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辞的眸光阴沉下来。
她今天总是在勾他。
不管是站在台上的光芒万丈,是在后台她的低声拒绝,还是她将那东西推到他面前。
她总是知道该怎么勾他的。
陆鹤辞承认,她想喝酒的时候他没拒绝,是存了别的心思的。
——只有喝醉的温雁归,才会乖一点。
想到这里,陆鹤辞微微垂眸,惩罚性地咬了咬她的红唇。
温雁归吃痛,呜呜咽咽的,听不出在说什么。
陆鹤辞觉得自己确实卑劣了些。
但内心的兽却不受控制地想要的更多。
陆鹤辞微微抬头,唇从她的唇角移开,缓缓向下,与此同时,他的手覆在少女的手背上,带着她的手覆盖在他身下。
“唔……”
男人终于满意地喟叹一声,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唇顺着少女的下巴缓缓向下,吻住少女的脖颈。
陆鹤辞眼眶猩红。
有时候,他总觉得温雁归很坏。
她好像是顺着他的心长出来的,只是站在那里,陆鹤辞就有一种想将她毁掉的冲动。
——少年的陆鹤辞,不懂什么是爱,他所认为的“爱”,就是毫不退让的占有。
所以,从他第一次见到温雁归,从她翻墙跃进校门的那一瞬间,陆鹤辞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对她,就带了毁天灭地的冲动。
爱为什么要克制呢?
他不懂,他只是尽力在她面前装扮成一个普通人,与常人无异的普通人。
直到后来,少女一点点教会他什么是爱,如何去爱。
陆鹤辞学着,一点点成为她身边最独一无二的存在。
他想,只要她身边没有其他人,只要她的目光里只有他,他会学会怎样去爱的,他总能学会的。
——他一直都是一个好学生,不是吗?
如果不是那个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班长,他能够一直伪装下去的。
只是那个班长,像只烦人的苍蝇一样,一直出现在温雁归身边,让他烦躁得很。
作为男人,陆鹤辞当然明白他的企图。
太明显了。
所以,陆鹤辞整个人就烦躁起来。
占有欲作祟,陆鹤辞曾经想着,要不直接动用关系,让那人转学离开算了。
但他没有这么做。
他担心温雁归会发现,会不理他。
内心积攒的黑暗越来越多,占有欲越来越强。
直到那天,他看到少女跟那个班长共同出现在街边的精品店内,少女看着各种各样的商品,跟身边的男生有说有笑的。
也是那个时候,陆鹤辞突然发现——
他或许从来都没有学会温雁归教他的“爱”。
他学会的,只有无尽的占有与掠夺,他还是只知道,喜欢的东西,就算是抢,也要紧紧攥在他的手心才对。
所以那天,他把那个班长打了。
亲自动的手,在无人的小巷,打得他叫苦不迭。
陆鹤辞突然意识到,他还是那个恶劣又卑鄙的坏人,是那个得不到公主的巨龙。
那天的雨下得很大,当少女找到他,扬着笑脸向他走来的时候,陆鹤辞的脑海中闪过许多念头。
毁掉她吧。
只要毁掉她,她就会永远留在他的身边了。
毁掉她,谁也不能把她抢走了。
只要把她毁掉……
然后,她就看到少女走到他面前,眸光闪烁。
“陆同学早啊!”
他所有的晦暗与妄念,像是见不得阳光的影子,顷刻退散。
“温雁归。”
“在呢。”
“放学等我一起走。”
他不想毁掉她了。
神明就站在那里,他就做虔诚的信徒就好。
他想让他的神明,垂青于他。
……
而现在,他视为生命的神明,正被他压在身下,水光潋滟。
陆鹤辞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
他分明知道这么做有多疯狂,分明清楚如果她清醒过来记得这件事,她一定会害怕。
他分明什么都清楚的!
但那一刻,虔诚又卑微的信徒,妄图触摸他的神明了。
陆鹤辞垂眸,像是宣誓会效忠公主的骑士,却贪婪地吻住少女的锁骨,索求更多。
“温雁归……”
“温雁归……”
陆鹤辞的嗓音沙哑低沉,那只手带着她的手,速度越来越快。
他的额上沁出细汗,喉头溢出难以言喻的欢愉。
“雁雁……”
“雁雁看看我……只看着我好不好……”
陆鹤辞声音低得不像话,如同打磨过的砂纸,喑哑低沉。
“雁雁……你想要什么,我全都给你……”
“就待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要去好不好……”
陆鹤辞的眼中闪过疯狂,他喘着粗气,顺着少女的锁骨,吻着她的肩膀,少女的衣裳凌乱不堪。
他太卑劣了。
他的心思,见不得光。
直到额角的汗水终于顺着下巴滴落在少女的锁骨,陆鹤辞闷哼一声,终于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依旧没有放开他覆着的温雁归的手。
欲望没有减弱,反而有逐渐灼热的趋势。
陆鹤辞眉头紧蹙,神情说不上好看。
太难看了。
难看的欲望。
陆鹤辞将头抵在温雁归的肩头,缓着心神。
到底还要多久呢?
他的理智,还能压抑那些疯涨的念头多久呢?
陆鹤辞吻着温雁归的下巴,喉结滚动。
“温雁归,还要多久你才来救我?”
将我救离欲海翻腾。
大概又缓了十分钟,陆鹤辞这才将温雁归的手从他身上拿开。
他还没什么好转,只是再待下去,可能就真的忍不住了。
看了一眼少女的手心,陆鹤辞缓缓移开视线,去了洗手间拿湿毛巾给她擦了擦手,又理好她的衣裳,替她盖好被子。
陆鹤辞整理好着装,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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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处,陆鹤辞径直去了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待了一个多小时,陆鹤辞这才拖着身子走了出来。
大概是在洗手间里待的时间太久了,他的耳尖还是红的,额头有些发烫。
他兀自躺在床上,神情不辨。
又想起了刚才的场景。
少女的手太娇嫩了,只是用了一小会儿,手心都是红的。
他能看出她的不情愿,小脸都快皱成包子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什么话。
陆鹤辞轻笑一声,翻身入睡。
最多一个月。
他最多还能等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