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眯着眼,只有在一封封奏折读完,言歌问询他意见的时候,他才会施舍几句话,后来干脆反问言歌怎么看待,等着言歌发表完意见,他便是一个“可”字结束。
要不是对这位新帝了解颇深,言歌觉得自己可能会真以为这位帝王是单纯的宣她进宫来为他读奏折的。
一封封奏折从言歌的左手边到了右手边,大殿里的烛火也因为灯芯渐长而摇摆更甚。
宫人们都已经退下,言歌没法自作主张的把宫人再唤进来。
所以放下手中奏折,她试探般的对新帝道:“陛下,烛芯有些长了,我唤宫人进来?”
新帝眯着眼,说了句:“你去。”
言歌乖顺的去剪那一盏盏的灯烛。
也是在言歌离开了他身边后,新帝睁眼,眸光沉沉的盯着言歌的侧影。
与其被人戴绿帽子,不如把绿帽子扼杀在摇篮里。
杀?还是不杀?
他唇紧抿着,一双眼睛就像是盯着猎物一般,紧紧盯着言歌的背影。
身后目光灼灼如火,言歌哪里能感受不到。
她装着什么都没发觉般,闲话家常般的对新帝笑着说:“陛下,您乏累吗?”
不等新帝说话,她又说:“我有件好笑的事情想要告诉陛下,陛下想不想听?”
新帝久久没等言歌说下一句,到底也好奇,撩起眼皮瞧她:“嗯?”
言歌于是像是得到了许可,笑嘻嘻继续说:“今天武威大将军来我府上了,那家伙居心不良,大概觉得臣是陛下的宠臣,所以想拉拢臣,臣把他骗进了书房旁边的地牢里,打理院子的王老头在地牢里养了老多老鼠,这下子武威大将军有得热闹了。”
新帝:“哼!”
那个武威将军肚子里的小九九,当他不知道吗?
什么想拉拢她,明明就是想给他这个皇帝戴绿帽子。
如今天下大定,新帝觉得自己也该活动活动筋骨,把武威将军这种碍眼的家伙弄事掉。
言歌继续说:“武威将军这种人,陛下给他俸禄是让他上阵杀敌的,可不是让他在京城里悠哉悠哉养老的,陛下,要不,咱找个事给他做做?”
这语气,怎么像是要出馊主意偷偷给人使坏?
新帝挑眉:“怎么?”
这女人,她这是想保那人?
不过这话,他倒是爱听的很。
“陛下,听说徐国如今内忧不断,一国若有内忧,就必有外患,不如让武威将军去当当徐国的外患?”
这个……坏主意!新帝真是喜欢得紧。
让那家伙离得远远地,对她也是只能想不能摸,连看都不能看,最重要是,明明心底恨他恨得不行,却还是不得不忍气吞声的为他打天下。
皇帝唇角上扬,他可以睡着他心心念念的女人,享受着他打下的天下,噫,想一想就很爽!
新帝强忍着拍手叫好的冲动,一脸严肃的望着言歌:“打仗需要钱,需要理由,需要大臣们一致赞同,岂能是想当然的事情。”
言歌一听这话就是有戏,立刻拍拍胸脯:“陛下,这种小事情交给臣来办。”
新帝的目光就从言歌的脸上落在了言歌的胸脯处。
本来就不大点的胸,被她这成日里束绑着,愈加连个起伏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