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啊，都是多变的。
总有人期望着，在这无时无刻都在变化的世界中，有一个人的心一成不变的在等着你。
怎么可能？
车停下，小婉立马从车里面冲了出来，一把将颜菲抱住：
“菲菲，我想死你了。”
颜菲惊讶于小婉的热情，但只当久别重逢，小婉有些激动了，轻轻的摩挲着小婉的背：
“小婉，我也想你，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自从上次跳桥之后，我们就没有再见过了。”
听小婉说到跳桥的事情，颜菲心里还是有些惭愧：“小婉...我.....”
小婉将食指放在颜菲的嘴唇上，作出一个‘嘘’的样子：“以我们的关系，伤感情的话不用说，我懂的。”
颜菲感动的噗嗤一笑，一滴眼泪从颜菲眼角划过：“好，我不说。”
姐妹俩抱了好一会儿，小婉才放开颜菲，对着余途行了一礼：“余哥。”
“欸。”余途答应了一声，然后指着趴在桌子上的石峰：
“这位是颜菲的男朋友，这次他们俩来找我，是有些事情想要和我商量。别的地方不合适，所以就先去你那里。”
小婉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石峰，半晌，才平静对着余途回道：“好！”
颜菲并没有发现异常，但余途从小婉平静的声音中，却听到了努力压制的兴奋。
小婉和颜菲辛苦的将石峰拖到车上，余途已经先行坐到了副驾驶上，没有半点帮忙的意思。
等上了车，余途才发现，车上竟然没有司机。
“小婉，你怎么自己开车？阿力他们呢？”
阿力是余途安排，配合小婉做‘贩狗’生意的人。
“这次你忽然带着菲菲去我那里，肯定是有事儿的。为了减少给你带来麻烦，所以我让阿力他们都先走了。”
余途坐在副驾驶上，余光瞟向开车的小婉。
今天的小婉格外的不一样，她的脸庞，就像一幅精心雕琢的画作，线条流畅而优雅，很明显是特意画了妆的。
用细腻的笔触勾勒出自己的美丽，那红唇如烈焰，却又带着几分冷艳；
一如她的面容却宛如冰封的湖面，的面容之下，隐藏着的熊熊烈火，仿若一朵即将在黑暗中绽放的玫瑰。
半晌的沉默之后，小婉再次开口：“菲菲，从你直播开始，我都在天天看你的直播。看着你站在讲台上，那发自内心的笑容，我真的很为你开心。”
颜菲瞟了余途一眼，小心翼翼的说道：“我都是按照余哥的安排，积累粉丝而已，和你一样的。”
“咯咯，我和你不同，你是真的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而且看得出来，你很喜欢。我做的事情，就无趣多了。欸，对了，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听到小婉的发问，颜菲尴尬的愣住了。
她每天真的很忙，拍视频、上课、还要关注学生的家庭情况。
她甚至每天只能睡五六个小时，怎么可能还会有时间来关注别人在做什么。
除了之前听余途说过，小婉也在他手下做主播以外，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小婉对于颜菲的沉默似乎毫不意外，也不生气，反倒是主动给颜菲一个台阶：
“我啊，就养些猫猫狗狗，和你比起来，差远了。”
颜菲感激的对着小婉笑了笑：“都一样的，我们都是积累粉丝而已。”
小婉看了看躺在后座上的石峰：“菲菲，你的男朋友不错嘛~看起来是一个老实人，应该能够接受你的一切。真好，恭喜你！”
“不...不...他不是我的男朋友，他虽然对我有意，但是我没有答应的。”
“咯咯咯，我懂了，这次你来城里面，就是和余哥商量这件事情，想要取得余哥的同意，是吗？”
颜菲担忧的看了余途一眼，连忙摆手：“不...不，我这次来，是有别的事情想要和余哥商量的。”
“菲菲，你不用担心，余哥肯定会支持我们的。余哥之前会同意我们嫁给聂荣和李文，那么这次怎么会拒绝你嫁给石峰呢？”
颜菲看着余途的背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沉默的余途给了颜菲极大的心理压力，在见到余途之前，颜菲为这次见面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该说什么，怎么说，早就做了充足的预案。
