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夏不得不挣扎起来,伸出硬梆梆的左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安抚:“我都说我错了,别哭了,一把年纪的,你以为是小姑娘啊,哭起来梨花带泪招人怜爱?”
她本意是安慰的,绝对是。
结果直接把何嬷嬷气走了。
甩袖就走,这气性大的,临夏都没料到。
毕竟以前何嬷嬷再怎么生气,从是不敢给她脸色瞧的。
她在那自言自语:“真是把你给惯坏了,皮痒了。”
“我要喝水。”她高喊。
没人搭理她。
“我要撒尿。”她再喊。
没人理她。
“我要吃饭。”她还喊。
外面静悄悄。
她又自言自语:“真生气了?”
提了提嗓子,她再度高喊:“你再不进来,我自己倒水了,伤口扯开了,你就准备好再把太医给我请回来吧。”
这下,人进来了。
临夏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狐狸光芒。
小样,还治不了你了。
虽然伺候人的那个板着脸一副再也不想搭理你的样子。
享受伺候的那个,倒是心安理得。
到不了天黑,何嬷嬷就会重新恢复碎碎叨叨模式,她笃信不疑。
然而这次,临夏失算了。
天都黑透了,何嬷嬷还是那一言不发,却伺候周到的样子。
她都主动说了很多话,对方不理,弄的她很是没脸,到最后索性,怄上了气,谁也别理谁。
临夏倒何嬷嬷长进了,结果第二天一早,那个先没崩住还是何嬷嬷。
兴冲冲的冲进来,她脸上满是欢喜之色。
“娘娘,娘娘,您快醒醒。”
临夏打了个哈欠,侧过头:“怎么了?”
“安公公来宣旨了。”
安德福一大早来宣什么旨?
临夏昨天和猛虎肉搏,夜里又和何嬷嬷怄气,还没睡够呢。
但晓得圣旨到了,凭的她怎么不愿意去接也是没法儿的。
况且瞧何嬷嬷这高兴模样,估摸着安德福是来报喜的。
临夏由着何嬷嬷摆弄伺候着更衣洗漱。
梳头的时候,她从镜子里看了眼何嬷嬷,笑话道:“我倒你这辈子都不打算和我说话了。”
何嬷嬷脸一红:“奴婢哪敢这么大脾气。”
临夏笑道:“好好好,是我脾气大。”
才是气过何嬷嬷,临夏也知道收敛,毕竟这贴心体己的人没几个了,把何嬷嬷真气出个好歹,损失的还是她。
洗漱装扮利落,出了房,安德福等了许久了,也没显出半分不耐,瞧她出来,立是上前道喜:“娘娘,大喜。”
临夏听到这喜,眼睛就跳。
“喜从何来?”
安公公拿起了圣旨,临夏跪下了身。
安德福展开圣旨一番宣读,起先临夏还能淡定的听,似在表彰她昨日狩猎的不俗佳绩——实际上都是人家给的猎物,听到后头,她就不淡定了。
“悦妃所狩数高居众妃之首,为表悦妃嘉勇擅射,特赐珍珠五斛,杭丝十匹,骑装两套,黄金百两,另移宫重华,贴身侍驾,钦此。”
她不要去重华宫,她不要和独孤煜同吃同住。
这圣旨,她可不可以不接。
安德福只当她高兴傻了,笑道:“娘娘,快接旨啊。”
临夏硬着头伸了手:“臣妾谢皇上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