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再反驳言歌,而是问:“你因何而笑?”
言歌:“笑可笑之人。”
“冥顽不灵。”
男人声音虽然无喜无悲,可言歌却从他这种声音里听出了几分气怒之意。
这男人,难不成圣父之心大作,想要感化她?
又或者是觉得她没有像别人一样对他心驰神往,所以觉得失了面子?
言歌问他:“你何人?”
男人却没再说话,与言歌断了传音。
言歌自觉这个男人奇怪的很,一边和她传音说话,一边的还在为大众讲道,也算是个一心二用的厉害人了。
言歌被他这一番话点拨的,自认为没了性命之忧,于是放心大胆的在男人的催眠声中又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是被疼醒的。
抬眼一瞧,已经月上中天,白日里人山人海的广场,此刻空荡荡的,就显得极为萧瑟。
若不是对面还坐了一个人陪着她,言歌还真是会以为她被人遗忘了呢。
来不及细想她这一觉怎么就睡到了晚上,以及男人为什么会坐在她对面。
石台上以及铁索上的那些符文突然变成了金色的,而且一个个符文像是肉虫子全都在朝着言歌的身体里爬。
这些肉虫子一般的金色符文进了言歌的身体就在吞噬她体内的魔气。
这可比血肉被人吞噬还要疼。
言歌疼的浑身都是汗意。
可她不仅不能反抗挣扎,连声音都发不出去。
无法反抗,她只能用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盘腿坐在言歌的对面,一直紧闭双眼,口中念念有词像是还在诵经。
可他头上顶着一簇绿毛,身上穿的是不知用多少只狐狸皮拼凑成的大衣。
他坐在那里念经,看在言歌的眼中,只觉得无比滑稽。
或许是感受到了言歌那炙热的目光,男人睁眼,目光淡然地与言歌对视。
他眼中,宽容、怜悯、温柔、慈爱、通透,完全像是一个能把言歌里里外外身心全部看透、明知道言歌是个坏家伙,还是想拥抱言歌感化言歌的圣父。
他这样的目光,令言歌分外觉得恶心。
“小白。”她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以及心底的厌恶,眨巴着眼睛,用传音入耳的方式对他说:“你那日与我分别的时候,在我的嘴上亲了一口,我只让你亲一下,可你唇触在我嘴上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你那时候,心头想的是什么?”
男人盯着言歌,他口中诵着经,并没有因为言歌的话而停顿,甚至就连脸上都没有半点异样的表情。
言歌也不气馁,继续说:“小白,你对我,就没有半点的感觉吗?”
“你为什么要骗我呢?小白,在你眼里,我算是你的什么?”
“小白,你知道我现在身上有多疼吗?就像是血肉筋骨在一点点的被无数蚂蚁吞噬,要疼死了,可是我不想死。”
她声音渐渐哽咽,又无比决绝:“小白,小白,我想见你,见不到你,我死不瞑目。”
对面的男人,他的诵经声终于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