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珞绾倒也同意玉一琢的说法,用力点头:“好啊,师叔说了,一定会全力助我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喊师叔!”玉一琢拧了一下眉头,他刚在远处听着,这两个人似乎在吵架,他觉得苏珞绾的脾气真的太差了。
当初对他的态度也一直不好,就是现在也不好。
“这个得慢慢来。”苏珞绾倒是觉得喊玉清一声师叔更顺口一些,改过来的话,她倒觉得不舒服了。
其实她的心里也有些愧疚,玉清如何,她不在意,她是想知道江雯雯的情况。
那姑娘太单纯了,竟然就这样走了。
她定是怕拖累玉清报仇,才会无声无息的离开吧。
“是啊,慢慢来。”玉清的脸色也不好看,心里隐隐泛疼,他现在真的恨透了自己,明明是一桩假的婚事,却偏偏弄巧成真。
其实在玉一琢同意他娶苏珞绾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这里面有阴谋。
现在竟然用蛊虫按制他。
这让他更怀疑玉一琢了。
说着,玉清咬了咬牙,握了握拳头,下定决心一样,抬手搂了苏珞绾的肩膀:“珞绾,我们回去吧。”
苏珞绾下意识的避了一下,更是抬手扣住他的肩膀,一手扣住他的手腕,直接将人给擒住了,更是条件反射的说道:“玉清师叔做什么?拉拉扯扯,成何提统!”
本来玉树临风,潇洒绝伦的一代才子,却被苏珞绾如此对待。
这一动作,让玉清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以他的身手,要反擒苏珞绾,不费吹灰之力,可此时在玉一琢面前,他只能忍了,更是侧过头来恨恨瞪了一眼苏珞绾:“师侄女儿,这是做什么,我可是你的夫君!这是谋杀亲夫。”
此时苏珞绾也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带了几分歉意,缓缓松了手,低了低头:“玉清师叔,不要见怪,这是……条件反射的动作。”
一边又安抚似的拍了拍玉清的手臂:“玉清师叔,不要一般计较哈。”
看得一旁的玉一琢直叹息。
本来还想叮嘱玉清不要欺负苏珞绾,此时看来,自己是多虑了。
好在,他在酒菜里下药之事并没有引起这二人的反感,似乎一切都水到渠成。
十分的完美。
到现在为止,他的计划已经实现了大半了。
玉清起身,抖了抖袖子,一脸无奈的叹息一声,白了一眼苏珞绾:“不会。”
“好了,明天起程回玉仁堂,我正式将堂主之位传于你。”玉一琢正了正脸色,看向苏珞绾:“这个仪式不能省略,必须得天下皆知。”
苏珞绾和玉清都愣了一下,同时开口:“在这里不行吗?”
他们还想找机会进宫,自然不想回到玉仁堂的总堂口。
那里离这里有一段距离,一去一回,加上仪式,又要耽搁几个月,他们的时间有限,不能再这样耽搁下去了。
玉一琢在二人脸上转一圈,这两个人难得的意见统一,不过玉一琢却摇了摇头:“不行。”
苏珞绾与玉清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再接话。
“好了,我会派人替你们准备好一切的,我知道你们刚刚新婚,不该长途跋涉,可接下堂主之位更重要。”玉一琢直接替二人决定了。
直到玉一琢离开,苏珞绾和玉清都是一脸的不快。
“玉一琢到底要做什么,这么急着要把玉仁堂交给我。”苏珞绾拧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我们再回去总堂口,得半年后才能进宫了。”
玉清点头,也眯了眸子,深深看了一眼苏珞绾:“走一趟吧,或者会有新发现。”
他也在怀疑玉一琢了。
如果玉一琢只是怕自己篡权夺位,直接杀了就行了,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苏珞绾也看出了他的心思,然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玉一琢应该是很想杀了你的,可惜,玉仁堂还有十几位老家伙呢,他应该是很忌惮他们。”
又想到了什么:“你与那十几个老家伙不熟吗?你应该问问他们你父亲的情况。”
玉清摇头:“不算熟悉。”
“你可是在玉仁堂长大的,竟然与他们不熟吗?”苏珞绾觉得不可思议。
“嗯,我一心与师傅学习医术,极少与你接触的。”玉清与苏珞绾缓步向新房方向走去,此时玉清也眯着眸子,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这些师叔们平时也见不到人的,只有年底分红利的时候会出现,只是见过,连话也没说上几句。”
