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宸的眼神渐渐黯淡，强装笑意看着舒蔓。
“他，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愿意，和景宸哥哥说说吗？”
舒蔓抱着啤酒罐，一滴泪无声的滑落。
“他，是我的星星，是我的光。”
穆景宸抿了抿唇，不想再问下去，他的心从来没有这么痛过。
他突然觉得自己视若珍宝的舒蔓，就要被人抢走了。
舒蔓又猛的喝了一口酒，缓缓说道：“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跟在他后面，看他的背影。”
“我好羡慕哥哥，他可以勇敢的表达自己的爱，可是我不能。”
穆景宸鸦羽般的黑睫颤了颤，嗓子哽住，不知该说些什么。
舒蔓看着穆景宸，昏暗的灯光模糊了眼前人的轮廓。
舒蔓苦涩的笑着：“我常常在想，山河皆可平，为什么我们不可平。”
穆景宸喉结微动，低哑着开口。
“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舒蔓醉醺醺的摇摇头：“不能说，说了就不能呆在他身边了，我努力了五年才走到他身边，我不敢赌，起码现在还能叫声哥哥。”
穆景宸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舌尖微麻，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一瞬间舒蔓的每个眼神，每句话，都不断的在脑海里倒带。
从前他好像从没注意过舒蔓对自己的感情。
即使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她，穆景宸也完全没有想过舒蔓对自己有超越兄妹的感情。
穆景宸声音开始颤抖，试探性的问：“为什么，说了就不能呆在他身边？”
舒蔓红着脸笑了笑：“你是笨蛋吗？说了他会觉得我脑子有问题的。”
穆景宸轻轻笑了笑：“怎么会，蔓蔓是最聪明的。”
舒蔓好像没听见穆景宸的话一般，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我不怕辛苦，也不在乎喜欢他这件事有多难，我只是担心，他不过是一阵我永远握不住的风......”
说罢，舒蔓便倒在穆景宸的怀里，沉沉的睡去。
穆景宸笑着摇了摇头。
“这两兄妹，酒量不好，还爱喝。”
然后手轻轻抚着舒蔓泛红的脸颊，深深叹了口气。
“没关系，既然你不愿说，那我来说；你的害怕与担心，我来抗，你只需要保持着那一份无忧无虑就好。”
他一直都知道舒蔓是一个执着的人，但他实在没想到，在感情上舒蔓也这么执着。
执着的对象竟还是自己。
五年，舒蔓为了能来到自己身边努力了五年。
这些年他从舒楫口中也了解到，舒蔓因为学习过于用功，而生过大大小小的病。
舒蔓并不是一个在学习上有悟性的小孩，所以总是要付出比别人多得多的精力。
而这些居然都是为了自己。
穆景宸突然想起五年前在游乐场，舒蔓那坚定的语气。
当时他还把这只当作小孩儿的一句戏言。
“穆景宸，你可真是个混蛋呢。”
穆景宸静静的看着怀里的舒蔓。
娉婷可人的脸庞上，还有着未干的泪痕，嫩红的薄唇没有任何笑意。
此刻，穆景宸只想将舒蔓永远护在怀里，补偿她这几年受过的苦闷。
沉默了许久，他独自喃喃道：“山河亦可平，我们亦可平，你就是我百看不厌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