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兰要回家的事情,并没有通知任何人,毕竟这样狼狈地回去,并不是一件多么光采的事情。
她在学校订好了第二天的火车票,就提着简单的行李,去了火车站,准备乘车回家。
在人山人海的火车站候车厅里,苏小兰勉强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手里的保温杯接了点热水,刚拧开,准备给自己在上车前补充点能量。
她身边的座位原本是一个民工,带了不少的东西,把座位挤得满满的。
突然,这个民工就提着大包小包离开了,一个身影笼罩在苏小兰的头顶。
苏小兰下意识地抬头一看,保温杯差点都没有拿稳,溅出了少许的热水到她手杯上,她都没有丝毫的察觉,就这样,瞪大了眼睛,跟看怪物一般,盯着眼前仍旧衣冠楚楚的人。
杨阳洋不意外苏小兰此刻的表情,十分自然地错开身,让身后的属下铺了一个不小的薄毯子在简易的塑料椅上,固定好,确定毯子包好了椅子,又不会下滑,才走开。
苏小兰这才发现她身边方圆一米之内,都已经被清干净了,没有一个人,除了站在两边的两个黑衣人。
杨阳洋十分嫌弃地看了一眼简陋的椅子,勉强坐下,用高级丝质手绢半捂着鼻子,皱着眉头,说道:“小兰,你怎么离开的这么突然,都不跟我打个招呼呀?如果不是有朋友告诉我,你今天要离开,我不是一个寒假都见不到你了吗?”
苏小兰慢慢告诉自己镇定下来,不要被对方的虚张声势和伪善给蒙蔽了,警惕地看着他,问道:“我离不离开,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杨阳洋挑挑眉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道:“怎么会没有关系呢?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做一个月的合约情侣吗?我这些日子被关在家里闭门思过,都不知道你生病了,你说,你这么脾气,这么倔强,做什么呀?”
苏小兰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压制住要给对方一巴掌的冲动。如果不是崔以安第二天就当着苏小灿和左大卫他们的面,把当天晚上在宴会上发生的事情都一一讲清楚,并着重说了杨家有意要对璀璨集团出手,她是不是现在还被他虚伪的好意给蒙蔽着,做着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
还有呀,自己被人救了这件事,其他人不清楚吧,杨阳洋他自己会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假呢?都这个时候了,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杨阳洋,我们明人不说暗话,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信你会不清楚。现在,你跑到我面前装模作样,有意思吗?
我十分庆幸自己能够提早地看清你的真面目,所以,请你不要再演戏了,只会让人越看越恶心。
也请你,现在,立刻,马上,立刻我的视线范围之内,我实在是不能确定,自己下一秒,会对你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
杨阳洋眨眨眼,十分无辜地看着苏小兰,委屈地说道:“小兰,你也说了是不理智的行为,所以,我们还是要更加文明一些对不对?
再说了,那天晚上,你也知道我的生日宴会最后搞得一团糟,一场意外的大火,把别墅都给毁没了,不然,我也不会一直被我父亲关在家里反省。
至于,我们之间嘛,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了!
你看,那天晚上,你误饮了高酒精的鸡尾酒,醉酒了,我才暂时把你安排在客房里休息的,谁知道,你酒醒过来,以为我是什么坏人,就从阳台给跑了。
哎,你不知道我那个时候有多担心,那里说是高档住宅小区,可是地方仍旧偏远一些。
你说你一个女孩子深更半夜的,在那么荒凉而不熟悉的地方,孤身一人,我该多担心呀!
我还特意让别墅里的佣人都去找了你一趟,都没有见到你的踪迹。
接下来,别墅里就发生了火灾,我都没有时间和机会问你当晚怎么离开的,有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哎,这件事,这些日子都快成为我的心病了。
你要不要跟我说说,那天晚上,你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阳洋洋洋洒洒地长篇大话下来,苏小兰都有些目瞪口呆了,怎么事情的经过到了他嘴里,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了呢?这人颠倒黑白的本事怎么这么高呀?
不过,他竟然把那晚的事情说成了一件意外,一下子粉饰太平了,她难道还要傻傻地跟他争辩,说明明他给自己下药,想借机控制璀璨集团,让杨家对他们这些人都心声警惕不行嘛?
再说了,她就是想生杨阳洋的气,恨不得把他给挫骨扬灰了,也要她有那个本事呀!连苏小灿和左大卫他们都在杨家的权势下,选择了避让,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再给他们惹麻烦呢?
苏小兰转开头,不想跟他虚以委蛇,冷哼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
杨阳洋嘴角微微扬了一下,心里感叹只不过是几天的时间,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就能相隔如此之远,他们之间,是不再有一点的可能了。
可是,这场戏,还是要做完的,不然日后,也不好跟陈哥解释。
“小兰,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也不期待你日后会在心里给我留一个位置。
不过,我这个人做人做事还是有原则的,既然,我之前答应过你,跟你有约定,就要信守我的承诺。
这是崔以安这两年在京都的一些活动和资料,希望里面会有你想要的答案。
这也是我能为你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小兰,我们好聚好散。
我真心地希望,你能有一个好的结局。
能最后给我一个拥抱吗?也算是,对我这份情,最后的追忆了!”
苏小兰忍不棕过头,怀疑地看着杨阳洋,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的虚假。
杨阳洋的眼中却一片真诚,回了苏小兰一个灿烂的笑容,见她并没有其他的反应,张开双臂,主动给了她一个拥抱,然后,十分干脆利落地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