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前边还并肩作战一起御敌,这一转眼就恨不得刀兵相向。”
“昨非呀,你看看你挑的这些队友,他们…可一点儿都不信任你的同门呢!”
元莫一点前方的圆光镜,镜面涟漪,锋芒内敛的剑芒与见洸真人青白交加敢怒不敢言的面色来了个真真切切的放大特写。
“有趣吗?你就这般喜欢试探人心考验人性?”
“自然有趣——!不然…怎知…人心非白人性多恶呢……”
元莫眉眼弯弯的似乎在笑,但弯弯的眯起的眼睛里是一片冷漠没有丝毫欢喜色。
“难怪你不讨人喜欢。”
“我何需他人喜欢!”
“我就不该信你的话。”因为好奇炼金技术,而将业火交给这人封存。
“随时可用,不伤己身,小爷不是都做到了吗!小爷再额外添点声控系统又怎么了?!这可是小爷专门为了防止灵力耗尽而设计的!”
指着沙漠上熊熊燃烧的业火,元莫一脸振振有词。
“除了声控还有密码输入和灵力波纹识别与虹膜神魂链接系统,保证随时随地各种困境都有备用的启动方案!实乃居家必备同归于尽拖人下水的不二选择!”
呵——!
这就是她后悔的原因,早就知道这人能折腾,但没想到他这么能折腾!
真是……
真是,有够杞人忧天的!
真是,还不如她当初打上几个禁制发出去来的方便省事……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不客气!不客气!嘿,能者多劳嘛!”元莫嘿嘿笑着,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笑得好不腼腆。
“你要真觉得的于心不忍,那就和咱说说你和那位的前世二三事呗?”
故意压低的声线暧昧又似另有所指,像是在说红纱幛里的小姑娘又似在另指他人,又或是说借住于此迟迟不走,以找人为借口的某位元婴男修……
对面的少年公子将视线转向元莫,元莫却心头一跳暗生恼意,他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对面那人却……
他的眼中依旧一片平静安然,与难以掩饰或不屑掩饰的漠然。
“你想知道?”
“嗯嗯!嗯——!再想知道不过了!”
其实比起这些花边消息恩怨情仇的,他更想知道的是……
昨非和那个疯女人提到过前世转世生生世世一类的字眼。
那么眼前这个大活人是如何轮回转世的呢?
这一世又是他的哪一世呢?
他们相遇在这一世之前还是之后?
……
这些的这些他都想要知道!
可,对面那人,他真的会说吗——?
“偶然相遇她说我坏了她的谋划,算计不成故心生执念,世世纠缠不休。”
元莫:……
这话说的,听起来没头没脑的,像极了三流言情小说中的末流情节。
“你坏了她什么谋划?你…成心的……?”
元莫试图再挣扎一下,看看能否有些聊胜于无的收获。
却见对面那人答得利落——
“不知道。”
嘬了一口清茶,似是压不住心头烦闷,轻点茶盏将茶换酒。
再嘬一口,皱起的眉头才有些许舒展。
“没骗我?不敷衍?”
元莫还是不信,又不是小孩子了,都是千年王八修成精,哪能不知道怎么得罪的人?!
他们这些人里没脑子的估计已经死绝了,剩下的再爱得罪人也会看个眉高眼低!
比如他!
他自己就知道那一个个的为啥看他不顺眼联合起来大力的排挤他!打压他!
他堂堂一代大法师大炼金士,出门在外竟然一点热情欢迎的非邪恶阵营的小迷妹都没有!
实在是让人心中暗恨,不怼上几局不足以平此愤!
他不就是要开民智解放生产力从而动了他们的蛋糕嘛!至于联合起来对他发布禁令嘛!不许研究这个不许生产那个的!
一群短视的蠢货!
“不骗你,真不知道。”紫苏冲着一脸怀疑,满眼‘你逗我’的元莫摇摇头以示自己没有说谎,是真的不清楚恩怨起因。
“说来,你和她还蛮像的。”
“小爷我和那个套壳子装嫩的家伙一点儿都不同的好吧?小爷我可是坦荡荡的正人君子!”
“……”
呵~!你现在一副小年少的模样就不是在装嫩?
而且,君子你个鬼,信你这张嘴还真不如信个鬼!
“她爱算计人心你喜考验人性,如何不像?”
“这又如何一样?我可没有真拿生命来赌,小爷都提前把人护的好好的了!”
元莫急声争辩,一脸的不服与委屈。
“如她一般疯狂自我的人,若是见过我定然会记得。”
紫苏再斟一杯酒,用三根手指捻起托着在指间转起了圈圈。
“可我不记得曾认识如此性格的人,她又确认我们曾经有过交集,那……”
“那就说明,她曾经不是现在这样的人了呗!”
无视对面的伪小少年撇嘴,紫苏对对方的话做出了肯定:“这个可能性很大。”
“……”
“狗血——!你说说!你说说你把人家一三好小姑娘害成什么样了!还一脸不知道——!”
“哼——!渣渣!!”
元莫恶狠狠的唾弃着。
“你还是自己多注意些吧。人性考验的多了可别把自己再陷进去,我可不想再多个疯子一样的对手。”
“小爷我貌美如花行端坐正老天爷可舍不得我这聪明伶俐的脑袋,你小子少咒我!”
嗅嗅——!
“你在喝什么?闻起来还怪好闻的?”
“三味。”
“三味?酒?给我来些尝尝。”随手将灵茶泼进鱼缸,元莫将空盏往中间推了推,眼巴巴的望着坐在对面的人。
“这酒好闻可不好喝。”昨非提着酒壶有些迟疑,许是怕对方吐了酒浪费她一片辛苦。
“矮人的烈酒小爷都喝过,你别不是舍不得吧?”
元莫伸手夺过酒壶,挑衅的冲着昨非扬头挑眉,满满的给自己倒了一茶盏。
他就不信还有比矮人那除了辣就没别的味的酒还难喝的酒。
再说了这小子酿酒的手艺可是出类拔萃,从他那捞的酒就没有不是好的的。
一手酒壶一手茶盏,元莫端起满满的三味酒一口就贪了半盏。
趁对方喝酒手上松了力道昨非将酒壶从元莫手中抽出。
幽幽的叹息道:“这三味酒如人生,看似幸福美满然则苦辣自知,百人百味各有不同。”
“有人喝这就先苦后甜甜后藏酸,有人辛辣入腹满嘴涩然又生寒凉气,这酒饮者不少却还不曾有人喝它如闻起来般甘甜醇美。”
“怕不是你这家伙根本就没酿好吧?人人喝它不美定是你的过错!”
元莫整整衣襟一脸端正的坐好,仿佛刚才那个一口青脸的人不曾有过。
余下的半盏三味再也不曾被主人施舍过半分目光,之前想将酒壶顺走的念头更是不曾生过。
打了几个无关痛痒的哈哈,眼见再也不能问出什么,元莫便十分知趣的离开了去,留下桌上的半盏浊酒。
其实说是浊酒也不恰当,这酒的颜色浅如玉髓,然则酒液中总有小小的气泡生灭在酒中旋转浮沉,乍眼一看仿若浊酒。
引酒成线抛到鱼缸里喂鱼,昨非将元莫的茶盏清好单独收起留待下次再用后,也回返静室召了一道水镜监察各方状况。
她,近日里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安。
深红——!
这个人对她的影响远比她自认为的要大。
鱼缸里的灵鱼一个摆尾把脑袋凑到刚刚落入鱼缸的玉色水球边,小小的嘬了一口似乎味道还不错,高兴的原地转了一个圈圈摆摆尾巴,继续凑到灵酒液边一口一口喝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