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吗?”
他居然还在笑。
临夏却觉得眼眶里有液体要出来了。
疯子,疯子,
她遇到了一个疯子。
她想甩袖离开,可脚步却根本挪不动。
那人,起身走了过来,将她压在胸口。
眼中的液体,渗入他的胸口。
那温柔的大掌,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如此,你才能断了离开朕的念头。”
“呵。”她轻笑,“皇上若是不肯放手,臣妾便是想走也走不了,皇上若是松了手,臣妾想留也留不了。”
“朕这辈子,都不会松开你的手。”
手心,被纳入宽厚的掌心。
明黄色常服上那团水渍,晕染的更开了。
*
临夏很茫然。
她到底该任何正确看到和独孤煜的关系。
皇上和妃子,太疏离。
男人和女人,太简单。
丈夫和妻子,太奢求。
情人?恋人?可他的情人太多,恋人也太多,她没办法把自己放进去其中任何一个位置,哪怕,那个位置是最显眼,最闪耀的。
说到底,她没法接受,从来不是一个男人的爱,而是这个爱着她的男人,是皇帝。
秋猎前夕,何嬷嬷最后开始检查收拾东西。
临夏托腮坐在窗口发呆。
这几日她总这样,何嬷嬷也习惯了。
不过有些东西还是要她确定下。
“娘娘,你真不打算骑马了?”
“我怕摔死。”
“那骑装咱们真的不带了,一套都不带?”
“恩。”
“要么还是带一套吧,或许到那,你就想骑了。”
临夏觉得何嬷嬷实在麻烦,不就一套骑马装,先前她说要带的时候,她又说骑马装太大了,又因为上面装有护具,得单独放一个小箱子。
后来她说那么麻烦就别带了,她又说要么带一套吧。
“带不带你拿主意就行了,这种事你就别吵我了,烦着呢。”
何嬷嬷被不耐烦的吼了一顿,觉得委屈,低声嘟囔了一句:“天天烦,您哪来的这么多烦恼。”
声音不低,临夏却还是听到了。
把椅子转了个各自看向何嬷嬷:“过来。”
何嬷嬷惶恐:“娘娘,奴婢还没收拾好呢。”
“本宫让你过来。”
何嬷嬷只得硬着头皮过去。
临夏抬头看她,眉心微蹙:“你说,我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烦恼?”
何嬷嬷越发的惶恐,跪了下来:“娘娘,奴婢错了。”
临夏不耐烦:“起来,我就问个话,你紧张什么?”
真是问个话,不是问个罪?
何嬷嬷站起身,小心翼翼:“娘娘,您最近到底怎么了?”
“我很奇怪是不是?”
“是,您总是很苦恼的样子,还总是一个人唉声叹气的,锦嫔昨天来也和我说,娘娘您看上去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怕您病了,您是不是真的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去请素心过来看看?”
何嬷嬷现在,对医女的偏见,已经完全叫临夏治愈了。
或者说现在她对素心这人的信任,达到了一个高度。
毕竟在这后宫中,什么身份地位,哪比得上有一个人,你可以全心全意的信任,托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