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建就笑,顺着言歌的话说:“嗯,安安最聪明。”
言歌微微仰起头瞧他:“哥,你这话一点都不走心,听着就很假。”
蒋建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又伸手摸了摸言歌的头,眼中渐渐就被忧虑取代。
他不怕死,从小就在死亡线上挣扎,其实死对他来说,算是一种解脱。
可他走了,这个傻姑娘怎么办。
没人会心疼她。
也没人会爱护她。
一旦她没了价值,别说蒋甜甜,就是蒋父蒋母,都会把她扫地出门。
他都没教她几个字,也没带她去外面的世界走走,她到时候,可怎么办?
这一个晚上,对蒋家来说,注定是个不眠夜。
尤其是蒋母,那暖水壶里是早上护士刚放在那的开水,那些开水烫在她的头脸身上,只要是露出的皮肤,都被烫伤的非常厉害。
可她躺在病床上,完全没心思顾全自己的伤,心心念念的,都是她的一双儿女。
至于蒋父,就更不用说了,他和蒋母相扶相持的走到现在,大多数时候,两个人因为孩子的事儿绝望的不行时就在一起抱头痛哭,这种苦难相随的感情完全不是子女可以替代的,他看着蒋母伤成那样,真是掐死蒋甜甜的心都有了。
至于蒋甜甜,她都不敢在医院待了,更不敢回家,生怕被自家父母亲押着上手术台,她干脆打车去了朋友家。
和朋友一倾诉,又觉自己太傻,怎么能这么一毛钱都没拿就离开蒋家呢。
所以打电话问了家里的佣人,得知蒋父蒋母并没回家后,她带着朋友回家,把她屋子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收拾走了不说,又去蒋父蒋母的房间,将保险箱里的现金和黄金也都卷了走。
蒋母一直担心自己和蒋父带着蒋建各国四处的跑,说不准哪天出个意外就挂了,所以家里保险箱的密码,以及各种银行卡的密码一早就告诉了蒋甜甜,却不曾想到有一天这种事情会坑到他们自己。
半夜言歌醒来的时候,发觉蒋建竟然一直侧头望着她。
她揉了揉眼睛,问:“哥,你要上洗手间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蒋建摇了摇头,他抓住言歌为他搭被子的手:“安安,你嫁给我吧。”
言歌一脸惊讶的望着他:“哥,你说什么胡话呢,我是你妹妹呀。”
“你不是我的亲妹妹。”蒋建说:“你的户口,也不在我蒋家,蒋家的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安安,你若嫁给我,就是蒋家人了,你放心,我是你哥哥,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只是想,等我以后去了,你最起码,在他们眼里不会一无是处。”
这个念头,蒋建曾翻来覆去想过无数次,不可否认,他有自己的私心,但他也更想给她留一条后路。
他没和言歌说的是,他还想冷冻自己的精子保存,指定能取的人只有她,这样,看重后代的蒋父一定不会轻看她。
言歌眼中依然迷惑,但对上蒋建那看似坚定其实有些忐忑的目光,她点了点头:“哥哥想娶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