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随身带着的小刀,将林澈和周泽元喊到眼前,刮去鲍鱼外面的黑色杂质,然后用刀将肉割下,再去除嘴和牙,一块肥嘟嘟的鲍鱼就出现在她手心。
为了能更加入味,她还切了花刀。
“看清楚了吗?像我这样处理了,一会儿就等着美味出锅,小林还打了两只野鸡,我亲自给你们烤着吃,保证你们流连忘返。”
听到她说要亲自下厨,所有人都高兴极了,立马各自忙了起来,只是子桑珩之心疼的问,“你左手还有伤,还是交给云裳来吧。”
叶知语轻轻的摇了摇头,“没事的,大不了我指挥你来做,说不定我也能把你培养成一个大厨呢。”
两人相视而笑,一副静谧的景象。
于是,子桑珩之帮着翻面,叶知语撒各种各样的秘制调味粉,很快周围飘香四溢,大家都垂涎三尺的围了过来。
锅里的水也开了,放入林澈他们清洗过后的十几颗鲍鱼,差不多就齐活了。
叶知语凑近子桑珩之的耳边,“烤鸡一会儿便可以吃了,我现在要去变一些面出来了,等着我。”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子桑珩之知道她有凭空变物的本领,所以对于他来说,叶知语没什么好隐瞒的。
说着,便独自往马车那边走。
再次回来的时候,怀中便抱着一个大的包裹,不用猜,里面就是拆掉包装的泡面,林澈他们习以为常,但是张清瑶没见过啊。
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大大的,“雨棠姐,这又是什么好东西?”
叶知语笑眯眯的回答,“你就等着吃吧,我能开起香满堂和金银楼,肯定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面入沸水,加入调料,第一次野炊的食物就准备好了。
云裳和黄鹂帮着盛入碗中,分给每一个人,林澈早就迫不及待的,从面中挑出鲍鱼,喜滋滋的咬了一口。
“这不起眼的黑石头,竟然如此鲜美,倒是从未尝过。”
“师父,你果真是厉害,就算把你丢到深山老林,估计你也能活得很好!”
话音刚落,张清瑶纳闷的抬头,“原先我就觉得奇怪,雨棠姐,你与林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他叫你师父,虽然有时候可以改了称呼,但是还有矢口的时候,难不成你真是他师父?”
这个林澈,一碰到吃的,就找不着北了,叶知语轻轻的笑了笑,瞎话已经在脑海中迅速生成。
“嗐,好多年的事情了,之前在滨江偶遇林公子,因为我爹懂医术,自然我也通一些医理,那时候,碰到了一个疑难杂症,我与林公子打赌,用一个偏方治好了,他输了便叫我师父。”
“只是玩笑话,做不得数,不过林公子为人磊落,依旧对我以师父之礼相处,但是来了襄樊城,神医谷的地界,不好再以师徒相称,我便让他改了称呼。”
叶知语一边编着,一边不自在的摸着鼻子,“清瑶,不是故意隐瞒你的,这也是为了神医谷的威名,总不能让堂堂少谷主称我一介商人为师的,你说是不是。”
林澈听的一愣一愣的,嘴里的鲍鱼都忘了咽,“对对对,我爷爷自小教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输给师父,我是心甘情愿的,师父,以后我还是这么称呼你吧,张小姐也不是外人。”
“那,按照辈份,周公子岂不是应该唤你一声师叔?”
张清瑶一副懵懂的样子,倒是让叶知语不忍心再编瞎话了,连忙打哈哈的圆场,“是啊,呵呵,按照辈份是这么算的……”
“对,对,对,叶夫人是我小师叔……”
叶知语尴尬的张罗,“快吃吧,鲍鱼凉了就腥了……”
这样也好,把这一层身份给坐实了,也免得以后林澈再喊错称呼闹出误会来。
听到她这话,其他人也顾不上客气,埋头苦吃,子桑珩之撕了一只鸡腿递给叶知语,“你先吃,你看这一帮人虎视眈眈的,晚了怕是一个鸡骨头都看不见了。”
见他这样,叶知语差点笑出声了,谁能料到,当初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也有护食的一天,不过这样真的很好,大家没有阶级身份的阻碍,反倒是能更加亲近。
张清瑶羡慕的说,“姐夫原来是妻管严呢,不过也难怪,娶到雨棠姐这么好的女子,是要宠着护着,要不然丢了可就找不回来了。”
子桑珩之抿嘴轻笑,“是啊,娶到夫人,是我三生有幸,下辈子,我还要娶她。”
旁若无人的示爱,他倒是面不改色,可是叶知语早就羞红了脸,都说古人封建,怎么到她这里,自己才是那个老古董。
许是受叶知语和云裳主仆的相处模式,张清瑶对黄鹂也随和了许多,直接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一边吃,一边赞美。
大家都很高兴。
就在大家吃的正开心的时候,忽然一个浪打来,叶知语眼尖的看见,浪花上,莹莹着闪着蓝光。
“这就是蓝眼泪啊……”
张清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差点惊掉了手中的碗,“天啊,我只听说,这蓝色的浪花,美轮美奂,今日亲眼见到,才知道仙境也不过如此,这一趟,来的真值!”
说完,也不顾着自己的鞋袜未干,一路小跑着到海边,伸手捧了一捧海水,回头大喊,“雨棠姐,你刚刚说的蓝眼泪,这个词用的真好,近看这不就是一滴一滴的蓝色发光的眼泪嘛~太美了!”
她欢快的情绪,很快感染了其他人,纷纷上前玩耍,只有林澈埋头吃饭,任凭周围热闹,他自岿然不动。
叶知语看了一看自己不争气的徒弟,想到他这个神医谷的独苗苗,不禁忧心不已,这孩子不开窍,什么时候能成家啊。
“林澈,你吃完了吗?”
“师父,我看锅里还有鲍鱼,总不能浪费了,你要吗?我给你盛。”
吃吃吃,就知道吃,叶知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张小姐刚刚衣服湿透了,你去看着她,再湿一身衣服,我可没有备用的了。”
作为旁观者,她已经仁至义尽了,林澈若是无意,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他往海边看了看,似乎感觉到了纠结,最终还是放下碗筷起身,“行吧,她向来马虎,黄鹂也是管不到她的,我去看看,女子体寒,若是病了,很伤元气。”
总算还有救,叶知语摆摆手,“快去吧,若是没人生病,晚上我说不定还会给你们讲故事,玩的差不多就回来,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