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得起失败吗?”崔以安细细嚼着苏小灿的话语,心里却仍旧一片苦涩,有些事情可以从头再来,有些事情却是永远都回不了头的,“小灿,你说如果,一个人犯了不可能再悔改的错过,可能要一辈子背负这个沉重的负担。你说,他还有机会重新开始吗?他还值得亲人和朋友的关爱吗?”
苏小灿听话听音,从刚开始崔以安语气就带着几分的颓废,到现在隐晦的语言,他如果不是出事了,她就不姓苏。
对于这个时候的崔以安,苏小灿不得不提起更大的精神,脑子里飞快的转着,想着怎么回答才对。
如果换做是其他人,她根本就没有这个闲工夫来听这些废话,可是崔以安不一样,他是亲人也是朋友。
她脑海里还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大约一年前,有人跟她提起崔以安赌博的事情,据说最大的赌局,一夜之间他曾输了一百多万。即便是这样,仍旧时常出入那种场合。
她当时就当一个笑话听了,心里想着说不定是崔以安在商场上应酬,才出现这样的事情。
她也就是十分好运,有左大卫、张小艾、陈云泽等人的帮衬,这些年又一直读书,并没有经历太多这些生意场上的应酬而已。
这些潜规则,她却是十分清楚的。
现在听崔以安的语气,怎么都听着像是在忏悔,看来,那些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还是说中了一些事情。
苏小灿斟酌了一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着自然坚定一些,道:“以安哥,家人和朋友的关爱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犯了的错而有所改变,因为我们在意的一直都这个人,而不是具体的事情。你明白吗?”
崔以安十分想大声地把事情给说出来,但是千言万语,却最后化为了有口难开。
“啊,我明白了。好了,小灿,不聊了,我给我妈打个电话,让她放放心。再见!”
崔以安缓了一会儿情绪,发现有些话说出来之后,心情也可以跟着好一些。
他略显自嘲地自言自语道:原来,你还是十分贪生怕死的!
崔以安这边才跟方萍雅报完平安,手机就再次响了起来。
一看手机号,是赵曼妮的。
对于这段暧昧的感情,还没有来得及开始,就已经走向了灭亡,可能是因为两人的差距太大,可能是因为相处的时间太短太匆匆,也可能是现在的他发生了太多其他的事情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他并没有太多的伤感,甚至连回味的情绪都产生不了。
不过,赵曼妮找人都找到苏小灿那里了,如果自己再视而不见,又变成另外一个韩晓薇式的关系,问题可就大发了。
还是说清楚一些,比较好。
所以,在电话即将结束的时候,崔以安还是选择了接听。
不等他说话,赵曼妮已经着急地在话筒里说道:“崔以安,你终于肯接我电话吗?你知道这几天,我找的你有多心焦吗?我知道你现在就在**公寓的住处,给我离开开门,知道嘛!”
崔以安没想到自己才打了两个电话,就被人给追查到地址了,心里对赵家第一次产生了莫名的反感,感觉自己在他们面前太过于透明,没有一点隐私和安全感。
照这样的情况,赵家说不定也知道自己出事了,还是早点跟赵曼妮划清界限为妙。
崔以安没有多言,直接开了住处的大门,一低头就对上赵曼妮通红的双眼,里面还有隐隐的泪花,让他刚才激起的怨气消散了不少。
算了,自己何必跟一个小女孩生气呢?说到底,她的身份地位特殊,又不是她本人的错误,他有些怨错人了。
崔以安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静地说道:“进来吧!”
赵曼妮撇撇嘴,听着他一副满不在意的语气,心里委屈得又想哭出来,吸了吸鼻子,狠狠地撞开崔以安,进了房间。
崔以安客气疏离地给赵曼妮倒了一杯水,坐在她对面沙发上,保持着安全而有礼貌的距离,问道:“赵小姐,我听小灿说,你打电话给她,找过我。现在,我们都面对面了,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自己莫名其妙地又变成了“赵小姐”!
她花了多大的勇气和时间,才让崔以安这个冰坨子改了称呼,才几天没见,又打回原型了!
他和韩晓薇真的又在一起了吗?
不对,她最近都没有找到韩晓薇,听那些圈里的人说,还有其他人在找她。
难道韩晓薇被金屋藏娇,改头换面了?
赵曼妮焦虑地扫视了一圈宽大的客厅和关着门的各个房间,并没有女人的痕迹。
再说了,韩晓薇那样虚荣的女人,如果真的跟崔以安重新复合了,早就在自己进门的时候,就跑出来炫耀了,哪里还容许自己有闲工夫和崔以安喝水呀!
再次排除了不利的因素,她皱着好看的眉头,想着,崔以安是不是觉得自己跟韩晓薇发生了不该有的关系,所以,才跟自己生疏了呢?
她是十分愿意相信崔以安没有做错事情的,只要他解释清楚,她就愿意无条件原谅他。
可是,她都在这里等了两三分钟了,为什么崔以安还那样淡定地坐在那里,对自己的直视,没有任何的反应。
此刻,赵曼妮觉得自己在这段感情里,彻底地输了,因为她知道先低头的人一定是自己。
“崔以安,你不给我一个解释吗?”
崔以安抬眼看着赵曼妮,他需要跟她解释什么?他都没有搞清楚为什么自己莫名其妙地被人暗算,又能跟她解释清楚什么?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达到需要他解释的地步。
“赵小姐,你想听我说什么?”
赵曼妮憋屈的都成内伤了,勉强让自己没有痛哭出声,紧抿着唇,继续刷新着自己的底线,艰涩地问道:“韩晓薇发给我的那些照片、你不接我电话、莫名其妙失踪三四天,你不觉得这些都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