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薇说了不到十分钟,崔以沫已经可以肯定眼前的人到底是谁了,就是韩晓薇。
虽然她说的十分隐晦,许多她在京都第一学府读书的细节,都是她主观美化,把自己说的多么厉害,但也是那些细节,出卖了她。因为,她讲的不是自己的事情,是苏小灿和赵曼妮两人的事情。
对苏小灿事无巨细,这个世界上除了崔以沫,就没有第二个人更了解她的人,只是从只言片语,就判断出了其中的关键。
崔以沫再看着眼前已经严重走形的韩晓薇,眼中没有一丝的同情和怜悯,反而是努力压抑的仇恨和杀意。
就是这个女人,一手毁了自己的亲生哥哥,她怎么可以还活着?
不过,她在这里活着也好,他才有机会让她更加生不如死。
两人聊着一直很好,以至于韩晓薇觉得精神十分疲惫的时候,打着哈气,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两三个小时了。
崔以沫装扮的老男人十分有眼色地说道:“你要不要来一口提提神?如果你愿意,我还可以下次再来,到时候,还可以给你带更多的大麻。”
韩晓薇也确实是瘾来了,就着崔以沫的照顾,吸了起来。
吞云吐雾间,隔着如薄纱般的烟雾,崔以沫眼睛直直地盯进韩晓薇的眼眸里,声音里带着几丝的诱惑和轻柔,问道:“薇,你这么厉害,在京都一定有很硬的后台吧?是谁,这么一直照顾你的?”
“很硬的后台?”韩晓薇吐了一口烟雾,眼神迷离地陷入了回忆中,“我怎么会有后台?也就是巧合遇到了一个大人物,他愿意帮助我,说可以让我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可以一直幸福下去。
我相信了他。
可是,就在我要成功的时候,却莫名其妙地被卖到了这里,没日没夜地被摧残着,没有一点的希望。”
“你怎么遇到他的?他对你说了什么了?他是谁?”崔以沫继续诱导性地问着。
“我是在**会所里遇到他的,他对我好像十分了解,一直指导着我怎么做。那个傻子,就真的一步一步按照他的计划往里钻。
可是,陈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把我卖到这里的人一定就是你……”
说着,说着,韩晓薇突然抱住了头,痛苦地打着滚,呻吟着,语无伦次地嚷道:“啊,我的头,我的头,好疼呀!我怎么了?啊,好疼,好难受!”
崔以沫眯着眼,没想到韩晓薇才被催眠,刚提到那个关键的人物,就给惊醒了。看来,那个人确实是手段不一般,就算是韩晓薇这样已经失去作用的棋子,再被抛弃时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
不过,他没有要韩晓薇的命,这真是一件稀奇的事情。对方难道不明白,只有死人才能真正守住秘密吗?还是对方那么自信韩晓薇一定不会被找到?
不管是哪一种,这已经是给了他机会。
他可是明明地听到韩晓薇刚才的话语里提到的那个会所,还有那个陈哥,如果不是之前了解到国内有人对璀璨集团下手,正好还是他出任务主要的调查对象,为了早点帮到苏小灿他们,他才临时出手,让事情差点暴漏。
为此,他真的对杨家,对那个陈哥上了心,再拷贝资料的时候,了解到了很多内幕。
十分不巧,**会所就是杨家的产业,而那个陈哥,不出意外,就是他知道的那个陈源。
杨家,陈源,先是对崔以安出手,之后又对苏小兰出手,最后,还直接对上了整个璀璨集团。
他们只是一开始就看上了璀璨集团,所以,才如此频繁地出招,还是,有其他的目的呢?
就在崔以沫脑海里电光火石之间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韩晓薇也从头痛中回过了神,看着身边发呆的这个身影,突然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间。
她意识到,这是一个熟人,她之前在国内时,十分了解的一个熟人。
再联想到他刚才问自己的问题,她的回答,一个大胆的答案就这样突兀地闯入到了她的脑海里。
韩晓薇往前蹭了蹭。
这个动作,一下子惊醒了崔以沫,突然转头,看向韩晓薇时,眼眸里带着一股严厉的煞气。
韩晓薇有种被猛兽盯上的压迫感,这种感觉如此的熟悉,更加肯定了她的猜测。
她双眼迸出前所未有的光彩,牢牢地盯着崔以沫,不放过他身上的任何细节。
即便如此,眼前的这个老男人没有给他任何的破绽,很难让她把眼前的人跟自己记忆中的那个煞神联系在一起。
越是这么不可思议,却让人更加地渴望知道真相。
她紧张地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激动地问道:“你到底是谁?你现在做了伪装,对不对?你不是什么来金三角淘金的老男人,你是,你是崔以……”
崔以沫没想到自己多年的伪装,除了最熟悉的人,自己在这边,一直都没有人识破,仅是不熟的韩晓薇竟然能一下子猜到。
他身体绷紧,打断了韩晓薇要出口的话语,道:“小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眼睛出现幻觉了?今晚时间也不早了,我先离开了。”
说着,他就要起身离开。
韩晓薇可以说激发了前所未有的身体潜力,一下子扑倒了崔以沫的裤腿下,紧紧地抱住他的腿,仰着头,道:“我知道,我什么也不说。求求你,告诉我,是不是他让你来找我的?他是不是还爱着我?不,不,他不爱我也没关系的,只要他心里还有我的一点点的位置,我愿意为他去改变。
我可以只为他一个人活着,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对了,对了,我还可以为他戒毒,再也不碰这种东西,……”
一提起戒毒,崔以沫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他的哥哥崔以安那么一个优秀的人,现在因为韩晓薇的自私自利,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想要戒掉那玩意儿,却一辈子都戒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