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国一片疮痍。这片土地因为寒冷和贫瘠而很少有人在意农业的发展,但是它却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嗯,当我看到那口泉水的时候我眼睛都直了——“我我我,卧槽……这里面是金沙啊我去!”口水都要下来了。
乍骁宗哼了一声,这期间由于他企图逃跑N+1次,我直接把他捆解释了撂到从破旧的废弃民舍里弄来的推车上盖上些干柴之类的玩意挡着,因为不能直接走大道,所以我只能从这种山里穿插的小道上走,在扛着被我五花大绑的乍骁宗被一群长者四个耳朵的*猴子追了一路终于找到一颗野木躲了下去,然后……嗯,就在我打算去弄点水喝的时候,我发现了这个泉水,然后瞬间被那些亮晶晶的金沙弄得恨不得跳下去立刻全部捞起来打包带走。
“这个应该是野泉。”我听见他这样说道,“金泉、银泉、玉泉一旦被发现,即使是在动乱的时期它们应该也会被派人监控起来,这里道路崎岖而且树木遮挡住了视线,所以这口金泉才没有被发现。”
没等他说完我已经开始脱衣服,“喂喂!你干什么!”他这样喊道。
“你丫不废话,当然是下去捞金字,金沙的纯度可比金矿要纯的多,捞上来直接就能拿来炼制,不拿来炼制换路费也好啊!”你们这帮平时锦衣玉食惯了的家伙怎么能够理解我们这种囊中羞涩的小老百姓的痛苦!
“快给我住手!”乍骁宗的声音里透着极度的无奈,“不用跳下去……真的……快点把衣服穿上……”
“不用跳下去?”我侧过头去盯着他看,他两眼望天。
“这只是小规模的泉水,但是既然是金泉却没有被发现,那么你顺着流向看看,应该有聚集着金沙的出水口才对。”
我把扔到一边的衣服套在身上,顺着泉水的流向看过去,很快就在金泉的出水口那里找到了一个迂回的小坑,里面积蓄了不少的金沙,因为水流平缓的原因,质量比较大的金沙直接就沉底了,没有被流出的泉水带走。
嗯,一不小心看到这么多金字思考力直线下降了啊哈哈哈。
捞了一票盆满钵满觉得实在是装不下了之后我又回到野木下面,他还躺在那里为了防止他把绳子磨开我还特地把他的每根手指都绑了一下以防万一,他躺在那里两眼望天,随后长叹一口气,“能给我松开吗?我觉得手都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
“哼,你丫之前借着上厕所,洗澡,肚子饿企图逃跑多少次?爷再信你爷是傻X。”我拧了一把衣服袖子,刚刚捞金子给弄湿了,要是能生火烤一烤就好了。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淡然的说出这种话的……”他吐槽,“实在是……不知道廉耻。”
“你都干得出来我为啥不能说?”我挑眉。
他直接闭嘴摆出一副“我不想和你说了”的表情,良久之后我听到他说,“我一直在说,我现在必须得回去。”
“担心部下的安危?”我甩了甩半湿不干的袖子,“你现在回去也没什么用,要去送死就随你。”
“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不顾。”他皱起了眉头,露出一个忧虑的表情,“他们跟随我,信任我,我必须要回报这份信任才可以。”
“……”我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知道他露出一种被冒犯的表情,随后我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笑的越来越大声,最后几乎要在地上打滚弄得自己浑身都是泥了,他终于用愠怒的声音斥责道,“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是很久没有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了……”我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你说……你要回报他们给你的那份信任和尊崇,带着义气之心去做这件事情?抱歉抱歉,恕我直言,你这个想法真是……真是……真是……哈哈哈哈哈哈!!!!”
“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他的声音徒然提高,带着那种被轻视的愤怒。
我拍了拍胸口顺了一下笑岔了的气,爬了起来,“对,也不对。”我抬起额头盯着他的脸,怎办,还是觉得很好笑啊。
“什么?”
“你说要回报他们给你的这份义气的时候,是以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身份在想这件事情?”我捡起一根小树枝,天色渐暮,我应该收集点干柴生火取暖了,否则在这样即使快要接近夏至气温比起春分却还没好多少的夜晚,着凉可不是件好事。
“什么……”他的声音显然弱了一些。
“怎么说呢……换个说法吧。”我点燃面前的篝火,食指交叉着看着他,“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作为乍骁宗,还是作为王师的将军?”
“……”他不说话了,随后我听到他说,“有什么区别吗?”
“嗯……看来你稍微有点明白了,但是依旧不是非常的明白……”我把手上的小树枝丢进篝火里看着它噼里啪啦的燃烧着,“作为一个王……我是说假使你是王,仅仅是个假设,”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我抿了抿嘴唇笑了,“面对部下即将为你而献出生命,你想要救他们,想要回报这份义气和追随,当你做出这样的决断的时候,你是作为王在想这件事情,还是作为乍骁宗在想这件事情。”
气氛尴尬的沉默着,他垂下双眼,盯着自己的膝盖,我挑起眉毛等着他的回答,但是他久久没有给出,我耸了耸肩膀,从包裹里取出一点干粮,然后递给他,这打断了他的思考,他抬起头来,然后默然的看着我,之后我才想起来他被我五花大绑着。
“诶,没办法了,你就这样饿着吧。”我抬头望天。
“喂!”他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你放心,我不会再逃跑了。”
“男人靠的住母猪会上树。”
“……”他低下头,“真是……”乍骁宗的脸上露出一个苦笑,“君子一言,我说了我不会再逃跑就绝对不会逃跑。”
“哟呵,之前是谁说要上厕所结果裤子还没脱就企图逃跑的?”
“……你知道廉耻这两个字怎么写么?”
“上上次说是浑身都是血想要洗个澡结果想玩水遁的是哪个?”
“谁在我洗澡的时候呆在旁边看着还问我些不知廉耻的问题的?!”他提高声音。
“哟呵,还记得清楚的啊?我只不过是问你‘既然你们的小孩都是从树上生出来的,那么你们张那个玩意是拿来干啥的’这样具有科研意义的严肃的问题而已……”我轻描淡写的化解了这次犀利的吐槽……
“原来这是严肃的问题啊!?”
“当然严肃,这个有助于我了解你们的文化环境,所谓食色|性也……”
“好了,我不想再听你说话了……”他蜷缩成一团,如果不是因为手被绑住他大概还要补上捂耳朵这个过程。
啧,我耸了耸肩膀,伸手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又相信我了?”看样子他气得不轻啊。
“我从来都知道你说的是实话。”
“……那你还!”他气结。
“不爽你来咬我啊你个弱受!”
“不知廉耻!”
“廉耻那是啥,能拌饭吃吗?”
“……”
作者有话要说:给即将被逼崩溃的未来的泰王点蜡点蜡点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