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铮瞪着楼池,眸色冰冷如霜:“不想死,就乖一点,这里是靖南。”
“靖南王好大的威风,你还想杀了我不成?”楼池浑不在意的说着:“皇舅舅明明下旨,让你杀了苏家人,你不动手便算了,还一再的阻拦我,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向皇舅舅交待!我现在在你的靖南伤的这么重,希望你能向我娘交待。”
寒铮看白痴一样看了一楼池一眼:“你以为杀了上官坤,就能让我与苏珞绾反目成仇?其实本王还要感谢你的人,你最好让你的人,把上官存也杀了,本王会感激你一辈子。”
他也没想楼池这么不消停,刚醒来,就派人围杀了上官坤,当然,还做了一件事,就是把他寒铮的信物留在了现场。
伪造了寒铮杀人的证据。
青代一接到消息,就赶紧告诉寒铮。
其实寒铮还是不想出现这样的矛盾的。
青鸢让他用真爱去打动苏珞绾,而不是采取强硬和霸道的手段,更不是用阴谋诡计来算计。
他几次想杀了上官存,都忍住了。
只因为他想让苏珞绾心甘情愿的留在自己身边。
他在一点点的为苏珞绾改变自己。
楼池的脸色青了几分,以他对寒铮的了解,的确不会在意这些的。
让他有些恼火。
伤的太重,只能躺在那里恨恨瞪着寒铮,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本王已经通知皇姑姑来接你了,如此没用,不必留在靖南。”寒铮又不屑的说了一句,对楼池,他向来不会客气,就是长公主在此,他也不会口下留情的。
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长公主也是太子一队的,时时刻刻防备着他。
“你还是想好如何向我娘交待吧。”楼池的脸色发青,咬牙切齿。
这一次,他的确是太大意了,更没想到,玄迟根本就是个疯子。
“自己学艺不精,才会被打成重伤,本王还用向皇姑姑交待吗?”寒铮一脸的浑不在意,如果不是长公主守着漠北要塞,大寒皇朝离不开她,他是就将楼池解决了。
他留着楼池,只是不想大寒皇朝出现动荡。
至于如何向皇上和长公主交待,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别说人不是他打伤的,就是他打伤的,他也不怕皇上和长公主怪罪。
楼池太过气愤,狠狠咳了几声,脸色阵青阵红,眼底的恨意越来越深。
而寒铮也不想与他废话,转身就走。
苏珞绾休养了几日,却是每日要给寒铮施针,给玄迟换药。
“上次没能杀了贺湛,还真是失误!”苏珞绾给寒铮施针,面上有几分担心:“明日玉一琢和颜盛应该就到了。”
其实寒铮最清楚她和颜盛的身份。
不过,当初寒铮用非常手段将人证物证都毁了。
现在的贺湛不过是放出谣言。
大齐皇室和玉一琢就坐不住了。
寒铮眯着眸子看她,多了几分深情:“没关系,本王一定护你周全。”
“现在不是安全的问题了,是颜盛有危险。”苏珞绾收了针,顺手替寒铮拉好衣衫,有些心不在焉的整理好,自从上官存离开,她就有几分失落感。
心底更是十分不安。
“爷!”青代一脸焦急的闯进房间:“楼池世子……出事了。”
寒铮躺在床上,此时没有动,而是眯了眸子,苏珞绾正在擦试银针,也拧了一下眉头,在她看来,楼池死了更好,毕竟是敌人。
青代见寒铮和苏珞绾都淡定自若的样子,才缓了缓情绪,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有刺客进了他的府邸,他和他带来的侍卫,都……”
“说!”寒铮眸色一寒。
“都被刺杀了!”青代低了低头,看了一眼苏珞绾,欲言又止。
“查出来是什么人干的吗?”寒铮的眸色一瞬间沉了下来,阴寒阴寒的,他不想与长公主起争执,可偏偏楼池如此没用!
