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德殿,龙庭轩。龙庭轩是麟德殿里的殿中殿,可以算是一出单独的偏殿,其格局与宣政殿东暖阁有七分相似之处,建造其的目的就是为了皇帝宴请宾客完毕之后休息只用。
张怀忠伺候刘承业与许倾城进了龙庭轩便关闭了大门,许倾城为刘承业褪去外部华丽的长衫,刘承业三下两下踢掉了脚上的龙靴,接着编跳上了软塌。龙袍虽说极为华贵但穿在身上也不见得舒服。许倾城这种时候多半都是充当起枕头的角色,刘承业靠在了她的怀里。
微笑着看着刘承业,许倾城娇声道:“皇上今儿这出戏唱的是真好,您的目的从来不是杀人而是想要将大娘还有姐姐干出许府,臣妾说的对不对?”她总是能猜透刘承业的心思。
刘承业靠在许倾城怀里懒洋洋的道:“倾城啊,你要知道那母女两个可都不是什么善茬,心思极为狠辣。别的不说就说你那个姐姐,你身为皇后受到朕的喜爱,她呢?她非要进宫伺候朕,这分明就是想要取代的了你在朕心中的位子。虽说朕都不拿正眼看她!但是就她那个举动,朕就可以杀了她,至于这个罪名就说妖媚惑主,仅这一条她就死定了。”
许倾城闻言点了点头娇声道:“臣妾明白皇上目光长远,这样做自然能绝了后患。但是臣妾的那个哥哥似乎也不是善茬,无论杨媚与许诗语有多大的罪过他作为人子都不该做出这等落井下石的勾当来,实在是禽兽不如!这种人皇上即便是要用也不能重用!”
许倾城身上的香气让刘承业有些迷醉,翻了个身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大舅哥为人极为阴险,这种人对国往往谈不上忠诚,对家也谈不上有多少情意,他唯一在乎的就只有他自己。但是这种人在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前一定会用最好的态度去完成朕交给他的一切差事。这个刀在朕的手里,怎么用朕说了算。若是有一日无法掌控在刀子,朕自然要废了他。”
当天夜里许建一家随着刘承业到了坤德殿,高娇拉着王慧明闲话家常气氛倒也和谐温馨。期间高娇只字未提杨媚以及许诗语两人。刘承业心如明镜,这一切高娇恐怕早已明了。
高娇拉着王慧明自然是说了一大堆许倾城的好话,大殿内时不时传来两个女子的笑声。这其实就是刘承业想要的生活,但是他知道眼前的一切都不会太过长久,自己有要紧事做。
三日后,刘承业正在与许倾城一起看小人书,看的及其入神。谁也不会想到小人书的背后居然一部兵家经典,名为列阵。讲述的是古往今来所有的阵法大全目的就是为了排兵布阵。
却在此时宣政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张怀忠走了进来。待到龙案之前其犹豫了 一下还是从袖口中拿出一份秘奏。之所以说是秘奏是因为他是血红色的。若非重大事情没有人会使用血红色的奏折。只听张怀忠恭敬的道:“皇上主子万岁爷,谣言的源头查出来了。”
刘承业看了看张怀忠手中的奏折道:“经过多方打探,现在可以确定对皇后娘娘进行攻击的人正是刘承善。”说完刘承善三个字之后张怀中就那么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脸色。
刘承业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微微一笑道:“朕的这个哥哥还真是有些胆量,一点都不像朕素未谋面的伯父。这事情是越来越有趣了,好了你下去吧,此事莫要外传朕自有定夺!”
张怀忠闻言恭敬的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刘承业的目光终于从书卷之上移开,闭目沉思起来。没多少工夫他再次开口叫张怀忠进来问道:“你去查一查太后和皇叔的探子是否已经查到了刘承善的身上。若是已经查到此事我方就无需再查,静观其变就好。若是两方人马都没有查到的话你就要做一件事情,帮着刘承善擦屁股,也就是说将太后和王爷的注意力转移到他人的身上。最好是让这件事不了了之,总之刘承善朕还有些用处,明白了吗?”
张怀忠闻言应了一声便去办了,刘承业吩咐的事情他从来不问为什么,因为他根本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只需要好好的完成刘承业交代的一切事情。张怀忠走后许倾城疑惑的问道:“皇上保下刘承善所谓何事啊?难不成这人还有一些用处吗?”她实在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刘承业闻言微微一笑道:“刘承善好歹也是个小王爷,留下他一条小命说不定有用。杀了他是容易,但是他的死对朕而言没有丝毫的用处,还是让他再活一段时日吧。”
许倾城点了点看了看外头的天色起身道:“这眼看该用午膳了,臣妾就去准备。”从成婚的第二天开始刘承业的午膳就一直是许倾城亲手准备的,御膳房里的厨子只能帮其打打下手。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也是许倾城对刘承业爱意的一种最真实的表现,看得见吃的到。
许倾城离去之后刘承业也出了东暖阁,今日天色不是他好,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虽说 雨不是很大,打在人身上却有些微微的寒意。秋日的雨就是如此不猛烈,但让人精神一震。
门口守着的小太监见刘承业了大殿,连忙恭敬的道:“万岁爷吉祥,万岁爷您这是要去哪?奴才这就为您预备龙撵去。”如今这宣政殿的太监宫女安张怀忠的说法都换成了自己人。
刘承业闻言摇了摇头道:“去给朕准备一把伞来,朕要自己在这宫里走走,散散步。”
小太监闻言脸色却是一变,惶恐的道:“不成啊万岁爷,这皇宫那么大您身边没人伺候怎么成?这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奴才即便是有一百颗脑袋也是不够砍的啊,万岁爷。”
刘承业闻言却是笑骂道:“你这个乌鸦嘴啊,这大兴宫是朕的家,你怕什么?难道大周与大青两国的刺客还敢大白天来行刺?是他们的脑子有问题还是你的脑子有问题?快快把雨伞取来!”小太监听刘承业如此说自然不敢再有丝毫的怠慢,当即便取来一把油纸伞。
刘承业接过伞撑着便一步一步下了御阶,身后的两个小太监再有两个宫女不自主的就跟了上来,刘承业停住脚步没有转头淡淡的道:“站下,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准跟过来。”
太监宫女闻言立刻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跟着,刘承业不徐不缓的走下御阶。他喜欢雨天,就是这种小雨的天气,让他觉得别有一番滋味在其中,这样的雨天给人一种朦胧感,就好似天公在天地间拉起了一道薄纱一般的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