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钱多多才缓过神,低下头,轻咳一声:“你这人真是,肉麻!”
硬要让人夸自己好就算了,还顶着一脸我很期待的表情。
这谁受得了啊!!!
作为一个清醒的,一心只想搞钱的现代女性,她是会受美色诱惑的人吗,啊!?
周宴以为钱多多害羞了,笑着没有拆穿:“我听说周福成动不动来找你,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钱多多摇头:“没有,只有他,大概其他人还没有收到消息。”
周宴正了正神色:“你做得是对的。不论谁来找你,你都不要见。对了,”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你家来信了。这信寄到了周府。”
钱多多眼睛一亮:“我家孩子来信了!?快拿来给我瞧瞧!”
打开信,原以为会厚厚的几张,却不想只有寥寥数字。
“我亦很好,勿念。就没了!?我出来这么久,怎么还这么惜字如金!?多一个字都没有!”钱多多好心急!
自家娃是个闷葫芦,就算心里想一堆,嘴上可能都不说一句话。
现在小还好,长大了可咋整啊!
周宴被钱多多发愁的表情逗笑,将茶杯送到钱多多手边:“急什么?他还小,你指望他说多少?更何况,男子本就不能太娇气,若都像女子一般什么都说,只怕大了难以有担当。”
钱多多一听,嗯,还真挺有道理。看向周宴:“你小时候,也这般寡言少语?”
周宴点头,坦诚相告:“世家大族的孩子,本就比普通人家的孩子经历要多,森严的家规,还有各种礼仪束缚下,鲜少会有活泼张扬的性子。男子自小就被教养成沉稳内敛的性格,女子多是娴静端庄。”
钱多多扶额:“难怪。”
自家娃坐卧行走都规规矩矩,定是往日养成的,如此一比,说话少也不算稀奇了。
她本不希望他受太多束缚,但……
“也罢,他只要活得开心,怎么都好。”钱多多觉得,大不了自己话多点,总不会让孩子觉得孤单。
“同你待在一处,我时常会忘记,你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娃,总觉得你同我年岁相仿,甚至还年长些。”周宴打趣道。
钱多多哈哈一笑:“那你的感觉是对的。我这骨子里是个三十有二的成年女性,的确比你大些。你要是愿意,可以叫我一声姐姐,我想我也是受得的。”
“调皮。”周宴捏了捏钱多多的鼻尖。
“你竟敢对姐姐动手!我要捏回来!有本事你坐着别动!”
一时间,屋子里笑声萦绕。
另一边,萧景瑜收到了南巫寄来的信,眉头挤在一处。
“小主子,是主子发生什么事了吗?”
今日是吴磊跟郑光接送萧景瑜上学。走到半路,收到哑金大人送来的一封信。
见萧景瑜看完信后愁眉不展,吴磊以为是钱多多发生了什么事。
郑光闻言,也是心中一紧,直勾勾地看向萧景瑜。
萧景瑜抬起头摇了摇:“不是,先回去吧!”
虽然不是钱多多出了意外,但这件事的确和钱多多有关。
钱多多假冒是丞相外孙女的事,据说已经暗中传到了萧成那里。
萧成有意抓人。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别说钱多多身边只有和尚跟李斯两个护卫,就算换成是他,只怕也是无力抵抗的。
为今之计,只有让那边的人介入。
想到这里,萧景瑜的脚步更快了些。
一到家,萧景瑜就直奔房间,写了两封信后,吩咐哑金:“这封给南巫,这一封,你以最快的速度送去周家,给周宴。记住,一定要快!”
看着哑金离开,萧景瑜仍旧放心不下,将吴磊喊了过来:“你即刻去替我向先生告假,就说我染上了风寒,需要在家休息半月。”
“半月?是!”吴磊快速离开。
萧景瑜又去村长的房间,同村长商量了一会儿,哪知遭到了村长的强烈反对。
“绝对不行,你一个小娃娃怎么能独自一人前往京都呢?别说你一个小娃娃没有什么办法,就只说山高水长,又是这么冷的天,你若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跟你姐交代!?不行,绝对不行!”
萧景瑜沉着脸,也不让步:“京都我是一定要去的,爷爷,这件事事关姐姐的安危,我已经请人去找先生帮忙,先生说会帮我的。”
好说歹说,得到萧景瑜再三保证,村长这才松口,但要求却是带着他一道去。
就这样,两人连夜将工钱发放下去,又买了辆马车,收拾好细软,踏上了前往京都救人的路。
钱多多对这一切都不知情,但第二天傍晚的时候,见到怀民急匆匆地过了来。
“怀民?你家公子呢?怎么没来?”钱多多问道。
“钱姑娘,公子正在城外等您。马上城门就要关了,事情紧急,咱们边走边说!”怀民着急道,又看了一眼春花,“你换上钱姑娘的衣服,等在房里,不论谁来都不要说话,当哑巴,知道了吗?”
“奴婢明白。”春花顺从照做。
钱多多看不懂了:“这是在做什么?难道事情暴露了?”
敌人杀过来了?
还是周家有人要报复?
“姑娘,时不待人,您先跟小的走吧!”
钱多多半信半疑地跟上,二人从后门离开,钱多多察觉到坐的不再是平日用的马车,而是极为普通的马车。
“姑娘,车里有衣裳,窗和门帘都做了加固,您可以放心换上衣裳。一会儿出城门您千万不要说话。”
客栈处,钱多多刚离开,就有人摸到了钱多多所在的房间。
忽然间,一柄刀架在了春花的脖子上。
“小姐,劳烦您走一趟。”
下一瞬,小春花就失去了意识。
人离开后,暗中的和尚和李斯对视一眼,放心地往城门的方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