楼池不该死在靖南。
“贺湛!”青代也恨恨说着,贺湛是与寒铮扛上了。
不死不休。
苏珞绾听说楼池死了,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她觉得楼池死有余辜,他是奉皇命来杀她和苏代城夫妇的,现在死了,他们一家人就安全了。
敌人,死一个少一个,这是好事。
“嗯!”寒铮眯了眸子:“把尸体和证据送去漠北。”
贺湛如此找死,他不能拦着,得帮一把才行。
虽然贺湛做的天衣无缝,却难不倒寒铮手下那些人。
“怎么还不走?”寒铮拧眉,见青代还站在门边,不离开,眼光在苏珞绾的身上移来移去,有些不爽了。
犹豫了一下,青代还是开口说道:“上官存与焚净半路遇袭失踪了,现在生死未卜!”
苏珞绾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险些站不稳。
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快步走到青代面前:“你再说一遍!”
青代看着苏珞绾一脸焦急担心的样子,下意识的拧眉,有些气恼,他的心里一直都是矛盾的,又不想让苏珞绾影响寒铮,又想让她在意寒铮。
此时更是没有接话。
“人什么时候失踪的?”寒铮始终半躺在床上,没有动,看着苏珞绾焦急的样子,心里也十分不爽。
不过眼下,他最担心的,这件事如果是楼池做的,怕是会嫁祸给他了。
而眼下的情况,更是死无对证。
这是楼池和贺湛一起坑他寒铮了。
他的心口有些发紧,特别看到苏珞绾为了上官存慌乱的样子,不仅仅是生气,而是心寒,更有妒忌。
虽然他之前对苏珞绾不够好,可已经在极力的弥补了。
却怎么都无法让这个丫头多看自己一眼。
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寒铮,自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而他又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不是轻易放弃,而从来不放弃。
青代不情不愿的说道:“前天夜里!”
“两天了!”寒铮点头:“派人去找。”
“王爷……”青代觉得上官存如果也死在途中,上官家必倒无疑了。
而且上官存死了,苏珞绾就不必惦记了,更不会让寒铮因此事而心烦意乱了。
在青代看来,这是好事。
寒铮顿了一下,他也很希望上官存能在这次意外中身亡。
甚至不用他去对付这个人了。
苏珞绾咬了咬牙,转身就走。
她不指望寒铮帮自己,她一直都知道靠任何人都不如靠自己。
她只是觉得自己太没用,根本没有可用的人,偌大的苏府是寒铮的,连管家下人都是寒铮的人,她除了自己的医术,似乎一无所有。
“你去哪里?”寒铮快去追了出去。
苏珞绾没有回答,自顾自的大步出了王府。
寒铮只犹豫了一下,紧随其后:“其实上官家的势力遍布天下,如果上官家都不能找到人,其他人也怕是徒劳!”
他不在意上官存的死活,他只在意苏珞绾的感受。
此时他有些担心苏珞绾,才会随她而来。
“绿荷,准备一匹马!”苏珞绾没搭理寒铮,回到府上,直接吩咐绿荷。
“小姐……”绿荷看到苏珞绾脸色不好看,犹豫了一下。
见绿荷犹豫,苏珞绾转身向马厩方向走去。
寒铮此时已经知道苏珞绾的打算了,大步上前拦在她的面前:“不许去!”
他知道苏珞绾要亲自去寻找上官存。
在他看来,苏珞绾疯了,为了一个男人,这是连命都不要了。
“你管不着!”苏珞绾绕过他:“这是我自己的事!”
寒铮却抬手直接将她打横抱起:“你的命是我的!”
他绝对不会允许苏珞绾去冒险。
虽然他接到的消息是楼池派了人刺杀上官存,可他更清楚,上官坤的死和上官存的失踪,绝对与上官家有关系,仅凭楼池那点能力和手段,根本做不到。
苏珞绾冷哼一声,大力挣扎:“从现在开始,我的安危不用你来负责,我们之间的约定到此为止,我会让我爹娘告诉天下人,我死了,不是你保护不周!”
