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清摇摇头：“暂时没有。”
姜语闻声顿了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两人还站在法院门前的广场处，来法院旁听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不远处有一辆保姆车还停着，外面站着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随意地靠在车身侧，似乎是在等人。
联想到李松清刚刚递过来的名片，那应该是李松清手底下的艺人。
姜语望着无厘头递给她一张名片的李松清，心中顿时涌上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她觉得李松清是在挖她，想让她签他们的公司，做她手底下的艺人。
果不其然，就在下一秒，李松清开口了：“我见你资质不错，考虑过做艺人吗？”
见到李松清的那天姜语确实没有考虑过当艺人，所以她张口拒绝了。
李松清不想放弃姜语，“要不再考虑考虑？”
姜语再次说了一声“抱歉”，顿了两秒后才张口说到：“目前还没有考虑。”
李松清垂下眼睫，眼神有些失落。
姜语朝着她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她还有事，便准备离开法院。
她刚走了两步，李松清忽然张口叫住了她：“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
李松清找了一个不容姜语拒绝的理由：“后续如果有法律问题的话，我想我可以联系你询问。”
姜语回眸望着她轻眨了两下眼睛，没有拒绝李松清这次的提议。
两人互留了手机号，顺便加了微信。
李松清的朋友圈没有设三日可见那些信息，姜语扫了她的二维码后，一眼就看到了李松清那些公开且透明的信息。
她朝着李松清笑了笑，然后便转身离开了法院。
回到宿舍后的姜语一抬眸就看到了垂头丧气坐在书桌旁的许尽欢。
能让许尽欢垂头丧气的人只有两个。
一个是她的母亲，一个是他的父亲。
姜语侧眸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等她自己消化完。
这个时候她要是说话的话，只会让许尽欢越来越郁闷。
许尽欢就那么静静地在书桌旁坐了十几分钟后，忽然长叹了一口气，而后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手机。
刚和贺虹吵了一架的许尽欢早已将手机关机，冷静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后，她才将手机重新打开。
打开手机后映入眼帘的是来自贺虹的几十条未接电话，许尽欢看的有些头疼，然后又将手机放回了桌上。
她侧身，将一只手搭在椅背上，叫了一声刚回来没多久的姜语。
姜语摘下耳机偏头看她。
许尽欢问：“今天战况怎么样？”
“判了十年。”姜语直接将结果告诉了她。
许尽欢沉默了一瞬，然后朝着姜语竖了一个大拇指问：“老人真就一点心疼的意思都没有？”
她知道姜语那个案子是什么情况。
姜语“嗯”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书，学着许尽欢的模样偏头看她，问了句：“你呢？”
许尽欢叹了口气，仰头看着宿舍内的小电扇轻眨了两下眼睫才张口道：“也就那样。”
她和贺虹的关系还是那样紧张。
“要不我去帮你和阿姨说说？”姜语问许尽欢。
许尽欢想了想，然后说了声“算了吧”。
之前贺虹知道姜语也报了法学的时候，许尽欢也被抓着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她骂她，她在拉姜语入火坑。
“对了，你爸那件事儿怎么样了？”许尽欢偏头问姜语。
“就那样。”一想到姜华的事情姜语就有些头疼。
姜华总是能在他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的时候惹出事情来，闹得家里鸡犬不宁。
“你怎么买了鸡蛋？”许尽欢看了眼不远处的鸡蛋问姜语。
“不是买的。”她转身拿起桌上的手机，“是老人家送的。”
听到姜语这话，许尽欢立马明白了。
姜语又没有收老人家的钱。
估计是觉得老人家可怜吧。
养老的钱都被孙子拿去赌了。
许尽欢又叹了口气，然后问她：“你总是这样的话，以后可怎么发财啊？”
“发财这种梦我就不做了，安安稳稳过完这一辈子就行了。”姜语没那么大的志向了。
许尽欢“哦”了一声，然后和姜语说：“我今天听说了一件事。”
姜语“嗯？”了声：“什么？”
许尽欢沉默了一瞬，张了张口后，又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吊着我？”姜语望着她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侧回身去，不再看她。
许尽欢悠悠地叹了口气说：“我听说找人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自己暴露到大众面前——”
“所以呢？”姜语偏头问她：“你觉得自己不够出名吗？”说到这儿，姜语忽然想到中午递给她名片的李松清，“我这儿有个机会让你出名。”
“什么机会？”许尽欢坐的转椅，小腿微微一蹬，便凑到了姜语的身后。
姜语将李松清递给她的名片拿了出来，“你去当明星。”
“……”
当明星确实是一个提高曝光率的好办法，但是受到的限制也多，走红速度也慢。
与其去当明星，还不如在短视频app上当个小网红，靠颜值吸一批路人粉来的快。
许尽欢准备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和姜语说，但忽然间察觉出有一点不对劲，她再次垂眸看向了姜语手中的名片问：“你哪儿来的这个名片？”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姜语，沉默了一瞬问：“有星探挖你？”
姜语没隐瞒，“差不多吧。”
“这个公司挺火的。”许尽欢有短暂的关注过那些娱乐公司，“那个宋宵的闺蜜，米贝啦就是这个公司的。”
姜语对这个没什么关注，纳闷地问了一句：“是吗？”
许尽欢点头，“你要签这个公司吗？”
姜语摇头。
虽然她不了解娱乐圈，但她知道娱乐圈是一个大染缸，而且好多娱乐公司是靠着赚艺人的违约金赚钱的……
她不想因为这个大染缸毁了自己的前途。
许尽欢叹了口气，“那真是可惜了。”
“哪里可惜了？”姜语问。
不就是不想进入娱乐圈吗？怎么就可惜了。
“可惜了你这张脸。”许尽欢将手中的名片还给姜语：“也可惜了这位金牌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