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刚回到家就下起了大雨,看着外头瓢泼的架势,阮清不由地松了口气。
“幸好及时到家了。”
念清正好也到了睡午觉的时间,被人抱去了主屋,一回来,就有卫留行蹦蹦跳跳的过来道:“已经叫小厮去给卫先生送伞了。”
阮清点头顺手摸了摸卫留行的脑袋:“嗯,很好。”
说着,翩然走去主座,示意卫留行在旁坐下,“我们谈谈。”
卫留行难得看阮清如此认真,便收了平时的随便,急忙正经坐下,语气有些不确定,“夫人这是要与我商量什么?”
“在我和夫君心里,你和诺一的年纪,就像我们的弟弟一样,以后你们就都喊我姐姐吧!。”
卫留行听到阮清如此亲近的话,自然更是激动:“姐姐!卫先生和您将留行捡回来,给留行取名字,还能吃饱喝足。这对以前我的讲,想都不敢想。你们对留行的恩情,留行此生难忘。”
“人生在世,总得一向技能傍身,总是不会错的。自从带你回来,就让你跟在诺一身边学管家之事。但,诺一作为管家,事务繁忙,定是不能事事周到,从最开始的识字算数开始教你。”阮清想让卫留行自愿去书院学习,内心里是把道理揉碎了和他说清楚。
“我托宁姐姐给你找一家私塾,还在等个准信。若她那边不允,我也要为你找一个教书先生。到时候给你准备些笔墨用具,你跟着先学习。”
听到阮清如此用心,卫留行哪里还坐着,内心激动地就要跪下:“多谢姐姐!”
这世道虽不艰难,对农税赋也不重。但一个农家要出一个读书人,怎么也得全家出动,拿出不少的口粮束修,买笔墨纸砚。
更何况阮清既然出手,那必定不是请的先生或去的私塾也是最最好的。
他们不过街上的萍水相逢,就能待卫留行至此,他心中自是切切感动的。
阮清见卫留行跪下,又是要口头的意思,急忙示意夏蝉小步过去将他扶起来。
卫留行擦着眼泪,“以后若您有什么用得到留行的地方,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不妨事,我不过举手之劳,你自己也懂事,我都看在眼里的。”阮清说道这里,笑了起来,“不会让你去刀山火海的。”
卫留行重重的嗯了一声,发誓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阮清一家在他心里头一定是第一要紧的。
“不过呢,我这里确实有件事要麻烦你。”阮清将声音放的轻柔,看着卫留行的眼睛带着鼓励,“帮我去打听打听,早晨那对在门口闹腾的夫妻说的是否属实。”
“好,我这就去。”卫留行有无限的动力去干阮清口里的事,说着就马上要去找伞动身。
这动作急忙被夏蝉拉住了,“嘿,这外头还下着大雨呢,哪儿能让你马上就去干啊!”
阮清附和,“这事儿不着急,等天晴了再去做也不迟,你也去歇息睡个午觉吧。”
“好。”卫留行有了告退的由头,“那……我就先回房间了。”
等卫留行走了,夏蝉这才出声和阮清交流起来,“这京城总有些人家想别人家里塞各种人手探听消息,姐姐让留行去确认一下,自是最好不过。”
“我也是想着,他之前做过乞儿,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阮清站起身,想回房看看念清是否睡着了,自己也去浅眯一会儿。
这时候诺一也听说她回家,在和留行交谈的时候他就在外头候着了。
这会儿看卫留行欢欢喜喜出去,他也快步过来,跟在阮清背后,边走边和她报事。
“赵楠那边登记结束了?安排去了哪里?”想来去了宁晓风家一趟,家里的事情都拜托诺一去做,她一贯的放心的。
将军和将军夫人将这个孩子教养的很好。
“写了和离书摁了手印,我先拿着收起来了。官服那边也登记完了,拿了自己夫人卖身的银子,赌鬼开开心心地走了。”想到这里,诺一也一阵嫌恶,“我怕他们俩藏着什么坏心思,之前也听说过将自己妻子卖给大户人家,妻子偷鸡摸狗,时常拿东西出府供养一家的事儿也不是没有,所以我长了一个心眼,安排赵楠去做洒扫的伙计。”
“嗯,她身上的伤要紧吗?”阮清见着赵楠不仅衣服破旧,露出来的手臂上也都是新伤旧伤混合在一起,让人看着都心里一紧,不免心生怜悯。
“我让人送了金疮药,接到的时候,她朝您主屋跪下了,说乡君的大恩大德永世难忘。”说到这里,想到那赵楠滑稽的样子,诺一不自觉也笑了起来。
阮清自然知道诺一在笑什么,抱怨般地拍了拍的他的手臂。
“哎呀……我也不是在笑她的身世,从前我也是个被将军捡回去的可怜虫,和她没有两样。只是这人举止实在夸张……”诺一为自己的无情开始辩驳。
他其实也可怜这女子的身世,所托非人罢了。
只感叹如今和离还进了府,遇到乡君这样好的一个人,她能好好珍惜。
“那就让有经验的人带一带她,多教教她府里的规矩礼仪,总不能让她一直这样。”阮清想到卫留行就是没有教过,结果早晨的举动让她实在觉得丢人。
这次可不能放任捡回来的人,野蛮生长了。
“好,夫人说的是,诺一会尽快安排的。”
“以后留行就是我的义弟,你和他结拜了,一起喊我姐姐吧。”
“好,姐姐。”诺一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称呼,他一路禀报,跟着阮清到了她主屋门口停下,“那您先休息,我先去忙事情了。”
说完,他也一个转身,快步离去。
见夏蝉盯着诺一的背影发呆,阮清还戳了戳她,“你怎么了?”
夏蝉回过神,被自己的举动闹了个红脸,“夫人,您别误会,我只是觉得诺一五官立体,那长相不像是中原人,但确实很俊,感叹一下。”
之前还小没有张开,如今身姿挺拔,认真一瞧,确实和其他人的样子有些格格不入。
“之前问你可有婚配,你说没有。那现在可有心上人了?”
“哎呀夫人……”夏蝉娇嗔地喊了一句,“且不说年纪比他大些,再者若是我有意,他哪儿有情啊,他看着不过还是一个毛头小子!”
阮清看夏蝉认真考虑了一会儿未来,哈哈一笑,“开个玩笑,你别当真。”
“哎呀……夫人~”夏蝉真是又气又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