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路一事很快传到了官府,县官大人一听是这种利国利民的好事,当即拨出了两个衙役当监工,还请了十里八乡对开山修路一事最有研究的黄秀才过来,表示对此事的大力支持。
王家村的村民知道钱多多是在为整个王家村谋福祉,各家各户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就连小孩子都在课下过来帮忙倒水递茶。
因而,修路一事还真在钱多多的引导下如火如荼地进行。
经过各方齐心协力,四个月后,一条宽七米六,总长约八里的平坦大路终于竣工,以不可忽略的姿态呈现在所有人眼前。
看着这可以直达通往县城,中间还打通了一处山洞作为转折点通往镇里,村民们纷纷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们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王家村也能变成现在这样。
“太好了,太好了,咱们今后来往镇里城里就方便了!”
“终于完成了,这段时间大家的努力没有白费!”
“张家婶子,走,我们去县城逛逛!这下家里添置东西可方便多了!”
“可不是!我家虎子个子又往上窜了,天冷了,家里这段时日还打算添置些过冬的东西。你家上月新房子也才建好,少不了要添置的。”
“是啊,张婶子你们家不是年初也打算建新房吗?”
“嗯,是啊,咱们村的日子越过越好,家家都有了余钱,要么翻新房子,要么给儿子存老婆本,我要不是为了我家那臭小子存点儿,今年就该建的。”
“不急不急,你家小虎还小, 况且有咱们东家在,你还怕存不到银子啊!?”
一帮女人们打趣说笑的声音,恰好被从镇里回来的钱多多听到。
“东家,您回来啦!”王招娣这几个月越发懂事,许是因为未婚夫家也在钱多多手底下做工,她便跟着叫东家,不过作为同乡的热情劲却丝毫未少。
钱多多点头,见大家都在村口,村长爷爷也在,便朝着村长去:“爷爷,镇上的大人说修路一事早已经写成奏折呈了上去,州府的周大人听闻后,对我们王家村的村民赞赏有加,还说会在年前过来视察。”
“啊?州府的大官要来?”村长这下是真的震惊了。
一旁的其余百姓也都喜不自胜。
“天呐,这么大的官要来,我们王家村要出名了!”
“我们王家村本来就很出名,你去打听打听,这十里八乡的,哪个有咱们王家村现在这般的,家家户户都过上了不愁吃喝的安稳日子!是不是!?”大力叔开心不已。
“是啊,哈哈哈哈!”
众人皆开怀大笑。
天上忽得飘起了白雪。
“下雪了,都回去吧!现在走路到镇上不过半炷香的功夫,若是大家有什么要买的,可以等雪不下了再去。”钱多多的话一出,众人都开开心心地往家去。
钱多多落在最后,眉头却有化不开的结。
萧景瑜本是出来看人怎么还没回来的,结果刚到门口,就见到了皱眉在想什么的钱多多。
“姐姐?”萧景瑜熟练地牵起钱多多的手。
钱多多捏了捏小家伙的小手,骤然察觉自己的手有些冷,遂想松开,却被萧景瑜拽住,只得温和地笑笑。
等到房间里,萧景瑜才松开钱多多的手,只是眼睛仍旧一眨不眨地瞧着她:“姐姐为什么不开心?”
钱多多并不想瞒着萧景瑜,将怀里的信拿出来递过去:“周宴病了,来信说是因为连日操劳,身体元气亏损,现在已经好转,让我不要担心。”
萧景瑜前天就知道了周宴来信的事,现在只快速扫视一遍,见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才看向钱多多,语气肯定:“但姐姐还是在担心,所以去了镇上。”
恐怕今日说去看望上官宇的两个孩子也是借口。
钱多多见心思被戳破,反而坦然了,点了点小家伙的鼻子:“我家小鲸鱼好聪明呀!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叹了口气,道,“我在上官家问了孟大夫,他说即便是身体连年亏损的人,也不会病倒在床上,一躺就是一个多月,更何况还是年轻人。我猜,绝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我想去看看。”
若是他身体还没养好,就把从孟大夫那儿买的药丸跟药方都给他。
“姐姐,我陪你一起。”萧景瑜拉住钱多多的手。
钱多多考虑到周宴家如今已不在京都,远离皇城,便同意了小家伙的请求,当夜就和村长说了此事,村长爽快应下。
第二天一早,钱多多就带着四大一小五人,踏上了前往杭城的路。
经过改良的马车,不再是当初一个小石子都颠簸得人跳起来的模样,如今不仅缓震效果极好,就连空间也大了好些。
此时钱多多趴在茶几上,闻着清爽的茶香,车厢内还有暖炉,就着马车轻微的摇晃,舒服得就要入睡。
萧景瑜在一旁支着脑袋看钱多多,轻声提醒:“姐姐,若是困了就躺下睡吧!”
钱多多半梦半醒间似是听到了,躺平了身子。
刚给钱多多掖好被角,突然间,萧景瑜脸色一冷,看向马车外,轻声道:“姐姐睡了。”
李斯驾驶着马车,行得更慢。
没多一会儿,和尚、周文、赵大宝就骑着马晃晃悠悠回到了马车旁,护送着马车往前走。
李斯驾着马车,长叹一口气。
这些人怎么就不知疲惫呢!?
这都第多少拨人来刺杀了,这其中没有一个回去的,竟然到现在还不死心!?
也就是小主子说对方真实意图还不清楚,不能保证不是调虎离山,否则他们定追杀回去,直奔敌人老巢!
想到这儿,李斯就恨得牙痒痒。
萧景瑜在里面假寐,脑子里却是这段时间的刺杀。
对方明显是冲着钱多多来的,但为什么屡屡试探,却不下死手?
若说有仇,近来也只有潘西国一事比较大,但和钱多多却是丝毫没有关系的。
还有那潘西国的国师,似乎也到了萧国。
怪就怪在到了萧国境内后,竟然就销声匿迹了。
至于那个周宴的情形,他倒是知晓的。
殚精竭虑不假,但卧床的原因却是受伤。
也只能怪他运气不好,出门就被寻仇,刀剑之中被刺伤肺部,差一点心脏就被刺穿,能活已是万幸。
刺杀、寻仇……
突然间,灵光一闪而过。
萧景瑜猛地睁开眼,但心中的疑问却更多。
希望不会是他猜测的那样,因为不合理。
拉开帘子,一个招手,将哑金召了过来。
“去查寻仇一事。”
哑金得令后,又迅速飘走,仿佛像是没有来过。
冷风自帘子透进来,睡梦中的钱多多被冻得紧了紧身上的被子。
萧景瑜赶忙又封好帘子,顺带给钱多多掖了掖被角。望着熟睡的钱多多,眼睛沾染上满足柔和的笑意。
以往都只能见她同别人一起出去,现在终于可以陪着她出门游历了。
想到这,很是满意地翻起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