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倒是彻底提醒了陆宸奂,她凝视着手中的佩剑。
一晃五年过去了,几个月后的仙门擂台赛,将会如期而至。
届时,那是她唯一,能继续留在白於山的机会.
她一张清丽的脸,在阳光下透着少女般的气息。
在白於五年的时间,她不再似先前一般面黄肌瘦,如今长的亭亭玉立。
美丽的脸蛋,自带一股清冷的气质,不过才十五岁的年纪,便出落的如此动人。
想是几年后,该是如何的惊艳脱俗?
“你这些年都是吃什么长的呀!竟然进步的如此之快,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陆宸奂笑笑:“师父教什么我便学什么,至于吃的嘛,你吃过的,我都吃过,没什么不一样的。”
她也捏捏她的鼻子,曲流烟假装疼的皱起鼻子。
她这才笑着松手,替她理好额前的碎发:“走吧,演练结束,我们去校场。”
“好。”曲流烟重重点头,挽着她的胳膊,一跳一跳的朝教台走去。
弟子们早已集聚在台下,二人不紧不慢的归入队伍中,等候着那个男子的开口。
一身白於常服的周子安.站在教台上方,亦如初见时清风徐徐。
只是过了五年的时间,他的脸由最开始的青涩,逐渐蜕变成成熟的男子样貌。
想来他入白於时,才不过十二岁的年纪。
算着时间,他来此也有十五年的年头了。
从懵懂无知的少年,逐渐蜕变为,白於十九代弟子第一,仅仅只用了短短几年的时间。
因此他在众人的心中,都是和四位尊者一般,让人尊敬爱戴的对象。
他温柔的眼睛,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后,开口道。
“如今你们入我白於.已有五年时间,各位这些年都一直刻苦修炼,降妖除魔,比初入白於时,大有进步,适逢恰巧遇上,五年一届的仙门擂台赛,将于一月余后举行,在场的各位弟子,既代表各门派,自是要参加。”
他瞥了眼扶风台的方向道:“这是你们,唯一能留在白於,成为关门弟子的机会。”
“仙门擂台赛!”
众人瞬间激动起来,如同一颗炸弹一般,瞬间在这十几余名的弟子之中,爆炸开来。
从前都是出去降妖除怪,而如今却要各门派之间相互切磋。
倒是让众人一时心痒,纷纷想要报名。
这五年一届的仙门擂台赛,就相当于,对他们这五年之间的一场考核!
同时,也是能继续留在白於修仙,成为关门弟子的重要时刻!
“当然,此次擂台赛点到即可,不可伤及同门性命,胜负第二,安全第一!”
瞥了眼激动的人群,周子安淡淡开口。
此刻众人哪还听的进去,只想跃跃欲试参加擂台赛,以此来扬眉吐气,引以为傲。
或者获取机会,留在白於。
“小奂,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曲流烟兴奋的挽起她的手,若是赢了这场比赛,一定是万人瞩目,以后说出去也厉害的很。
“你也想参加?”
“那当然啦!”曲流烟道:“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是我也不想做垫底!哈哈哈!”
她也想成为比赛的头三等,继续留在白於山。
可是爹娘想她想的十分的紧,让她五年修仙圆满后,便回到南翼国。
她纵使心中想要留在这,但她更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
况且,她瞥了眼,站在人群中的韩北玄。
况且...韩北玄不一定留下来,若是他留下来,自己说什么,也要说服爹娘。
若是不留下来,那她也就回到南翼国,继续做她的尚书府千金,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
众人报完名后,各怀心思的,回到自己的门派当中。
见校场上的素衣男子久久不离去,陆宸奂走到他跟前。
抬头凝视着,这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男子本就比她大两岁,如今已经长的比她高了一个头多,浅棕色的一双含情目,五官棱角分明。
一头黑发被盘在头顶上方,毫无死角的脸,愈发的英俊潇洒。
尤其是那双如琥珀色般,迷离的眸子,看向她时,不再是以往的孤傲冷漠。
而是逐渐柔软平和,当然,这一幕,只是对她才会如此。
“韩北玄,你也要参加么?”
韩北玄愣了愣:“自然参加。”
他的声音已经褪去了稚嫩,隐隐有些低沉,似千年古钟般沉重。
原本就比她高上许多的个子,如今都要俯视她了。
“那我便不客气了。”
陆宸奂笑笑,如今她与韩北玄的实力,已经不分上下了。
正好趁这个机会,再好好和他切磋切磋,这五年以来,他二人一直相互帮助进步,也参加了不少任务。
这日积月累常年堆积的默契,早已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诠释的。
“随时奉陪。”
韩北玄嘴角微勾,如今他的性情,随着年纪的增长,愈发稳重。
只是看向眼前女子的目光时,总是若有若无的闪躲。
陆宸奂点点头,和他默契一笑,便各自转身,朝着自己的寝殿走去...
回到浮生殿时,院中飘洒了一地的桃花,她来到五年前,埋藏古酒的位置。
经过五年的时间,这桃花酿逐渐漂浮出,甘甜的香气来。
即使隔着土壤,都能清晰的闻到,不知开封的时候,该有多么美味。
她抬头看了眼枝干繁茂,遮盖住大片天空的桃林,怔怔出神。
她待了五年的地方,不知今后,还是否能像今日这般,毫无顾忌的看着这棵大树。
亦不知她若是留不下来,之后又会是哪个人,像她这般,每日环绕在师父的身旁。
一想到那个清冷的男子,她便心情复杂。
这五年来,她逐渐情窦初开,也渐渐明白了,自己对师父的情愫,绝不是单单只有依赖之情。
或是师父之情...而是...
她不敢多想,她也不能多想,白於的山规,禁止弟子之间互相爱慕。
更别说,这超脱凡俗偏见的,禁忌之恋了!
她也明白,自己与他之间隔着银河般,遥远的距离,自然不敢幻想,能开出什么果子来。
只能将这颗尚未张开的幼苗,深深埋在心底。
能一直陪着师父...便是她最大的心愿了。
她在树下坐了许久,直到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后,才站起身来,朝师父的寝殿走去。
探头看向殿内的场景,师父似乎不在殿里,她只好跑到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