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惭愧,到现在为止,申用嘉只给大哥申用懋送去了八个朝鲜美姬,虽说这些美姬大哥很满意,但是一百万两白银换八个美女,平均每个差不多十三万,西方的黑奴贸易都没有自己暴利。
后世的那些人贩子要是看到自己干的这事,估计都要感叹自己的价格实在是太良心了。
公然在辽东和开原强抢民女,先不说能质量怎么样,想要辽东的老百姓念自己的好多少是有点难。
也罢,到时候修建个救济院,专门收容那些无家可归的女性,给她们吃食和居住地,那些面相比较好就用去京师学习的幌子送去大哥那吧!
目前人心是有了,但是想要在开原立足下去,自己还差两个东西。
“田地和地契。”
田地在开原城外,地契又在大户人家的手里,没田没地。即便自己占据了开原,也是无根之木,立足下去多少有点难度。
此时在申用嘉面前又有了两个选择。
第一拿钱去跟这些大户人家买,当然价格肯定不便宜,说不定这些人还不卖。
申用嘉当然不干,老子手上有兵,还看你们的脸色?
第二就是抄家,趁着城中混乱,去抢占这些大户人家的地。
这条道路看起来很有道理,但是想要立足下去,也要依靠这些大户,所以这条路也不行。
自己又不是江汉军的首领左良玉,总不能打着清君侧的名义火焚开原吧?
所以现在不如什么都不做,大不了就苦一苦老大哥申用懋吧!
不过此时申用嘉也不是完全需要依赖自己的老大哥。
在开原周边,可以耕种的良田,就有五六万亩,无人可以耕种的抛荒地,更是有上百万亩。
对于那上百万亩的抛荒地,申用嘉目前是用不上的,那五六万亩的良田的地契已经在自己手上了。
没错,就是从死去的马总兵府邸里搜索到的。
开原之战后,申用嘉手底下的战兵应该不会超过四千人,更何况现在战争还在继续,需要分土地的不超过三千人,这完全足够了。
对了!申用嘉只给那些浙军和投奔的战兵说过分土地,其他人可从来没说过哈。
占据这五六万亩的良田,应该是辽镇的底线,如果吞噬太多了,估计那些家伙就要干死自己的。
作为穿越者,申用嘉最基本的底线还是有的,对于城内的乱象,他下定了决心。
“今夜便将那些乱兵和乱民全部处死!”
片刻之后,北门响起了片甲叶震动之声,如同银瓶乍破水浆迸。
申用嘉望向城中燃燃烧起的火光,追击镶蓝旗的战兵也回来了。
连同白杆军、狼兵、能站着只有五千多人了。
受伤未死的战兵超过了八百人,幸而还有五千多辽民苦苦跟随。
申用嘉将那些伤兵安置在百姓家中,派遣一些家丁带兵死守在附近。
城中的很多老百姓都被溃军乱民屠戮殆尽,几位惨烈。
北门附近的道观道长,在亲眼目睹了明军和建奴血战后,感动于申侍郎的忠勇,主动腾出了寺院的厢房给伤病居住。
申用嘉对此很感动,与主持攀谈,两人相见恨晚,申用嘉握着道长的说说道:
“我曾经是个马克思主义者,现在我是道教忠诚的信徒。”
当然马克思主义是什么,道长是不知道的,但是侍郎大人信奉道教,道长还是很高兴的。
受伤的人可以休息了,能战斗的人还要继续战斗。
申用嘉下令,四门各自安排八百人驻守,在城门外休整扎营,把总旗总轮流值夜班,天亮之前,任何人不得进出城门,否则直接斩!
申用嘉挑选了三百名战兵,跟随着自己斩杀溃军乱民!
战兵鏖战一日,各人都是人困马乏,申用嘉自然是知道的,但是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今晚至关重要,是占据开原的收官之战。
作为穿越者,申用嘉有最基本的底线和人性,不过要他相信过去的人性还是有点难度。
狼兵、宣府、白杆、蓟州兵混杂在一起,军纪一言难尽。
如果现在让战兵进入城中,夜幕之下,面对那些金银珠宝和衣衫褴褛的女人,这些战兵会做出什么,谁都不管保证。
申用嘉可不想多对付三千溃兵。
让之前的努力全部化为泡影,申用嘉打死都不干。
在各营把总的努力下,很快就抽调出三百南兵,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戚金在南方训练过的义务兵,这些人身上透露出的气质与其它军士完全不一样。
“捕杀溃兵,本事镇抚兵的职责,不过情况紧急,溃军乱民太多了,那些镇抚兵人手不够,所以,诸位随本官去杀人!”
“进城之后,凡持有刀枪棍棒者,不肯缴械者,全部当作建奴细作,就地斩杀!”
入夜之中,开原城中,火光冲天,黑夜里传来女人的凄厉惨叫。
申用嘉扬起长枪,冷冷的望着这座正在燃烧的城池,策马向火光最亮处冲锋。
几名家丁看到这里也是赶忙跟了上去,身后则是排成整齐队列的南兵跟在参将大人的身后,各人都打着火把,手持长枪重刀。
这些战兵刚刚追杀鞑子回来,各人脸上都有血迹,杀气腾腾。
他们对申用嘉唯命是从,侍郎大人指着哪里,他们就杀向哪里。
东门大街。
黯淡的月光之下,一个怀抱着婴孩的女人,脚步蹒跚,边哭边跑。
她身上的棉袍被扯下大半,白花花的胳膊露在外面。
忽然,这名女人脚下不稳,摔在了地上,怀中的婴儿似乎是因为感到疼痛,大哭起来。
在这名女人身后,是两个蓟州的溃兵,这些人怀里装着金银首饰,满脸坏笑地朝着女人走来。
“小娘子!哪里跑呀!你家男人都让咱们杀光了,你还要去哪里呀?”
“军爷!别过来!求……”
“让我们好好疼疼你!”
女人双眼圆睁,惶恐的望向四周,又看了看四周,站起身,准备向着附近街牌撞去。
正在她要撞上去的时候,听到了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