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遣散了众渠帅,华十二目光闪了闪,道:“张梁,带我去见你兄长张角。”
“先生?”
张梁很有些迟疑,不知道华十二的目的,于是接着道:“我大兄身在病中,如若见您,恐怕有失待客之礼。不如梁先带先生寻个下榻的地方,也好请先生休息一二。
待梁通禀了大兄,才好安排见您。”
华十二‘呵呵’笑了两声,道:“放心,我不会害你兄长,且带我去见他吧。”
炯炯目光之下,张梁额角流出冷汗,念及先生神威,满城老少一起上,估计也奈何不得这位,因此只得言道:“好,好。我这就带先生去寻我兄长。”
华十二使九节杖,忽然在脚底下生出一阵风来,顺手把张梁用魔法大手拿了,说道:“用脚走,未免太慢,我用御风术,你不要害怕。
指路吧。”
张梁已经有了一次体验,所以面上只是微微改色,应承道:“哦,先生,请往前走。”
却在心间哀嚎:黄天帝神,你的徒众正在人间受欺辱,汉军败我,天上仙人动不动就要惊吓我,您难道真是打不赢那苍天神吗?
比起众渠帅,张梁身为张角亲弟,更为笃信‘黄天’的存在,也在心中认定那些在华十二看来是戏法的所谓神术,确系是《太平经》所传下来的有超凡力量的玄玄之术。
而此刻面对华十二,他心中着实不是滋味。
因着华十二的神术召之即来,而他的神术却总需要颇多准备;再者,华十二的神术既能定天下,又能腾云飞,而他的神术却只能局限于三尺之地,信则灵,不信则不灵。
一路飞来,引起了颇多惊呼,有许多路上渠帅,目视华十二与张梁天上身影,内心大颤动,有人坚定了对‘中皇太一’、‘黄天神’的信仰;
有人却觉得自个头上多出了一座能支配自己的大山。
种种心思不定,华十二是个没读心术的,所以自是悠然而过,最终落在了城中县衙里。
县衙业已经过改造,有仆人目光惊讶的上前施礼,张梁问道:“我大兄如何了,是醒着,还是睡着?”
心中甚是希望张角已然睡下,这样,或许就不必与先生碰面了。
然而世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仆人道:“人公将军,天公将军自您走后,精神一直很好,现在正在读经呢。”
这经自然是《太平经》。
听到这句话,张梁眼里不免带上些失望,好在华十二在他身后,因此他也不怕被旁的看见,沉吟一会,他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道:“去通禀我大兄,就说今日有天上贵客到,是黄天帝神之使者。”
仆人这便去了。
张梁收敛眼中失望神色,回头来看华十二,道:“我大兄尚在沉疴之中,万望先生能以‘黄天使者’身份来见我大兄。”
“此事无妨。”
不论以哪样身份去见张角,华十二说的都是自己的话。
院子不大,所以张角很快就收到消息,听闻是‘黄天使者’来至,他手掌一颤,几乎把手中竹简给抖落在地,心中思忖:莫不是我天命将终,黄天使者特意来带我升天?
倒是不曾怀疑消息的真假。
这三兄弟,一母同胞,如是富贵时,或能因利益而断裂感情,而眼下却是危难时,三兄弟不止是同胞兄弟,更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因此,张角并不会怀疑张梁的言语。
他试图站起,仆人赶紧送来一杆杖,也是个九节的,不过当然没有华十二手中九节杖的许多神通,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杆木杖。
他脚步虚浮,却也来至门前,两眼还不算浑浊,尤能看清人物,眼中影影憧憧的两个身影,当先者,不是他三弟又是哪个,在其身后的,估计就是黄天使者了吧。
张角看见了华十二,华十二也看见了张角,他衰老的模样给华十二带来很大的震撼,世人难免迟暮,迟暮便带来保守,就算许多英雄,也不曾逃脱。
古往今来者,能冲破暮年这层保守气的寥寥无几。
华十二这一愣,给张角带去了开口的机会,就听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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