“是玉一琢有意的吗?”苏珞绾怎么都还疑玉一琢,觉得玉一琢应该与玉清父亲的死有些关系。
不然,他也不会如此防备玉清,竟然下蛊。
还是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不是。”玉清倒也实话实说:“是那些师叔不愿意与玉仁堂的人接触,他们似乎一直都不喜欢师傅的,这些年来,我也不太明白,现在……”
现在实际到了他的父亲,他也有些懵。
只是想与那些师叔接触,又没有机会。
因为玉一琢不给他这个机会。
“如此说来,他们也是最近才知道你的身份,连玉一琢也是。”苏珞绾拧眉,也细细分晰着这一切,脸上的疑惑渐渐深了:“那我们可以现在去找师叔祖们问个清楚。”
看玉一琢的样子,还不敢将那些老家伙怎么样,虽然玉一琢在玉仁堂一手遮天,还是忌惮他那些师弟的。
“师傅不让与师叔们靠近。”玉清也想过要从那些老家伙嘴里知道些自己父亲的消息,可他现在得听玉一琢的,因为他被玉一琢拿捏在手中。
苏珞绾拧着眉头,一脸的若有所思:“一定有问题。”
然后冷笑了一下:“这样吧,这件事交给我吧。”
她不怕玉一琢,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苏珞绾可不会白白做事的。
玉清早就预料到了,心里也没什么底气,苏珞绾的条件,他是真的怕了,可眼下,也只有她能帮他,更何况,凭他们现在的关系,不管她做什么,他也是要支持的。
因为苏珞绾的隐瞒,他始终认为他们是夫妻关系了。
“说吧。”半晌,玉清才应了一句,不怎么心甘情愿。
可他急于知道关于自己父亲的一切。
苏珞绾见到玉清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扯了扯嘴角:“如果我有事情骗了你,不管什么事,你不许发火,也不许报复我。”
“你骗我的事还少吗?”玉清反问了一句。
这样的条件更让他心里没有底气了。
他就知道,苏珞绾的心不在自己身上。
即使他们已经成亲,即使已经在一起了,他也不能改变什么。
苏珞绾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却是一脸的坚持:“玉清师叔要不要答应?”
她觉得,她瞒下了江雯雯之事,玉清若是知道,定会大发雷霆的,到时候,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可不好说,所以,得提前给自己留好退路。
本来他们二人也是相互利用,不必真心相对。
“好,我答应你!”玉清知道,他不应下来,苏珞绾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更不会替他调查这件事,所以,硬着头皮应了。
反正,他也不在意苏珞绾,等到自己大仇得报,哪怕她要改嫁,他都会支持她。
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尊重她的意见。
她若是愿意,他也会尽余生最大的努力来守护她。
“好,一言为定。”苏珞绾满意的拍了拍:“我现在就去见几位师叔祖。”
寒铮走进茶楼包厢的时候,面色也沉了下来,一脸的懊恼:“该死的玉清。”
他自然不会把责任算在苏珞绾头上。
“来人,把茶楼拆了!”寒铮气恼异常,更不会手下留情。
玉清能带着苏珞绾从这里消失,不用猜测,也知道,这里是玉清的地盘,所以,他自然会直接铲平了。
玉清收到消息时,险些吐血,猛的摔了手中的杯子,捏着扇子大步出了玉仁堂。
这茶楼可是他用来传递消息的据点,而且是在这皇城的中心位置,修了地下通道,更是他的退路,没想到,寒铮一句话,就给平了。
这寒铮也太不讲道理了。
他现在想去找寒铮拼命。
刚走出玉仁堂的大门,就看到寒铮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那样子,比玉清还要气愤。
玉清上前一步,二话没说,直接把手中的扇子飞向了寒铮,扇子顶端有白色的粉沫散在空气中,在玉清的内力催动下,全部向寒铮的面前扑过去。
早就见识过玉清下毒手段的寒铮自然是有防备的,此时摒住呼吸,抬手拔剑劈向了飞过来的扇子,不料那扇子竟然活了一样,在空中滴溜溜转了一圈,又飞回了玉清手中。
纵身接过扇子,玉清直接攻向了寒铮。
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手下败将!”寒铮冷哼一声:“把珞绾交出来,饶你不死。”
“猖狂!”玉清十分恼火,不顾一切的又扬起扇子杀了过来:“珞绾是我名媚正娶的夫人,凭什么交给你!”
