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建此刻心里乐开了花,刘承业当着张书豪的面和他如此亲厚说起了家长里短,这可是极高的礼遇了。听刘承业提起了许倾城,许建不由的苦笑道:“倾城那孩子看起来较弱随和但其实很多时候性子倔强的很,不过她要跟着皇上过来想必也是担忧皇上您的安危。”
刘承业闻言点了点头道:“朕知道,朕没有怪罪倾城的意思。现下朕对这个媳妇可是在意稀罕的很,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岳父大人连日来也是辛苦的很,咱们两个好好说说话。”说到此处刘承业看了看张书豪话锋一转接着道:“将军就先下去吧,三日内朕要看到一个可行的作战方案呈到面前来,这三日将军可要小心在意啊。”
张书豪闻言自然是不该怠慢,当即领着张猛等人退出了大帐。众人都去了张猛的住所,他是第一副将所住的帐篷自然是除了张书豪的帐篷之外最好的。众人见张书豪的面色阴沉不由的眉头也都皱了起来,最终还是张猛开口问道:“将军,这可如何是好,皇上为何会突然来此?他让咱们三日内给他一个作战方案,如今这局势哪里有什么作战方案可拿呢?”
第二副将柳青玉眉头紧皱道:“虽说咱们以王爷马首是瞻,但是皇帝终究是皇帝,既然他下了旨意这咱们要是拿不出来一个可行的法子来,万一要是他怪罪的话这可如何是好?”
张猛听了这话眼中寒光一闪冷冷的道:“若是他敢动将军的话,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这里可是咱们北境军的地盘,我看那个小皇帝此次就带了数百人,不足为据惧!”
他的话音刚落张书豪便怒声道:“混账东西!你还想着对皇帝动手?!我告诉你一旦皇帝死了你的我的,大家的脑袋有一个算一卦都得落地!而且要杀咱们的一定是王爷!你这个蠢材,今后说话能不能动动脑子,天子的性命能是你说想要就能要的吗?”他是动了真怒。
张猛被张书豪一通骂之后不由的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道:“我这也是担心将军的安危,也不是真的要去宰了他,大哥您也别动气啊。那您说该怎么办?总要想个法子才行啊。”
张书豪闻言不由的双目一瞪狠狠的道:“老子现在能有什么法子?都下去好好想想吧。”
对张书豪而言现在的局面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刘承业的到来可以说是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用人命换取自己前程的计划看来是要搁浅了。刘承业作为大盛皇帝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如此随意的牺牲兵士的性命,他心里清楚自己要是敢这样干的话脑袋怕是要保不住了。但是要他三日内拿出一分作战书来对其而言实在是太难了,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另一边中军大帐内,许建眼看张书豪一干人等都走了个干净,这才压低了声音问刘承业道:“皇上您此次前来带了多少人?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冒险了,他们可是永武王的人啊。”
刘承业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的奏折一到朕就知道这个张书豪是想用人命来造成自己忠诚的假想,朕要是不来还不知道有多少兵士要被他害死呢。朕在此地他至少不会再让将士们白白的牺牲性命,至于其他的事情过后再说吧。朕这么逼着他制定一套对敌的方案,看看他能给朕写出什么样的折子来。说不定能有什么好法子可行,毕竟能做到北境军掌军这个位子上的人还能真的是什么草包?若真是如此的话皇叔的眼光未必也太差劲了些吧。”
许建闻言心中也不由的感叹刘承业的胆大心细,眼下这样的局面身为天子御驾亲征显然是最好的稳定军心的法子,也是最直接最显着的法子。刘承业对张书豪的评价也是精准到位,的确,这样的一个人若真是草包的话那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毕竟是一境之军的最高统帅。
不过许建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忧:“皇上圣明,不过依着臣这些日子的观察来看,北境军不单单是将军无能,将士的战力也是弱的厉害,想必这些年都有些荒废了。这样的局势之下,万一要是张书豪拿不出一个可行的方案来,这可如何是好啊?”
刘承业闻言不由的苦笑道:“岳父大人放心,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事情总会有法子解决,等朕再看看,看看这北境军的中的局势,朕一定要讲北月城从周军手中夺回来!”
许建听了刘承业的话连连点头称是,虽说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担忧,但是刘承业都这么说他也不好再多言,大不了万一有什么不测先掩护刘承业离去。对其而言丢掉一座城池没什么,只要皇帝还在一切都还有可能。这世上的事不就是如此今日你占了便宜明日我讨回来吗?今日丢掉的城池明日再拿回来也是一样的,总之在看到刘承业的那一刻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既然自己已经决定倒向刘承业那自然要将刘承业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许建告退之后刘承业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眉头也再次皱了起来。他转身看向身后的地图,北月城的确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不仅是北月城,大盛的边疆城池都是如此。这样的城池都能被敌军轻易夺取,看来这北境军的战力实在是让人忧虑,是该整军经武了。
究竟用什么法子能将北月城多回来呢?刘承业不由的陷入了沉思。如今正是寒冬腊月的天气,要说这兵士作战起来也着实是不容易,这手脚多半都不太利索,作战难度也是大大的增加。想了半天都没能想出个头绪来,刘承业不由的将目光从地图上收了回来,朝营帐外走去。他出了营帐守在门外的两个兵士立刻单膝跪地,显得特别恭敬,他们这些兵士对皇权是敬畏的。他们不懂什么皇权之间的斗争,他们只知道皇帝是这个天下的至尊,谁是皇帝就听谁的。他们是激动又兴奋,感叹自家祖坟上冒了青烟此生居然能见到皇帝。
刘承业见此情景温声道:“都平身吧,不用动不动就跪,不都说甲胄在身无需全礼吗?”
听刘承业如此说两个小兵有些惶恐的起身,都低着脑袋不敢直视刘承业。刘承业走到一个兵士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问道:“军营之中三餐可能吃的饱?冬衣可够用吗?”
小兵闻言连忙恭敬的道:“回皇上的话,朝廷的军需想来是很充足的,咱们当兵的从来都能吃的饱穿的暖,这可都是皇上的恩赐啊,咱们感激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