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累了,两人直接西堤躺下,地上是软软的青草,泥土的芬芳围绕在周围,叶知语十分喜欢这样的环境,只希望时光停留在这一刻。
忽然,子桑珩之开口道,“你们家乡那边,成亲是什么样子的?”
这句话把叶知语问懵了,意识到问话什么意思之后,脸悄悄的红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就是好奇,想知道,皇家丧期过了,我也该履行承诺,将你娶回家,如果你愿意,可以按照你喜欢的方式来。”
叶知语抬着头,想了想,“倒是也没什么太大的不同,只是更加简单。”
“虽然没了三书六礼,但是更加在意的是两情相悦,我们那里的婚姻,除了双方不爱了,要不然,谁都不能将两人分开。”
“婚礼与大晟的时间也有所不同,这边是黄昏拜堂,我们是上午请客吃饭,不过也有不办喜宴的,两人一起找一个想去的地方,好好的玩一段时间。”
子桑珩之听着一脸的向往,“不为世俗所裹挟,一切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倒是有意思的很。”
“还有呢,我们那边喜宴的仪式,有好多种,新娘可以选择穿正红的嫁衣,也可以穿上洁白的婚纱,象征着爱情纯净无瑕。”
“而且我们那边也没有休书,没感情了,无论哪一方都可以提出和离,去官府解除婚姻关系,从此就是不相干的人,从此婚嫁自由。”
“如果,有孩子后和离,孩子可以跟着女方,也可以跟着男方,这一点跟大晟也不一样。”
说到上辈子的事情,叶知语喋喋不休的说了好久,把能想到的都想了一遍。
子桑珩之淡淡的听着,“那你们那个世界的女子,一定过的很幸福。”
是啊,就像是孙昱衡,如果在自己那个世界,目前困扰她的麻烦都可以避免,她会变成一个女强人,掌握着自己的商业帝国。
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从小生活在这个父权至上的地方,听到自己的离经叛道的言论,竟然一点意外都没有。
她缓缓的坐起身,随手扯了一根狗尾巴草,在手中圈成一个环,“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然后拉起珩之的手,将草环套到了他手上,“我们那边男女送的信物,就是一个戒指,戴在无名指上,从此就是彼此牵挂的一家人了。”
子桑珩之停在半空中的手指,一下子僵住了。
“知语…你这是……”
“怎么?不愿意娶我吗?”
话音刚落,整个人便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叶知语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要被揉碎了。
“我现在恨不得立马结束北边的事情,跟你一起回去成亲,一天都不想等了。”
叶知语来到这个世界,应该满打满算有四年了,认识他也快四年了,说不上轰轰烈烈,感情却也温暖。
要是余生与这样的男人一起过,似乎也是个不错的决定。
“珩之~”
“嗯?怎么了?”
松开拥抱,两人对坐着,叶知语垂眼玩着自己的手,“不如,我们就在夷陵城成亲吧……”
子桑珩之睁大了眼睛,深怕自己听错了,“我刚刚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没听清就算了吧,当我没说。”
这样的话,叶知语有勇气说第一遍,可不会再说第二遍了,起身准备跑回去,只是珩之手更快一点,一把将她捞进怀里。
双手搂着她的腰,“我不是故意逗你,是不敢相信,你真的愿意在夷陵城嫁给我吗?”
叶知语有点娇羞的点了点头。
北边的草原广袤,今夜月色很好,子桑珩之呼吸粗重,慢慢将自己的唇印在少女的唇上,这一次的吻,不同于之前的酒后冲动。
每一次呼吸,都是温柔的爱意。
叶知语被撩拨得脖子根都红了,差点呼吸不上来,等到情欲褪去,她才一本正经得说,“我可不是着急嫁给你,如今我们在夷陵城,不比京城。”
“我没有身份,好多时候行事不太方便,若是成为了摄政王妃,就不会出现今日被沈姨娘弄得下不来台得时候。”
不得不承认,皇家得身份,的确能省掉不少事情。
子桑珩之面若桃花,“都听你的,我这就让最快的鹰隼回京,跟陛下请一道册封圣旨,两三日的功夫就到了。”
皇室宗亲成亲,的确需要陛下的册封,对此,叶知语也只能点点头表示同意。
子桑珩之直接将人抱起来,在空中转着圈圈,这样子,哪里还有冷面摄政王的样子。
……
婚事最终定在了五日后,是一个黄道吉日,一开始姜黔山还觉得有些不妥,毕竟是自家外甥女,怎么能这么随便的就嫁出去。
身边也没父母,只有他一个大舅。
可是叶知语却安慰着说,“特殊时候特殊对待嘛,表哥娶公主,您不是也没到场吗?咱就在夷陵成亲,让他们也着急一下。”
听到她这俏皮的话,姜黔山也生气不起来,只能无奈的笑了笑,“你们以后过得好就行了,不过是一个过场,在哪里都一样。”
说完了揶揄的笑了笑,“不过你也该成亲了,只是你应该亲自写信跟你娘亲说一声,不能亲自送你出嫁,她应该是难过的。”
叶知语点点头,便回去提笔写信,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姜氏人已经去了东昌府,准备开第三个店了。
婚宴按照叶知语的意思,只在客栈开了十桌请客吃饭,请的都是军中的叔叔伯伯,毕竟是姜家军,也算是自己的娘家人。
另外还特意跟大舅说了一下,特许洛子悠出席。
她主动投降了,但是北荒境内各处起义还未平息,所以还是跟别的皇子皇女一起看管在一起,行动受限。
孙夫人听说了喜事,直接应下了婚宴上所有的琐事,这让叶知语轻松了不少,毕竟这边没有一个年长一点的妇人能够帮忙。
很快,成亲的日子到了,林澈也早早的从外地赶回来,作为堂弟的身份参加堂姐的婚宴,说不上很高兴,反而有些失落。
趁着没人的时候,林澈溜进叶知语的房间,“师父,你嫁人了之后,还能教我医术吗?”
“这是什么话?我嫁人跟我教你医术有什么冲突吗?就算不是你师父,我还是你堂姐,你忘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