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离弦,带着猎猎飓风,穿透那正中的巨大灯笼。
纸糊的灯笼,瞬间燃起熊熊烈火,那火苗一簇簇落下,好似坠空的流星。
解除到下方的篝火堆,流星一瞬璀璨似烟火,那倒上去的油竟不是普通的油那么简单,里头还浸了稍许磷粉和硝石,这些都是助燃的,也让这火团,在短时间内呈现出一种巨大烟火的瑰丽美景。
难怪要给这篝火空出来这么大的位置,原本临夏以为,是怕火焰灼了人,结果是为了这场华美而盛大的表演。
那绚烂火焰,和上面落下的璀璨流星,构成了衣一副胜美绝伦的画面。
真是花了大心思了。
流星,烟火给大家奉献了一场极尽瑰丽华美的表演,随后归于平静,只剩下篝火堆的明黄色火焰,熊熊而起,越烧越烈,将整个天空,都映照成了一片暗金色。
临夏看齐妃,穿蓝色是对,这种强烈的光感下,浅色几乎被吞没,只有深色才有些存在感。
她在看齐妃,齐妃在看上面,上面的人目光却是落在临夏身上。
她稍稍一偏目光,就对上一双深邃如星幕的眼睛。
只是那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并不久,还不足以让她心动脸红,就已经移到了惠妃身上,随后是贵妃。
惠妃和贵妃,顿有娇羞色。
临夏心底说不出什么滋味。
终是撇去所有情绪,专心只看篝火。
歌舞再上,热分更为热烈。
这晚宴持续到深夜,临夏喝了不少,回去路上已是微熏,半挂在何嬷嬷身上,走的踉跄。
回浣溪宫的路,不止一条。
何嬷嬷因为临夏的醉态,又晓得她的性子一向不同于人,只怕她是真喝醉了,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情,说出些什么出格话,所以特特选的,是一条比较僻静的小路。
四处无人,唯有凉风习习,吹的人浑沌的头脑,几分清明起来。
“何嬷嬷,你看那月亮,真美啊。”
抬手,皓月当空,宛若圆盘,温柔的光辉洒落人间,就连那坚硬的假山石,也被渡的棱角去了几分。
何嬷嬷小心搀扶着临夏,一面叮嘱着她脚下小心,哪有功夫分神欣赏月色,只胡乱扫了一眼,道:“和宫里的也无两样。”
结果临夏停了脚步,不肯走了,态度执拗:“怎么无两样了,宫外的月亮和宫里的月亮能一样吗?”
又来了,这对宫外世界的神往和执念啊。
何嬷嬷自然不能叫她再说了,于是顺着她的话哄:“一样一样,一样还不行吗?”
临夏却觉得她的态度很对付:“什么叫一样还不行吗?何嬷嬷,一样就是一样,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这月亮,你看着是同一个,但是一个是自由的月亮,一个是憋屈的月亮,你懂吗?”
何嬷嬷头大:“我的主子啊,你可别再胡言乱语了,憋屈都来了,这种话咱们回去说,回去说好不好。”
临夏依旧不肯走,她习武之人,在原地打了桩子,哪能是何嬷嬷扯的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