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发过去没多久,状态栏就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
【陆鹤辞】:?
【光之奥特曼】:我之前不是说要买块训练基地嘛,但我自己不太懂这方面,你下午陪我去一趟呗~
【陆鹤辞】:看情况。
温雁归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就知道陆鹤辞肯定会来。
【光之奥特曼】:那我在商业街104咖啡厅等你~
医院办公室。
陆鹤辞看着少女发过来的消息,嘴角微微上扬。
“陆鹤辞,你听没听到?”
韩铭放下手上的钢笔,看到自己的“病人”完全没听他讲话,分贝高了几分。
陆鹤辞没回,只是淡淡开口:“下午替我值班。”
韩铭瞪大了眼睛,一脸苦相:“陆大医生!您行行好吧,我都两天没回家了!”
陆鹤辞起身,却是走到衣架前,将身上的白大褂换下来。
“给你加薪。”
陆鹤辞语气淡然,将自己的外衣穿好。
男人身姿笔挺,身上的风衣完美勾勒男人的腰线。
韩铭叹了口气。
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唉,谁让人家是这医院背后的控股人呢,就是这么为所欲为~
“你要去见温雁归?”
其实不用刻意猜,能让陆鹤辞放下工作去见的,除了那位温小姐,韩铭想不到第二个人。
陆鹤辞低低地应了一声,又检查了风衣口袋里的钱包。
韩铭看到陆鹤辞钱包的时候,愣了一下。
像是见了鬼似的,韩铭的目光像是要把那个钱包戳出一个洞来。
“陆、陆鹤辞?”
韩铭的声音微微颤抖。
陆鹤辞侧目,扫了他一眼。
韩铭咽了口唾沫,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钱包上那个金属装饰呢?”
陆鹤辞眼都没抬,语气平静,好像在说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
“卸掉了。”
因为划伤了她。
所以之前一直珍而重之的钱包,他也可以毫无留恋地毁掉。
韩铭突然发觉,他对温雁归的判定还是出现偏差了。
“陆鹤辞,温雁归跟你自己比起来,谁更重要?”
韩铭屏住呼吸,他作为陆鹤辞的心理医生,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陆鹤辞收钱包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皱着眉看向韩铭,眼神中似乎带着不满。
那个眼神,让韩铭心悸。
陆鹤辞分明什么都没说。
但他那个眼神,就好像……
就好像韩铭刚刚是在用什么肮脏的东西,跟他重视的宝贝相提并论一样。
“这是什么可笑的问题。”
陆鹤辞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
温雁归在咖啡厅遇到了秦楚然。
秦楚然好像在等人,她的目光一直向门外看,又时不时地看一眼手表。
温雁归跟这人不对付,也没打算上前打招呼,就坐在一旁等着陆鹤辞来。
十分钟后,陆鹤辞推门而入。
温雁归在他进门的第一眼就看到他了,刚想招手跟他打招呼,就见一旁一直没动的秦楚然走到了他身边。
“鹤辞,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秦楚然是那种清冷美人,说话的时候语气淡淡的,并不让人厌烦。
陆鹤辞的目光只在秦楚然的身上停留一瞬,随即目光扫过整个咖啡厅。
温雁归的目光与陆鹤辞对视,下一秒,陆鹤辞抬步向她走来。
秦楚然愣了一下,急忙跟了上去。
啧,有点尴尬。
温雁归挠挠鼻头,完全没想到眼前是这个局面。
“温雁归对吧?你好,上次的事情是我误会了,我向你道歉。”
秦楚然应该是那种十分有涵养的千金小姐,即使道起歉来,也是昂首挺胸,好像她道歉是温雁归的荣幸一样。
秦楚然说着,向温雁归伸了伸手。
温雁归不想跟她握手。
这种单方面的道歉,她凭什么就一定要接受?
她笑得从容:“秦小姐,您在这里是……”
“啊,是这样,”秦楚然将鬓前的碎发拨到耳后,“我跟鹤辞有工作上的一些事要交流,所以就约在附近见面。”
温雁归挑挑眉,目光从秦楚然的身上缓缓移到陆鹤辞。
“原来陆大医生是来找秦医生谈工作的呀~”
语气微微上扬,显然是有点不高兴了。
陆鹤辞闻言蹙眉,眼神却盯着少女手心的纱布没有移开。
男人不说话,秦楚然就自然地接过了话茬:“温小姐你在这里是?”
温雁归笑笑:“路过。”
秦楚然点头:“那温小姐您自便,我跟鹤辞还有话要说。”
说着,秦楚然转向陆鹤辞:“陆医生,我们去那边说吧。”
陆鹤辞没动。
他很高,身上还有从外面带来的冷气。
“温雁归。”
他全然没有理会一旁的秦楚然,只是淡淡开口,叫了温雁归的名字。
也不知道为什么,温雁归听到陆鹤辞开口,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怂。
陆鹤辞的眼神还是盯着她手心的纱布:“你拆纱布了?”
完蛋。
被发现了。
她急忙把自己受伤的右手背到身后,装作没听见的样子:“耶?我的咖啡怎么还没上?我去催催……”
说着,温雁归就准备借机会开溜!
没成。
陆鹤辞温凉的手握住少女纤细的手腕,语气泛冷:“你敢跑?”
嗯,温小朋友又怂了。
她僵硬地转过身子,怂唧唧地摇晃着陆鹤辞的手臂。
“它自己掉的,我没拆……”
嗯,这话说出口她自己都不信。
陆鹤辞不语,却是牵着温雁归,抬步往咖啡厅外走。
“陆、陆鹤辞!你去哪?”
秦楚然见状,急忙上前拦住陆鹤辞。
“我们不是约好要谈一谈吗?”
陆鹤辞的心情很差。
“我没看到你的消息,跟你也没什么好谈的。”
说完,不等秦楚然反应,就已经拽着少女走出了咖啡厅。
“陆鹤辞,我告诉你哦,拐卖妇女是犯法的!”
温雁归被陆鹤辞抓着一直走,小心翼翼地提醒。
陆鹤辞情绪已经差到了极点,完全不想听身后的猫儿撒娇示好。
直到将她带上车,陆鹤辞从后备箱拿出医药箱,坐在驾驶位上,低着头拿药。
“陆老师?”
不理。
“陆医生?”
依旧不理。
“伟大的陆同学~”
“温雁归,闭嘴。”
陆鹤辞冷声,终于从医药箱找到绷带和药膏,拧开了酒精瓶。
“伸手。”
温雁归乖乖地伸出来。
陆鹤辞先是把之前的纱布全部拆掉,又拿出酒精给她消毒。
清凉的液体滴落在她手心,温雁归冷不丁地打了个颤。
“陆鹤辞,你不说话我害怕~”
少女声音娇娇软软,分明就是在撒娇装乖。
陆鹤辞垂眸,长长的睫毛轻颤,如同漆黑的鸦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