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缱绻幽情的缠绵。
被章右野抱进浴室泡了个澡,又被他抱着重新躺回到大床。
靠在他肩头,舒宜伸出纤指,缓缓轻抚他胸口上,靠近心脏位置的纹身。
他的纹身并不特别,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字——
【宜】
“你什么时候把我名字纹到你胸口上的?”舒宜裹着被子从床上半起身,想要细细看一看纹身,“刚刚你一脱衣服我就注意到了,都来不及问你。”
毕竟二人此刻是赤诚相待的,担忧她会感冒,拉住她手臂往回一带。
被窝里,章右野捏了捏让他爱不释手的细腰:“第一次见你之后。”
“那就是在祖宅见面之后?想不到你动作还挺快。”舒宜有些讶异。
“不是。”章右野摇摇头。
“什么意思?”舒宜一头雾水。
证已领,肉也吃。
既然木已成舟,关于在嘉城对她一见钟情这件事也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
从烟盒中抖了根烟塞进嘴里,侧头吐出一口烟雾,章右野失笑解释。
“我是在嘉城对你一见钟情的。”
“那个时候,心脏科研的研究成功结束不久,为了散心,我就到阿尘家住了一段时间。”
“就是在那个时间段,很平常的某一天,我坐在车里,看到你推着行李箱从我的车旁路过。就只看到你一眼,而且还是侧面,我就义无反顾沦陷了。”
被章右野始终保持一脸云淡风轻地解释震惊到,舒宜顿觉错愕,指腹也顿挫在他纹身上。
兀自轻笑一声,她的眼睫微微敛下,缓慢溢出一句。
“你居然这么早就见过我了,而我居然都不知道。”
“傻瓜。”听得出她语气中的遗憾,章右野覆上她指尖,“不用遗憾,现在你不是已经在我身边了。其实想想老天爷对我还是挺不错的,让我对你一见钟情,然后又把你送到我身边。”
语气停了一瞬,章右野突地表示。
“要是我们俩真没缘分,我老婆岂不是早被鬼吓死了。”
心口一松,舒宜伏在他怀中点头,潋滟眸光在眼角波澜起伏,她微微挑起唇边,笑得风情万种。
“也是,只是想不到我们的缘分这么深。所以你就把我名字纹在你心口上了?章右野,你个老狐狸,你就不怕一直都找不到我?”
怕。
怎么可能不怕。
命人寻找舒宜的那段时间,章右野简直就像变了个人。
夜夜春梦不说,如果不是现实不允许,他恨不得把地球都给翘起来。
好好找找这个女人到底会藏在世界上哪个角落。
每每想到那段时间的疯狂,章右野总会无奈弯唇。
随手把烟蒂捻熄在床头的烟灰缸里,他收紧揽住她细腰的掌心。
“怎么会不怕,我怕的不得了,可是纹身又算不了什么。”
“我早就说过的,除了你,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另外一个人。”
“在找你的那段时间,我连国外都找过,每一个机场我都派人去查过,谁又能想到你居然一直在嘉城。”
“老狐狸这个称号我认了,反正我胸口这个纹身,只能被你看到。”
咕噜——
他的尾音戛然,一阵诡异声响毫无预感地从被窝里传出。
稍稍动了动脖颈,无奈侧头与发出声响的主人对视一眼。抽出握住她细腰的掌心,章右野认命般掀被起身。
“食物都冷了,丫头们估计也睡了,要不,我拿去厨房再给你热热?”
“不用了。”从被窝里露出一个头,舒宜笑着摇头,“就这样凑合吃吧,随便吃两口就行。外面雨那么大,你来来去去的,容易着凉感冒。”
弯腰拾起掉落在地面的睡袍套在身上,章右野把食物餐盘端到床边。
或许是刚做完一件超级费体力活的关系,舒宜饿得不行。
见她吃得狼吞虎咽,腮帮子鼓鼓囊囊,章右野的深邃眸底蕴满无尽宠溺。
随手替她把耳侧碎发撩至而后,他的神色忽地变得有些复杂。
“三天之后的酒会晚宴,来的人肯定会很多。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有些闲杂人等的议论,你不要放在心上,知不知道?”
能听懂他话中有话的意思,咽下口中食物,舒宜点头:“我明白。”
先前与大伯一家吃饭时,秦织面服心不服的态度还是让章右野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
其实,谁都能明白秦织对舒家并没有任何威胁,主要是她背后的人——
秦家。
这些年间,秦家在背地里干了不少坏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连章家也一直束手无策。
明面上的恶鬼好除,可躲在背地里的老妖,显然没有那么容易应对。
况且在某些时刻。
男人的预感是不会骗人的。
思忖片刻,凭着本能直觉,章右野还是忍不住叮嘱。
“要是酒会当天突然出现什么意外,你要及时安抚爷爷。他年纪大了,见过再多风浪也总有被击垮的那天。”
“什么意思?难道那天会发生什么事吗?”舒宜不安追问。
“我也不确定会发生什么事。”担忧说出心中所想会影响舒宜心情,章右野改口道,“那天人肯定会很多,人多嘴杂的,我们总得防患于未然。”
见他的神情和语气都变得轻松,还开始抢餐盘里的食物。
由着他的脑袋快要埋进餐盘里,舒宜无奈挑唇,便也有深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