她的话不等说完,寒铮就低头咬住了她的唇,把她的话堵了回去。
十分强横的将她搂紧。
苏珞绾也不顾一切的咬了他,才让他吃痛放开她。
“你不许去!”寒铮痛的直拧眉头,依然强横。
苏珞绾嘴角有血迹,有她的也有寒铮的,此时咬着唇瓣,恨不得杀了寒铮,猛甩出一把银针,没有什么章法。
不过银针数量太多,寒铮还是闪躲了一下。
趁着这个时间,苏珞绾已经冲进马厩,拉出一匹黑马,翻身而上,扬起马鞭狠狠抽在马身上,马儿吃痛,一下子就串出去好远。
寒铮也没有闲着,眯了眸子,眼底是危险的冷意,也牵出一匹马追了出去。
不等出香城,寒铮便将苏珞绾拦了下来,更是直接将她捞进了自己怀里,放走了她的马。
“混蛋,放手!”苏珞绾脸色铁青,怒声吼道。
寒铮一手搂着她,一手拉着缰绳,调转马头:“你敢去,我就下令追杀上官存,一定让他死在外面。”
他也快疯了,被苏珞绾气的。
他这么在意她,为她不顾一切,她却完全不领情。
“寒铮,你如果敢这样做,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哪怕与你同归于尽!”苏珞咬牙切齿。
她也是说到做到的!
两人同骑一骑,此时苏珞绾面色难看,焦急不安,声音里也夹着怒意。
寒铮的手搂在她的肩膀上,按得她动弹不得。
气急的苏珞绾低头咬在他的手臂上。
吃痛的寒铮只是拧眉,却不肯松手。
低头,就看到苏珞绾肩膀有些颤抖,他的心一抽,有些疼,因为他知道,苏珞绾在哭,是因为上官存的失踪在无声的哭泣着。
可见多么焦急。
一夹马腹,寒铮驾着马快速向王府方向奔去。
到了王府,他抱着苏珞绾下马,大步进府,大声说道:“青代,立即安排人寻找上官存主仆的下落!”
青代迎过来,脸上有几分疑惑:“爷……”
“去!”寒铮搂着苏珞绾,看着她眼角的泪痕和脸色苍白,心疼不已,不知何时,他已经这么在意她了,此时更是沉声吩咐道:“启动所有驿站,务必找到上官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青代有些不可思议:“爷,为了上官存,不值得吧。”
这驿站都是寒铮的信息网,不仅仅有驿站,还有各种店铺,酒楼,茶楼,各大饭店客栈。
是他这些年经营的势力。
他敢如此狂妄,不仅因为皇上宠着,还因为他有这样的实力。
寒铮摆了摆手:“快去!”
然后看了一眼苏珞绾:“记得欠本王一个人情!”
苏珞绾急得心口发疼,本来是气愤难当,此时一愣,更是一脸感激的看着寒铮:“多谢!”
“和本王不必说谢字,本王愿意!”寒铮瞪了她一眼,想着自己心心念念都是她,她却只想着上官存,很不爽,不爽到想杀人。
寒铮不愿意的事情,也无人能改变。
不过在青代和青鸢看来,苏珞绾应该能改变寒铮的意愿。
本来寒铮都想杀了上官存,现在却要救他。
就因为他不想看到苏珞绾难过。
苏珞绾这时才吁出一口气来。
她相信寒铮的能力。
玄迟这边已经派了几波人去大齐的太子府救江雯雯,却都是一无所获,根本无法闯进去。
现在的大齐皇帝也正在气头上,当然不会轻易放走江雯雯。
好在现在还没有证据来证明颜盛不是太子,大齐皇帝不想错杀。
也因为这一点,没有伤及江雯雯,还派了御医护理她。
只是这样一来,江雯雯就被大齐皇帝握在手里了。
“上官存失踪,太好不过,去安排人暗中寻找,不要留活口,这一次楼池做的不错,将矛头指向了寒铮,既然如此,咱们就帮楼池一把。”玄迟看着玄景,低声吩咐着。
玄景上次被苏珞绾刺了一针,一直都记恨在心,好在玄迟懂得银针探穴之术,没让玄景终身残废。
此时更是低低点头:“我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