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光问了客栈外头闹哄哄为哪般,她忘记问问人,客栈里那些华丽贵人们离开了没。
才上墙头,身后那道火红就追了上来。
临夏运功,跑的飞快。
那人在身后,也不逊色,一路急追。
“临夏,你别跑,你等等。”
不跑,等哥哥你抓到我,我潇洒日子他妈就到头了。
临夏铁了心,要离开西宁了。
高进那王八羔子,爱咋咋滴。
天下这么大,她躲好了,独孤煜还真能找得到她不成。
大不了,她躲深山里,她挖树皮啃野菜喝溪水——卧擦,她为什么要过的这么惨。
该死的,独孤文。
该死的,高进。
“临夏,你再跑,我现在就去叫皇兄。”
这句话,绝对有震慑力。
纵然临夏盘算着让高进把自己曝光了得了。
可事实上,真等着被曝光了,她内心里,还是一点底气都没有的。
普天之下,皆是皇土。
除非她真去山里当野人,不然,怎么都不可能,逃得出独孤煜的眼睛。
好在,发现她的是独孤文,所以,还有的商量是不是?
肯定是的,这小子曾经多喜欢她啊。
保不齐现在还喜欢她,她软软求上几句,他或许肯放过她。
于是,她不跑了,停下脚步。
那火红锦服,逼近了她。
在她还没来得及说句话的时候,将她重重的揉进了胸膛。
粗喘的呼吸,在头顶上方响起。
不至于吧,这点运动量,他就喘成了这德行,少年,得练练啊。
不过从他抱着自己的力道来看,练的也是不错,她都快要被他徒手抱碎了。
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后背:“你松松,我快被你勒死了。”
“我不,你就是要死,也只能死在本王怀里。”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霸道,熟悉的傻气。
“行吧行吧,我现在就断气给你看。”
那手,终是松开了一点,却没完全放松,似怕她跑了一样,依旧紧紧的禁锢着她。
她也不挣扎,心底,微暖。
抱了些许时间,头顶上的呼吸,平缓下来,响起个略显嘶哑和茫然:“真是你吗?还是本王在做梦?临夏,告诉本王,你是你。”
“我是我。”临夏回答的好不走心,首先他这个问题就很扯。
她不是她,还能是谁。
纵然她回答的这么不走心,那人鼻子里发出一声低啜,把脑袋埋在了她脖子里。
感觉到一丝温热液体的时候,临夏微微一怔,伸手,轻轻回抱住了独孤文高大的身体:“别哭,我活着,没死。”
一说,感觉那液体落的更急更多了。
她的鼻子一酸,忍不住也想哭。
有人如此想着她,念着她,真好。
这傻小子,二十了,长个了。
两人拥抱了许久,抱的临夏的脚都快麻了,独孤文终于舍得松开她。
两只手不抱着她,改为捧着她的脸蛋,仔仔细细的看,一寸寸的看。
温暖的指腹,还在那找死的摸。
久别重逢才能由着他对自己耍流氓,给他抱半天。
在她脸上摸来摸去就过分了,还摸嘴唇,还特么把脑袋也低了下来,凑了过来。
临夏抬手,挡在了两人的嘴唇之间:“差不多得了哈,我只是死了,不是被你哥休了,注意下彼此的身份。”
独孤文有些失望,不过却笑了起来:“死丫头,跟以前一样,对本王总是狠心。不过这才是你,没死为什么没回宫,你不知道……”
他话到一半,似乎回忆过于痛苦,一时语塞。
临夏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无非是你不知道,你死了我们有多难过。
她其实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她知道的,那年独孤煜取消了选秀,她就知道,他很难过。
不过都过去了,独孤煜只怕也早走出来了。
想到她,最多无非是想念罢了。
他不是为了儿女私情要死要活的人,这个国家对他来说,就是麻醉一切痛苦的良药。
她离开后,扰乱了他部分计划。
譬如培植后宫新势力的选秀取消了。
不过,如今这前朝后宫,不依旧按着他想要的样子,经营料理着?
心怀天下的人,注定不会被任何事情绊住脚。
而其他人对于她死亡的悲伤,也终将被时间抹平,就像她爹,连丧子女后病了一场,如今也没听说有什么大病大灾,被封了大将军,戍守家国依旧是他身上沉甸甸的担子。
至于独孤文吗,今天要不遇到,估摸着往后人生,他也能过的不错。
瞧这几年不见,他长的多结实高大,精神奕奕的。
太后肯定还在积极给他配婚,他过了少年任性的年纪,总会明白太后一片苦心,成家立业。
不过遇到了她。
啧,头疼。
阿弥陀佛,保佑独孤文那执拗劲别上来吧。
临夏自然不会告诉独孤文,自己当年离开的真相。
皇后帮了她,除了何嬷嬷,她不能跟任何人,把皇后给卖了。
于是道:“回宫干嘛,宫外多自由,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谁也拦不住我,谁也管不了我。在那金丝牢笼里当金丝雀,太无趣了。我告诉你,你要敢把我弄回去,我分分钟死在你跟前。”
“不会。”独孤文摇头,“那皇宫,确实不适合你,就连本王,近年也是厌极了那里。阿姐病了,你走了,母后日**婚于本王,本王也早生了离开的心思。不如,咱们结伴江湖,可好?”
“好你个头,我是死出来,你打算怎么出来,你也死一个?你要不找个理由合理消失,你以为你能纵情江湖啊,你母后,你哥哥,不得派人暗中保护你,跟着你,那你不是把我给坑了。”
独孤文闻言,一脸急色:“那怎么办,本王现在就想和你在一起。”
祖宗啊,你果然还是这么执拗。
“我不想,去去去去,比妨碍我。”临夏摆手,毫不留情,“你要真喜欢我,今儿你就当时做了场梦,咱们就此别过,以后,江湖有缘再见。”
“本王不。”他跟个孩子似的,一身倔气,还气鼓鼓着一张脸。
这也是二十的大男孩了,一点都不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