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忍不住,想去拨弄他长长的睫毛。
被窝里的手抽了抽,没抽动,才发现,被人握着。
不觉面皮一烧,想抽回手,意外感觉到这手的温度,有些异样。
很热。
即便她的手上缠绕了厚厚的纱布,那热量还是透过了纱布传进掌心,热度灼灼。
她用露着的指尖压上他的手背,好热,一瞬大喊了起来:“何嬷嬷,何嬷嬷。”
何嬷嬷急急进来。
看到床上两人躺着,老脸一红,背过身去。
临夏急声招呼她:“你快过来看看,皇上是不是发烧了。”
何嬷嬷闻言,大惊,什么也顾不上了,急转上前,看着独孤煜沉静的睡颜,倒不像是发烧了,可是这般动静都没让皇上醒来,却着实诡异。
“你愣着干嘛,你摸一下啊,我手不方便。”
左手捆的梆梆硬,右手被握着抽了几下没抽回来。
何嬷嬷哪敢,看临夏衣着完整着,立马往外跑:“奴婢去叫安公公。”
安德福来的很快,比起何嬷嬷,皇帝床上有个女人这种事他似见怪不怪了,进屋就直奔床边,伸手探上百里齐的额头,一摸之下,跟烫手了似的尖叫起来:“不好了不好了,皇上发烧了。”
之后的事情,便是没临夏什么事情了。
她“解救”了自己的手后,赶紧穿好衣服起来,头还没收拾,皇后来了,贵妃来了,惠妃来了,这妃来了,那妃来了,然后是大批的太医。
梅太医诊脉,面色凝重。
皇后在边上泪眼婆娑,贵妃也一脸紧张,中间不忘刻毒的朝着临夏看几眼。
临夏的满腹心思都落在床上。
独孤煜,你可别有事,你可别坑我啊。
昨天我说了要帮你擦干头发的,你不让啊。
临夏后悔不已,早知道,昨天说什么都要给他把头发擦干了。
“梅太医,如何?”
梅太医站起身,神色凝重:“娘娘,借一步说话。”
贵妃气恼出来拦:“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听的。”
上次梅太医就是和皇后借一步说话,这一次又是借一步,不怪贵妃会恼,她原本就是个骄纵跋扈的性子,更是见不得皇后凌驾在她头上,虽然人家身份确实能压着她,可若是旁人表现出来她不如皇后,她定是不饶的。
梅太医一脸为难。
皇后难得的不再端庄,失了风度冷斥:“你算什么东西。——梅太医,走。”
贵妃几时叫皇后当面这样斥骂过,顿是没脸。
气恼凶凶一把拉住了梅太医,丝毫不肯示弱,甚至变本加厉的跋扈张扬:“臣妾算什么,皇后娘娘说呢,臣妾是皇上最喜欢的女人。”
“啪!”对于贵妃的不知天高地厚,皇后的回应是个响亮的耳光。
贵妃白皙的面孔顿然浮肿,可见这耳光是下了死力打的。
她甚至一时叫打的踉跄了几步,还是惠妃托住了她,恼道:“皇后娘娘怎么打人啊。”
皇后一个冷眸逼视过去,饶是惠妃还想说什么,那话也都卡在嗓子眼,不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