取得机的是荣王殿下……”
金妍欣言谈之间似乎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
“荣王殿下虽然看起来沙发果决,冷酷无情。但是荣王殿下对三妹妹可是最好的,如今三妹妹又生下了荣王长子,就算是为了三妹妹与世子也不会对宁远侯府赶尽杀绝的。”
金妍欣的脑子里或许没有什么大道理,但是逻辑是对的。
“你这么到是有几分道理,可是皇家的血脉亲情素来浅薄,荣王殿下未必会心软。”
风旭华摇摇头,而且现在三妹妹并不在盛京,荣王殿下想要做什么也太容易了。
“你这是什么思想?难道盼着咱们府上出事?”
金妍欣瞪了一眼风旭华,搂着儿子坐到一边去了。
风旭华:“……”
曾经的荣王殿下,如今的新帝终究没有对宁远侯府赶尽杀绝。
看着送到宁远侯府前的一道圣旨,满府的人都激动得热泪盈眶。
“臣谢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风向晚在地上重重的叩首,心中的大石头才算落霖。
“宁远侯起来吧,咱家还要回宫复命呢。”
贾三宝太会察言观色了。
这宁远侯府以后虽然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但是妥妥的皇亲国戚没跑了。
而且新帝可不是一位心慈手软的善人,却独独对宁远侯府如此宽容,还不是托了未来新后的福。
“公公慢走!”
宁远侯府的人一直等贾三宝走远了才起身。
再看宁远侯府门前已经撤走的守卫,只觉得恍如隔梦。
“走吧,回去吧!”
风向晚踏入宁远侯府门槛的瞬间,忽然觉得自己以前盘算的那些荣耀都不重要了。
或许他应该将宁远侯府交给新的一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