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金光疾驰,却是先生再进洛阳。
洛阳城里,那何进、张让并袁隗一众人等都知道了兖州火神事,这一个个人精皆是半信半疑的模样。
这消息要放在以前,那是不值一哂的天方夜谭。
可前番不久这众人等都见识了先生的神通,知道了天地的广大,也就不得不姑妄信之。
最害怕者是何进,因他得了消息,那兖州火神最恨之人竟然是他自己,这使得他整日仓皇,坐立不安。
“那火神竟果然是真的?”
厅堂里,何进吃惊。
衣衫褴褛的刘表丝毫没有了名士的风仪,头发都披散了,回想起那一日情形,他犹自心惊,道:“大将军,火神确是真的。
那日我亲眼所见,其形烈火披身,有两臂两腿,头颅上隐约可见口鼻眼耳,宛若活人一般,真是骇人!”
事关生死,何进抓住了刘表的手臂,问他道:“它神通如何?”
说到这,刘表有些不确定了,这厮是个运气好的,虽是修成了天火术。
但他每日里玩弄唇舌,挑拨是非,已经被人隐有察觉,于是就在火神现世的那一日,他诈病未去,本来等着风波定后出山,谁料一风更比一风险,现在他完全不用出山了。
火魔猖獗于酸枣之时,这厮偷偷的跟随逃难的百姓一同离了酸枣,只用一双足,奔波到了洛阳。
也因此,他从未与火魔打过照面,仅仅是偶有一窥而已。
而此刻何进大脸逼近,他非得说出些什么来,定了定神,他道:“回禀大将军,兖州火神能吐七尺长炎,挥手把玩火圈,神通不可计量啊!”
“啊!!!”何进叫道,猛地丢开了刘表,叫道:“祸事了!祸事了!”
“大将军!为今之计,唯有秘携天子离开洛阳,不可等到兖州火神上洛,毁我汉四百年江山社稷!”
刘表献计曰。
何进擦掉两眼泪水,道:“逃往何处?”
刘表是个计短的,他长于时势,劣于计谋,道:“天下皆是汉土,何处不能去之?大将军,不可迟疑了呀!”
“若不知逃往何处,我宁死于洛阳!”
何进道,“某堂堂汉国大将军,焉能死于路途,叫我神魂不得安宁。”
这些天来,何进一日三惊,早在刘表到来之前,就有无数情报来到洛阳,情报来源广泛,更有三人成虎之势——
这个说:火神喷出的烈火出山;那个说:火神手上的火焰能照的黑夜比白天还亮。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早把色厉内荏的何进胆气吓得丧了。杀猪养成的血性,能撑得住几刻?
刘表怒道:“大将军能死,天子能死乎?如今大将军只念一人荣辱,竟不担天下安危么?先帝以君为大将军,真为昏君也!”
何进也怒:
“尔好大胆!非我征举,尔仍为白身。今日指责恩主,更辱及先帝,岂是士人所为,尔不惜命否?”
刘表一连串的指责,触动了何进的羞耻心,使得他恼羞成怒,须发皆张。
他却恍若不知,犹自叫道:“若能拯济汉室天下,舍我一头亦无不可!”
“尔真欲死乎?”何进恶气满腔。
“请斩我头!”刘表气势慷慨。
“好!”不知何处竟传来一声叫好,随后又听见那声音笑道:“好精彩的一场戏,真可惜没能拿东西拍下来。”
听见这熟悉声音的何进脸色一变,却是一抹喜色,他连忙跑去声音来处,叩求道:“先生救我!”
声音的主人,正是先生——华十二。
轻飘飘的把体态若野猪的何进拉起,华十二说道:“无须如此害怕,区区一头火魔,不成气候的东西。”
“先生若此次能保我汉家,我请立先生为汉家师,奉入刘氏宗庙,飨食不绝!”
何进承诺道。
汉家师?不就是国师。这职位,华十二不觉得稀罕,他道:“我来,不为保汉朝廷,只为了天下黎民百姓不受火魔骚扰。
你要真想谢我,不如散去家财,资助贫苦百姓;分割土地,赠给破产的农民。”
听到这个条件,何进登时讪讪笑:“不是某不愿,请先生体谅,家财乃族财,某只一晚辈,说话不作数,更何况土地乎?”
这就是情商上的缺陷了。
要是张让被华十二开出了这个条件,他一定当场答应,实不实现是以后的事,保住现在的命才是最紧要。
华十二不以为意,土地本来就是地主阶级的命根子,今朝请他交,他不交;来日就打上门去缴!
总有那么一日,华十二不着急。
“你是刘表?”
华十二目光看向那个与何进争执的人。
刘表答曰:“某山阳刘表刘景升,汉鲁恭王之后,敢请问先生可是兖州的先生?”
在得到官职以前,宗亲的身份就是他们这群人最好的名片,说出这一句,走到哪里都不会被人不放在眼里。
看着庄重以待的刘表,华十二恶趣味的道:“可惜了,你有机会称帝的。”
何、刘二人均被吓了一跳,何进惊疑的看了看刘表,觉得他虽然身高貌全(最简单的人体美,就是四肢健全,身高体壮),但也就那样,满朝文武,如此样貌的不知凡几。
‘称帝?他够得着么。’
刘表强笑道:“先生莫不是在说笑?”
“不是我说笑。”
华十二强自肃容,道:
“我看你头上有灵气化成龙虎宝座,那是帝王的宝座。但那灵气正丝丝散去,再过六七年就不成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