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为什么?是对红脸谢顶男的做法感到不屑,还是对他的说法感到不屑?”冯雪心里思索,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虽然说他可以暴力破局,但还是那句话,没有必要。
比起直接炸了这个游戏,他还是更想要多看看这个前辈后手的内核,以便将来给自己也整一个。
上吊绳绕颈的女人没有回答谢顶男的问题,啤酒肚学生仔也没有插嘴,在短暂的沉默中,不信任的力量正在滋长,而就在这时,之前敲门叫冯雪出来的那个男人却忽然开口道:
“你说她非蠢既坏,可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吧?你忘了Kp是怎么称呼鬼的?搭档!这个词可不是用来形容敌人的,要知道,在这个游戏里,大家能信任的反而不是同一场游戏的玩家,而是自己身上的鬼啊!”
“谬论!谁不是快被自己身上的鬼弄死了才进这个游戏的?”谢顶男的情绪明显有些慌,强撑着说道,但除了那个青脸男子外,却是没有任何人回应他的话。
见此情形,谢顶男子憋红了脸,但还是硬撑着道:
“我是为了你们好,就算鬼真的是玩家的武器,那也要有对应的方法来使用,你们有办法说服自己的鬼吗?你们能让它停止对自己的伤害吗?这都做不到,还想着搭档?不如想办法给他们找个去处,先保证自己活下来再说!”
谢顶男子的话再次让几个墙头草动摇了,冯雪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圆桌旁的诸位那混乱的情绪,但硬要说的话,真正有剧烈波动的,也就是体虚胖子、青脸男子和那个包的严严实实的女人而已。
“也就是说,这仨是真的萌新,而剩下四个,一个老阴比,一个知道点消息就在这装大头,另外两个,目前看来大概率是已经被反客为主的倒霉蛋,当然,也可能是特殊灵体的效果。”
冯雪心里如此想着,觉得气氛也差不多了,见那个学生仔还是不打算开口,便主动道:
“三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们这些新人没见识,看不清,您三位也没能拿出个方案,就算要选,也无从谈起,所以各位干脆将自己的方案说明白,让大家看清楚,如何?”
冯雪这话一出,连那学生仔都开始点头,红脸谢顶男面色有些不虞,但还是点点头道:
“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资料不公开,大家只把自己身上的鬼怪种类说出来,拥有对应资料的玩家可以私下交易,这样一来,每个人就只掌握针对自身的鬼怪和自己拥有的克制鬼怪的资料,之后就各凭本事了。”
上吊绳绕颈的女人闻言,立刻反驳道:“他这明摆着就是要拉小团体互相厮杀,我觉得大家还是把资料公开,把一切都摆在明面上,这样谁出了事大家也都知道是谁做的,到时候群起而攻之,这样一来也算是一种威慑。”
两人说完,那个敲门的男社畜略微沉思,然后才开口道:
“我支持情报不公开,但反对小团体抱团,也反对给鬼怪换房子的说法,我不想成为别人鬼怪的房子,也不打算把自己的搭档放弃掉。”
“按你的说法,就是等鬼把自己弄死是吧?”红脸谢顶男当即嘲讽,但敲门社畜却没有半点回应的打算,只是补了一句道:
“哦,忘了告诉你们,灵体是可以互相吞噬、成长的。”
说到这里,敲门社畜便闭上了嘴,而冯雪却清楚的察觉到,那啤酒肚学生仔发出的一丝怒意。
“原来如此,养蛊吗?”
冯雪心中暗暗有数,也明白了这几人的核心利益。
上吊绳绕颈的女人想要的是全部驱鬼资料,当然也有可能只是想要自己那份。
红脸谢顶男想要的则是每个人身上鬼怪的信息,考虑到养蛊的问题,恐怕就是为了给自己身上的鬼挑选第一个吞噬目标。
啤酒肚学生仔显然知道养蛊的事情,但一直是看热闹的样子,对于红脸谢顶男套话的行为表示鄙夷,这说明他很可能已经通过外部特征判断出了其他人鬼怪的特征,打算私下里暗暗下手。
而那个敲门社畜的态度就显得很奇怪,也是目前冯雪最看不清的人。
不过不管如何,除了那三个萌新之外,大家似乎都有驾驭自己鬼怪的手段,否则也不至于在这里淡定讨论。
不过说到这里……也不知道那三个萌新,能撑多久。
冯雪将视线投向那个青脸男子身上,因为从一开始,他就表现的特别焦急,如果说现场谁是最容易死的,那显然非他莫属。
而这一眼,也恰恰肯定了冯雪的猜测,因为他脖颈上的手印,似乎比之前见到时,又深了几分。
似乎是注意到了冯雪的视线,显然对于目前三种说法都不是很想相信的青脸男立刻站起身来,用渴求的目光看向冯雪道:
“伱看起来这么正常,一定有克制鬼怪的办法对吧?”
话音一落,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过来,眼神也都变得古怪起来。
之前大家根本没往这方面想,但现在看来,一直都没什么存在感的冯雪确实是非常诡异的存在,特别是那个啤酒肚学生仔,更是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般,情绪中甚至多了几分惊恐,冯雪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只是平静的摊摊手道:
“别想太多,我对这个游戏一点都不了解,至于我为啥这么淡定,嗯,因为我的鬼比较特别,至少在三天之内,我肯定死不了就是了,所以你们想怎么折腾都随便,只要别干扰到我就好。”
“这不可能!只有必死的情况下,被鬼怪缠上的人才会进入灵异游戏!这是绝对的规则!你一定在骗人!”
红脸谢顶男猛地站起身来,然后用不容质疑的语气道:
“我看你根本就没有被鬼怪附身,我就说新手游戏明明说要换‘房子’,为什么每个‘房子’都是满的,原来你就是那个空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