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姜语真的差点被陈峙的那两句话搞吐了。
“你正经一点。”她严肃且直白地对陈峙说：“真的不闹了，再闹下去，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陈峙：“……”
别说姜语，就连他自己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毕竟他也没想到他的发挥依旧很稳定，甚至有隐隐超越当年自己的迹象。
陈峙盯着姜语沉声“嗯”了一声，然后不自在地往沙发靠背上靠了靠说：“去吧。”
姜语起身离开，往楼上的卧室走去。
陈峙也没再一个人看剧，他关掉了电视机和楼下的灯后才借着一些微弱的灯光，沿着楼梯往楼上。
他总觉得今天过得特别的不真实，不真实的觉得自己有点飘。
主卧的门已经被姜语关上了，陈峙盯着那扇被关紧的门出了会儿神，然后伸手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
疼痛感是真实的。
他没有做梦。
感受到真实疼痛的陈峙脚步依旧飘飘的，他飘飘地走进客房，拿出睡衣后再飘飘地走到主客相连的浴室去洗澡。
虽然陈峙整个人都处于飘飘然的状态，但是他还记得姜语说洗完澡以后给他今日的晚安吻。
男人的洗澡时间往往比女性要短许多，陈峙吹干头发之后，手里拿着手机在主卧的门前逛了几圈，等着主卧内的人出来，然而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陈峙想要上前去敲门，但不敢。
他总觉得自己等了一、两个小时了，打开手机看上面的时间才察觉，距离他上次看手机的时间，也才过去了一分钟而已。
距离他上次让他感受度日如年，度秒如时的时间还是他和姜语分手以后的半个月。
他一直走不出他和姜语分手的事实，他将自己锁在幻想里，锁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
明明只是半个月的时间，却让他感觉过去了很多年一样。
直到他收到了姜语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才走出那个锁了半个月的房间。
礼物是赵好提前收好后统一拿给陈峙的，其中一个早到了十二天，赵好也就多在手中压了十二天。
赵好将生日礼物拿给陈峙的时候，陈峙依旧提不起什么精神。
“真颓废。”赵好将怀里的礼物都放到了陈峙的书桌上，这才侧眸看向那坐在床头的陈峙。
不就是失恋吗？谁年轻的时候不得失两回恋啊。
赵好这么想着，忽然就愣了下。
奥，她年轻的时候没失过恋。陈束爱她爱的要死，断然是不敢让她失恋的。
赵好的视力很好，一眼就看到了陈峙脸上冒尖儿的胡子。
陈峙的卧室内拉着窗帘，只有很微弱地阳光透过窗帘间的缝隙透进来，显得屋子很昏暗。
赵好收回落在陈峙身上的目光之后，伸手拽住了窗前的窗帘，猛地往右一拉，说着和普通母亲没有什么区别的话：“见见光吧，你都快烂在屋里了。”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而后转身走进陈峙的床边，坐下指了指放到书桌上的那些礼物：“赶紧看看，那些都是你同学送你的礼物……”
“收起来吧。”陈峙还没走出姜语和他分手的阴影，他垂着眼睫，双臂交叉地搭在曲着的双腿上，嗓音沙哑，依旧提不起来任何的精神。
赵好说：“那是你同学送你的礼物。”
“扔了吧。”陈峙懒得拆了。
赵好一听这话气了，抬手就扇了陈峙的后背一巴掌说：“你怎么越活越倒回去了？”
之前他都可尊重班级里同学送他的礼物了，现在张口就要扔了。
赵好的声音落下以后陈峙并未给她回答。
陈峙依旧垂着双眸。
赵好将礼物搬进陈峙屋内的时候清点过了，礼物挺多的，和陈峙高三那个班级的人数一样多。
“阿峙啊。”赵好侧身叫了他一声。
陈峙没有抬眸看她，而是依旧一直垂着眼帘。
赵好整理了整理身上的雾霾蓝色的连衣裙，这才偏头跟陈峙说：“那些礼物我点过了，和你高三毕业班的人数一样。”
陈峙没有回声。
一样又能怎样，又不是只有他高三那个班级的同学才会给他送生日礼物。
“其中有几个没有属真名的，还有一个到家快半个月了，我给你放最上面了。”说完她又补充了句说：“是在你和姜语分手之后的第三天被送过来的。”
陈峙再次敷衍地沉声“嗯”了一声，然后说：“那么多礼物又能怎么样呢？里面又没有属于她的东西。”
当时陈峙是这么想的，后来的陈峙后悔莫及，后悔没有早点拆开那个快递。
赵好看着他这模样叹了口气，而后说：“你赶紧收拾收拾，晚上你外公、外婆还有爷爷、奶奶过来看你，给你过生日。”
陈峙闷着嗓子“嗯”了一声，“还早。”
赵好将礼物抱进屋内的时间是早上九点，他们晚上才到，所以失恋还早。
赵好：“……”
赵好真想就那么给他两巴掌。
“你给我起来！”赵好推了陈峙的肩头一下，人在气头上的时候，什么话都说的出来：“怪不得姜语跟你分手，我要是她，我也跟你分手！”
听到“分手”这两个字的陈峙眼眶中含着泪冷笑了一声，“对，我就该被分手。”
赵好见状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就要在给他一掌，但看到他这副痛苦的模样后，她终究去没下得去手。
陈峙和姜语分手后，赵好曾替陈峙问过姜语，问她分手的原因。
姜语当天没有回复她，大概是第二天凌晨她才发来了一段很长的微信消息。
是一段很长的歉意。
赵好盯着那段长长的歉意，叹了口气，只在心里默念了两句没缘分。
那天以后她再也没有联系过姜语，姜语的朋友圈也是场面处于不更新的状态，还是三天可见。
她想找条安慰陈峙的朋友圈都找不到。
也是，都分手了，谁还发关于前任的朋友圈呢。
可是赵好还是试探性地点开了姜语的朋友圈，试图从那三天可见里找出关于陈峙的影子。
这次的她没有失望。
在零点的时候，姜语发了一条朋友圈：【要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