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退缩,必须迎难而上。
寒铮心下冷笑了一下,就知道苏珞绾那丫头不好实,竟然没有将实情告诉玉清。
还让他蒙在鼓里。
当然,寒铮也快速的反映过来,江雯雯应该是离开了,才会让玉清蒙在鼓里,到现在都不知道真相。
不由得冷笑了一下:“玉清师叔还真是糊涂,是不是床上是谁都还没有分清楚,真是可悲,珞绾那日根本没有……”
“玉清先生,出事了!”这时玉仁堂的弟子冲了出来:“夫人被几个长老给扣住了,说是让玉清先生亲自过去才肯放人。”
玉清和寒铮都各自收手退了一步,更都是焦急的瞪着玉仁堂的弟子:“人在哪里?”
玉仁堂的弟子脸上带了几分为难:“在南院。”
玉清收了扇子,狠狠咬牙:“几位师叔真是糊涂!”
寒铮才不管那么多,握着剑纵身冲进了玉仁堂。
他记得几个老家伙所在的位置。
南院,苏珞绾被五花大绑着坐在椅子里,面色如常,没有一点恼意,也没有半点惧意,不过当她看到冲进来的人是寒铮的,一下子就变了脸色:“他怎么来了……”
一下子没了底气。
她进来之后,有意激怒了几个老家伙,然后束手就擒的让他们绑了,就是为了引来玉清。
她觉得这些老家伙都是站在玉清那一边的,应该会对玉清说实话。
玉一琢不许玉清见这些人,那么她苏珞绾被绑了,玉清就必须得来了。
可她千算万算,还是算错了一步。
怎么也没想到,寒铮这么快就赶来了,更是恨恨骂了一句:“玉清师叔真是没用!”
“他自然不及你夫君有用。”寒铮直接就以苏珞绾的夫君自称了,扬着剑,将冲过来的一个老家伙劫持了:“放人,否则,别怪本王平了你们玉仁堂。”
苏珞绾急着直冒冷汗,恨恨瞪了一眼寒铮:“胡闹,这玉仁堂是我的,你敢平了,我与你拼命。”
她好好的计划,就这样被寒铮破坏了。
她知道,这些老家伙都认为她是玉一琢的外孙女儿,自是不会信她的话,才想了这样一出苦肉计。
被劫持的二长老瞪了一眼寒铮:“靖南王为何一再插手玉仁堂的事,难道大寒皇朝要打玉仁堂的主意吗?”
也是气恼异常。
“这玉仁堂就是本王的爱妃的,本王何必要打其它主意。”寒铮一脸不屑,即使这玉仁堂不是苏珞绾的,他也不放在眼里。
他的势力也一样遍布天下,不管是消息网还是权势,都是无人能及的。
他只是没有野心罢了。
“胡说!”二长老狠狠瞪着寒铮:“这丫头刚刚与玉清成亲,你竟然这般乱说,这是要毁了她的清誉,你安的是什么心?”
“既然知道,你竟然还敢绑了她。”寒铮冷哼,握剑的手微微用力。
二长老的脖子上就划出了一条血印子。
“是这个丫头出言不逊!”二老长也气的不轻:“我们做为长辈,只是给她一点教训。”
“你算什么东西,敢教训本王的王妃,谁敢动本王的女人,找死!”寒铮面色冰冷,瞬间聚起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