不仅仅是腹稿，颜菲写了足足半个笔记本。
对于自己的每一句话，余途会如何的反应；对于余途的每一个提问，自己又应该如何的回答，都做了万分的推测。
可是在面对余途之后，自己之前的那些预案，统统的无法说出口。
半晌晌的沉默之后，小婉又主动将话题引向别处，开始回忆往昔。
从大一第一次见面开始，再到大学结束，一段段温馨的趣事，都被小婉说了出来，然后仿佛又被那些往事逗得咯咯直笑。
小婉和颜菲说得火热，但余途始终不发一言，倒也不是为了给颜菲一个下马威，而是懒得说。
余途倒是真的想看看，颜菲到底想要做什么。
……
小婉的养殖场到了，灯火通明的养殖场，除了一些猫叫和狗叫声，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真的清得很空。
余途微微侧目，小婉这小妮子，今天准备做什么？
出于多次在‘神笼空间’中活下来的经验，余途感到了养殖场中浓浓的杀机。
余途忍不住冷笑一声，这丝微不足道的杀意，还不足以让余途害怕。
似乎是听到了余途的冷笑，与颜菲一起扶着石峰走在最后面的小婉，忍不住看了一眼余途的背影。
这个绝好的机会，小婉是不可能放过的。
哪怕心中怀有对余途深深的惧意，小婉也不可能放过！
……
刚靠近养狗场的宿舍，余途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肉香，走向厨房，原来是小婉炖了一锅肉。
这个香味余途很熟悉，是狗肉。
自从小碗开养狗场之后，余途每次过来，都会吃一锅狗肉。
对于这种香味如何不熟悉？
小婉和颜菲将醉倒的石峰扔到宿舍，这才跟随在余途的身后走进了厨房：
“听到你和颜菲要来，我在走之前就炖了一锅香肉，这条狗肥的很，今天你们可以一饱口福了。”
小婉熟练的将这锅沸腾的狗肉端到客厅，拿出几瓶啤酒，备好碗筷：
“快来，香肉配啤酒，美得很！”
看着面前这瓶打开的啤酒，还有碗里面，小婉为自己夹的狗肉，余途微微皱眉。
仿佛是读懂了余途眼中的意思，小婉不经意的将余途面前的啤酒换给自己，然后为余途重新开了一瓶。
然后又借着余途碗里面的肉不好为由，将余途碗里面的肉夹到自己碗里面，率先吃了一口，才又重新给余途夹了一块。
小婉吃得很开心，热烫的狗肉烫的小婉呼哧呼哧的，一边还不忘招呼两人：
“快吃，香肉就要吃烫的，才香！”
颜菲心中本就对小婉有愧，根本抵挡不住小婉的热情，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狗肉。
余途看了一眼自己碗边那双，已经非常发潮的筷子，微微摇了摇头：
“刚刚吃完烤串，我现在是真的吃不下了。”
小婉心中微微失望，但仍然还想再争取下：
“余哥，你不是最喜欢香肉的吗？这条狗可是最肥的那条！不试试可惜了。”
“不了，你们吃吧。”
余途的拒绝，让小婉有些失望，但心中更多的，竟然是松了一口气。
这种感觉让小婉都有些难以置信。
但愿，余途不会干涉她吧！
小婉热情的为颜菲夹了一块肉：
“多吃点。这条狗啊，我早就想吃了它了！”随后，又有些惆怅的补充道：
“它当初咬了我一口，被我打了几顿之后，害怕了，之后见我就摇尾巴。可是它不管怎么咬尾巴，它终究是咬了我一口，我腿上的伤口还在呢。”
颜菲手中的筷子停顿了片刻，她明白小婉所指，但也只道小婉对于之前的往事，还是有些不快。
带着一丝惭愧，颜菲还是一口又一口的，将筷子中的狗肉送入嘴中。
她现在还顾不上小婉，她最迫切的，是继续她的计划，说服余途，然后从余途的眼底下，挣扎出属于她的天地。
“余哥，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是关于和黄总他们一起赚钱的事情。”
黄总？黄狼？
当初和余途一起，弄死果果，抢果果心脏的黄总。
此刻颜菲提起和黄总赚钱，是想做什么？
余途还真好奇了起来。
余途见颜菲的余光瞟到小婉身上，明白颜菲想要支开小婉的意思，余途摇了摇头：
“直说就行，你说的那些事情，小婉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