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雁归没有立即拿开手机,被电话里的女音刺到了耳朵。
低啧一声,温雁归将手机拿远一些。
“我都让我爸爸给陆鹤辞道歉了,你还想怎样啊!”
听着电话里的愤怒质问,这不知道还以为是温雁归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她皱着眉,一边拿着手机,一边往陆鹤辞给她准备的房间走去。
她明天还要去比赛现场看实况,所以想要早点休息。
“姜小姐,我不太清楚您打这个电话来的理由。”
走进卧室,温雁归一边打开衣柜拿浴衣,一边心平气和地开口:“如果您是为了来质问我的,那我没心思听你的抱怨。”
“如果你是听令尊的话,来向我道歉的,那您现在这个态度,是不是太……嚣张了点?”
温雁归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她有点困了。
电话那头似乎有一瞬间的语塞,随即又传来姜悦刁蛮的声线:“哼,温雁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居然跟我父亲说你是陆鹤辞的夫人?”
姜悦的语气中带着不屑与鄙夷:“温雁归,你不怕我去陆鹤辞面前,把这件事告诉陆鹤辞,让你死的很惨!”
有时候温雁归觉得,有的人确实是被保护得太好了,所以说起话来,威胁起人来,甚至都显得格外愚蠢。
温雁归叹了口气,没说话。
姜悦却是以为温雁归害怕了,她冷嗤一声:“没错,你跟陆鹤辞的绯闻是我放出去的,但是那又怎样?如果不是你俩做贼心虚,这件事对你们来说也没什么威胁吧?”
温雁归微微蹙眉,脸色冷沉:“陆鹤辞不喜欢在公众面前露面。”
其实对于被传绯闻这件事,温雁归并不觉得怎么样,毕竟她从小到大被骂得多了去了,也不会觉得少一块肉。
但是陆鹤辞不行,陆鹤辞天之骄子,本来就应该是干干净净,纤尘不染的存在,凭什么被姜悦说的那么不堪?
“我才不管这些!温雁归我警告你,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如果再敢在陆鹤辞身边吹枕边风,有你好看!”
温雁归低声:“姜悦,你真是不知悔改。”
姜悦冷嗤:“温雁归,别怪我没提醒你,陆家的家财和手段不是你能想象的,这样的人家也不是你这种乌鸦能高攀得起的。”
“你现在能在陆鹤辞身边呆着,只说明他觉得你好玩儿,你不会真以陆鹤辞夫人自居了吧?”
“我告诉你,做人留一线,陆鹤辞早晚有玩腻的时候,你再敢追究下去,你就给我等着!”
温雁归眸光清冷。
姜悦显然是还没骂够,刚要开口再说些什么,温雁归这边的门打开了。
因为要洗澡,再加上天气转暖,温雁归穿的是比较单薄的睡裙。
所以,当陆鹤辞身上穿着浴袍,擦着头发走进来的时候,两人皆是一愣。
几乎是下一秒,陆鹤辞不动声色地将视线从少女身上移开。
“去我房间洗澡。”
不只是温雁归,就连电话里刚刚还骂声不断的姜悦也瞬间噤声。
没听到少女回应,陆鹤辞微微抬眸,尽量忽视少女那身单薄的睡裙。
看到温雁归举着手机,陆鹤辞似乎这才意识到她在打电话。
温雁归也反应过来,急忙挂断了电话。
“我可以在我的房间洗澡的!”
温雁归说得坚定,将床上的浴袍拿起来,挡在了自己胸前。
陆鹤辞挑眉便笑:“温雁归,你房间的淋浴头坏掉了。”
“……”
偌大的卧室,两人静默几秒。
还是温雁归僵硬地开口:“那、那我去别的房间洗。”
才不要去陆鹤辞房间!
陆鹤辞勾唇,语气平静:“好,三楼也有浴室,不过已经很久没人住过了。”
温雁归硬着头皮:“我去三楼!”
陆鹤辞从善如流:“好。”
温雁归闻言,提了自己换洗的衣物,拔腿就跑!
刚跑到门口,温雁归一只手放在门把手上,就听到身后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
“温雁归。”
语气中似乎还带了几分笑意和无奈,陆鹤辞有些分辨不清。
她身体僵硬地转过身,一脸警惕地看向陆鹤辞:“又干嘛?”
陆鹤辞眼中带笑,却是用眼神示意她往地上看。
温雁归皱皱眉,循着他的目光往地上看去。
米白色的小衣物,上面还印着一只叉着腰,系一个蝴蝶结的小兔。
——是她刚刚太急,掉在地上的内裤……
救命啊!
为什么陆鹤辞家的装修这么结实啊!她现在好想有一条地缝钻进去啊!!
温雁归站在原地不动,一脸生无可恋。
陆鹤辞却只是笑,看了一眼地上的东西,又挑着眉看她:“温雁归,你是小孩子吗?”
穿这么幼稚的衣服。
温雁归脸红得跟个虾子似的,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地上把自己的衣服捡起来的。
“要你管!”
底气不足地凶了陆鹤辞一句,温雁归几乎是抱着自己的衣服跑走了!
陆鹤辞看着少女上了三楼,眼中笑意夹杂着欲望。
温雁归的手机铃声适时响起。
陆鹤辞笑意消失,他迈着长腿来到温雁归的手机旁,扫了一眼电话号码,点了接听。
“温雁归!你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会跟陆鹤辞在一起!?”
电话那头,是姜悦气愤到了极致的声音。
陆鹤辞的脸色很冷。
你看,他学着做一个宽厚仁慈的人,却总有不长眼的东西,非要挑战他的底线。
电话那头以为接听电话的是温雁归,说话根本毫无顾忌,骂的很难听。
直到姜悦骂累了,她才恶狠狠道:“说话!你哑巴了!?”
陆鹤辞静默几秒:“你去酒吧里当过坐台吗?”
姜悦完全没想到接听电话的是陆鹤辞,她像是失语一般,半天才吞吞吐吐:“陆、陆总?”
“回答我。”陆鹤辞语气平静。
“当然没有陆总,我很干净的!”姜悦像是急于证明什么似的。
陆鹤辞似是而非地嗤笑一声:“那么姜小姐,你要尽快适应一下了。”
毕竟,陆鹤辞不打算让姜氏度过这次难关了。
姜悦明显是慌了,她一个“陆鹤辞”还没说完,陆鹤辞就挂断了电话。
“陆鹤辞!”
温雁归吓得从三楼跑下来,打开门想要找人的时候,一头撞进了男人坚实的胸膛。
她摸了摸自己酸涩的鼻头,委屈巴巴地抓着陆鹤辞的浴袍:“三楼没人,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