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原是守住了,但是接下来的问题更为严重。
眼下城中四面火起,溃兵乘火打劫,百姓没有食物,没有地方住,很快就会冻死和饿死,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拯救开原的老百姓。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不救,但是不救老百姓的话,自己想把开原作为自己的基地多多少少有点难度。
申用嘉对此是没什么办法的,毕竟自己穿越前就压根不是管理层,是广大劳苦阶级的代表,自己上阵砍人还行,但是要自己治理城市,还是多少有点难度。
知府死了,那些快手、门子、典吏、衙门的打手,这些地头蛇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知府大人不仅自己死了,自己的家人和儿女也被他砍死了,那些小吏、死的死、逃的逃,活着也不敢出门啊!
目前能想到的有两个方法。
第一需要一个完整的官僚系统。
这还不如不说呢!
第二就是军管,二十个士兵组成一组,分成一百队,在道路上执法,让所有老百姓回家去,然后杀造谣的人,杀抢劫的人,杀奸淫妇女的人,先审后杀,慢慢稳定局势。
看起来第二个方案很合理,但是申用嘉还是觉得很难。
最大的难度在于怎么做到令行禁止,申用嘉成军的时间很短,还做不到像戚家军和岳家军那样令行禁止,手底下最听自己话的是家丁,然后是浙军,然后秦建勋带领的白杆军,至于其他人能不能听自己的话,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想要靠着忠诚于自己的三千名战兵去管理开原这座大城市,多少是有点难度的。
不过申用嘉有一个其他人没法比的点,那就是自己是朝廷的兵部侍郎,同时还是辽东都指挥使。
所以只要找一个人帮自己治理就行了,哪怕是个傻子,只要自己给他站台,没多少人敢说什么。
就让那个白嫖的家丁上吧!对了,一定要去给他买一副男装去,不然到时候让人发现是女儿身就不好了。
那姑娘叫什么来着?
“哦!叫林沽悦。”
此时的开原城东,夕阳下。
林沽悦正手持步弓,手伸向箭插,拿箭射击,身后还藏了一把匕首,立于马上。
查少峰好不容易找到了林沽悦,便让她赶紧往总兵府,申侍郎找她。
虽然林沽悦很不愿意,但依旧还是策马前往开原府。
等进入总兵府内,便看到侍郎大人已经摆好了酒宴,坐在椅子上等着。
饭菜自然不是申用嘉做的,因为脱离了工业,申用嘉似乎不会做饭了。
其实也不怪他,人们吃饭最期待的东西是鲜,这种东西在古代很难做出来,为了做出特别鲜的食物,人们往往要浪费不少食材。
现在的人想要吃到鲜是很简单,就比如放点鸡精。
现在我们集体感谢一下科学家池田菊苗博士,毕竟是他老人家发现了谷氨酸钠的秘密,并且利用海带把他提取出来了。
一直以来,申用嘉都没有单独接见过林沽悦,甚至连作战任务都没有布置。
现在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难不成这家伙又想把自己送去京师给他大哥?
“对了!这人身体是不是不行啊,怎么老想着送人呢。”
申用嘉看着林沽悦进来了,招呼她坐下,随后说道:
“本官之前的某些行为吧,确实有点不合理,用人不给钱是不对的,现在本官醒悟了,每个月给你十两白银,比我们一个知县的俸禄多一点。”
林沽悦一边坐下,一边思考着申侍郎说的这些话,作为将军之女,她明白这话里有话,不过她还是相当感激申用嘉给自己杀敌的机会的,随后说道:
“大人客气了,无功不受禄,这次开原之战,小女没帮上什么忙,我看这笔钱就不必了吧!”
“马上就是你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林沽悦听到这里,愣了愣,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接下来要忙什么。
申用嘉看着不知所措的林沽悦,淡淡的说道:
“本官要你当开原的知府,虽然没有朝廷的任命,但是你就是朝廷的官了,你的俸禄本官发!”
林沽悦听到这里,本来拿起筷子的手抖了起来,筷子掉在了地上。
“这估计不是什么碳基生物做得出来活。”
“开原府的一起事务都交给你了,只要自己还在朝为官,你就是开原的掌门人!”
申用嘉说的这些话,看起来非常不正常,九族对此感到恐惧,说不定到时候还会展开十族消消乐。
但是在明末的这段时间说这话,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毕竟万历死了之后,后宫某人和以杨涟为代表的文官集团展开斗争,最终文官集团把皇帝给弄到了自己手上。
然后光宗上位没几天就死了,那些获得了好处的东林党官员又被阉党给打倒了,那几年是相当的热闹。
当然一直让申用嘉不明白的是东林党为什么要打击自己的盟友楚党、齐党、浙党,然后壮大了阉党的势力。
由此看来,这些文官的眼光也没比那些他们瞧不起的太监好多少,更何况这些人行政效率还不如阉党呢?
至于崇祯期间的党政,那就更热闹了。
在万历和天启年间,党派的领头人至少是一个大佬,至少也的是尚书之类的人吧?
在崇祯那十几年,就连七品小官都能带头搞党争了,这一切还是要多亏了崇祯这个“能人!”
内斗一直以来都存在,一般就杀几个领头人,像崇祯这样的家伙全部都杀也是少见,把那些能干事的全杀了。
一直有人说,这是崇祯不向恶势力妥协的斗争,想想就好玩。
这人要是真是一个好人,对于那些藩王的斗争也应该继续,怎么会因为自己的儿子不明不白死了就放弃呢?
对于后世一些人无脑吹崇祯这件事,申用嘉是很讨厌的,“勿杀我民一人”这话也就是屁话,场面话罢了。
要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这话来解决,那小约翰可汗节目里出现的那些人间之屑是不是也可以用这类话来掩饰自己废物的一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