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过来吧。”
临夏上前,细雨朦胧,整座皇城笼罩在一片水汽氤氲中。
水雾温柔,平时站在这里,只感慨这皇宫巍峨壮观。
如今在这袅袅雾气之中,明黄色的皇宫线条变得柔和而模糊,看上去像是一幅动态的水墨画。
“摘星楼不愧是天下第一高楼,从这里俯瞰皇宫全景,晴天有晴天的壮观,雨天有雨天的风味,不过这场雨,实在下的让人烦了。”
“城中多处积水,水患四起,朕已经命人连夜挖渠,疏通地下水道,把水先往博湖引,博湖有天然的地下涌道,旱年从不干涸,雨季从不涨漫,希望能顶住这个秋天。”
“皇上决策英明,这秋雨估计也快下到头了。”
独孤煜侧头看她,她手扶着栏杆,姿态显得有些散漫,在他跟前,她一向也不是矜持模样,太和宫中那个规行矩步的她,他还觉得陌生,如今这样,才像是她。
眼角无意一带,就看到了手背上,细细一条血痕,手触了上去。
临夏下意识的缩了下手,独孤煜的指腹,止住了她收回的趋势,抚摸上那道血痕。
“皇后挠的。”
他倒算是有脑子。
临夏点点头,不过不以为意:“恩,所以请皇上以后,还是少宠我一点吧。”
独孤煜笑了,她倒是不告状,也不给皇后开脱。
指腹,轻轻揉着那条血痕,他忽然问:“你不是一直想出宫吗?”
这话,临夏眼里的光芒,瞬间锃亮。
“我能吗?”
她是毫不掩饰自己对于出宫这件事情的渴望,反正皇帝也不是第一次知道她想出宫了。
“出去了不回来那种,你是不是最喜欢了?”
对方在笑,可临夏感觉,这笑里面,藏着危险。
那个“恩”字,生生卡在喉咙里没敢出来,转而换了个嬉皮笑脸的态度:“不回来,想皇上了怎么办?”
“你会想朕?”
油腔滑调也不是头一回了,她持续保持着笑意:“这后宫万千女人,谁还能真离开皇上了,臣妾也不过是她们中的一员,所以和她们一样,深深地爱戴着您。”
“临夏。”他忽然喊她名字。
临夏还以为,以后他得叫自己悦妃了呢——这个一天就让她很蛋疼的封号。
“恩,在呢。”她乖巧的应。
“不要随便勾引朕。”
勾引两字,给临夏一口口水堵在了嗓子眼里,差点没把自己堵死。
嘴角抽搐了两下。
她都不知道,勾引原来可以这么用。
她以为,自己这叫谄媚。
独孤煜叹了口气,忽然掰住了她的肩头,特别郑重的看着她:“朕是个男人,这些话,朕听了会...”
什么感觉。
不要啊,临夏立马认错:“不说了不说了,以后都不说了。”
然后,感觉落到肩膀上的手紧了紧,头顶的人,脸色黑了黑。
随后,肩膀被松开,他神色语气,皆变得淡漠:“你会骑马吗?”
没头没脑的问她这干嘛,骑马,她失忆了,她怎么知道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