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隧道口的皮卡车内,瘦子毒贩微微动了一下,他警觉的贴在窗玻璃上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决定醒过来。
呲牙咧嘴的调整了一下位置,看向后视镜。
车后凯美瑞的车灯逐渐远去,消失在了荒漠小路中。
瘦子毒贩拼尽全力挪过去打开车里的储物箱,找了件t恤在右肩绕了圈,用左手和牙打了个结,希望能止住血。
接着掏出手机打了出去,说了几句后挂上了电话,重新发动了皮卡。
如小强般打不死的瘦毒贩,用左手开车,调头往回。
不等他重新上路,大地颤动,一声闷响!
这动静吓的他赶紧踩油门,车微微晃动着开出去几十米,身后已烟尘四起。
隧道被人炸塌了。
那是fbi应陆飞的要求,彻底炸塌了隧道,断了这条毒品运送渠道!
瘦子毒贩面如土色,心慌手抖,知道事闹大了。虽然不知隧道为何垮塌,用屁股也猜得到和刚才两个打劫的家伙有关系。
荒漠小道上,皮卡呜呜轰鸣,快速朝东南方向去,他准备尽快进城。
老大让他赶紧回去,可以给他包扎伤口或送去地下医生那里取子弹。条件只有一个,尽快回来说清楚事件的来龙去脉,找出胆大妄为的雌雄大盗。
皮卡开过几百米,老旧凯美瑞从荒漠深处重新上了小路,在黑漆漆没有月光的深夜,悄无声息的跟在皮卡后。
“狡猾如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中文是这么说吧?
你说你严刑拷打那个吓尿了的瘦猴也就是了,非得玩捉放曹这一套,不觉得无聊和无耻吗?啧啧,套路是你多。”
“我姿势多吧,呸,套路多吧。在华雷斯这种暴力泛滥的城市里不多长几个心眼怎么行,再说老是打打杀杀的显得我没文化。
现在,轻轻松松跟着他就能找到目标。”
“弗朗西斯科吗?那就简单了,一枪爆头拉倒。”
“不知道,不过看他这么胆小猥琐,应该不会是弗朗西斯科的左膀右臂。跟着他至少能找到他的老大吧,再下手也不迟。”
一路往东,很快两车先后进入了市区。
十分钟后,皮卡开进了一个小巷,陆飞开车跟了进去。
“停车!他停下了,好像有处亮灯的门面里有人出来扶他了。”
“明白,我们下车,趁这段路灯全瞎,潜过去。”
两人下车猫腰贴墙往前,离目标门面还有百来米时,几个人抬着那个瘦子再次出来,送上了店门口的皮卡。
“瘦子肯定把事说了,被送去救治了。”陆飞拉着芬妮躲进小巷暗处。
“你觉得他会记得车牌号码,告诉这里的头目吗?我们不会白玩吧?”
“应该可以吧,都停在他面前了,这还不知道就错付了。”
芬妮噘噘嘴,杰克同学怕是高估了一般人在遇到袭击时的表现。
“要我说,干脆再暴露一波,我们现在就杀过去!抢钱抢毒品,逼问弗拉西斯科的居所或下落,岂不快哉。”
“嗯,好像有道理,简单粗暴也不失为一个直接的办法,走。”
亮灯的门面已半拉下卷帘门,里面几个人正在收拾东西,一个中年人在里间打电话。
他的西班牙语语速极快,正和老大弗朗西斯科汇报着今晚的突发事件。
不时他会把手机离耳朵远一点,只因电话那头的弗朗西斯科早已暴跳如雷,本乡本土的污言秽语层出不穷,响亮且恶心。
这两天的破事让他几近崩溃,先是莫名其妙的被古斯曼一通谩骂,说自己派人抢钱烧毒品,顺便杀人放火。
然后自己的外围伙计又和古斯曼的械斗,损失惨重。
今晚干脆连自己的大动脉,运毒隧道都出事,钱被抢也就算了,连隧道都被炸了。
就在弗朗西斯科大吼怒斥古斯曼不讲江湖规矩,断自己财路时,中年人似乎听到了外间有响动。
乒乒乓乓中夹杂桌椅板凳摔倒的声音。
中年气愤的打开里间小门,不耐烦的想让外间的伙计安静下。
没看到老板都快疯了嘛,一个个的不省心。
他刚开门,抬头想开骂,一团黑色便直奔面门而来!
嘭,一个枪托呼在了他大脸上。
中年人鼻子一酸,面目位置剧痛,当场瘫软倒地,眼见出气多,进气少了。
鼻梁骨折,头部手重创,下手不可谓不黑。
陆飞走上前看着地上满脸是血的中年人,无奈的看着一脸兴奋的芬妮。
“拜托,你下手那么重干什么,这可是个管事的,也许知道弗朗西斯科在哪儿。”
“打人哪有什么轻重,外面这几个不也被你给打的半死吗?咦,他在打电话,这儿有个手机。”
芬妮蹲下伸手探了下中年人气息,发现了他手中还攥着手机,捡起来递给了陆飞。
陆飞放到耳边听了下,电话已中断了。
查看了一下刚拨打的电话,名字是boss。
陆飞心中一动,拿出了自己的卫星电话,打了出去。
“白狐妹妹,没睡吧?有事拜托你。”
“没有,我们正在玩游戏呢,说吧,又要监控谁?”
“我在墨西哥华雷斯城,弄到了个手机号码,你能帮我定位他的位置吗?”
“试试看吧,如果关机就有些麻烦,但是打电话就能马上被侦测到。”齐薇格打掉了身后伸出来的魔抓。
“你记一下,如果能定位到,告诉我坐标和地址。”
“好,记得回来带仙人掌食物和大帽子给我。”
“我也要大帽子,杰克,我帮你查。”吉米探头笑嘻嘻的在手机边吼了一句。
“知道了,我还给你分红呢。”说了电话号码,陆飞笑着挂断了电话。
回过头来转了一圈,已不见了芬妮。
陆飞急了,这是哪位高手?趁他打电话这点时间就把芬妮这么个大活人给掳走了。
“杰克,这里有个地洞,快来啊,里面藏着东西。”里屋角落了一声闷响,芬妮撅着大屁股,在地底下翻东西。
陆飞长出一口气,这娘们也不打个招呼,想一出是一出的,真是…可爱。
他跑过去,想把她和手上抓的东西一起拔了出来。
谁料大力士级别的爆发力仅仅把芬妮的下半身给拔出来。
“拉啊,里面的袋子一个绑一个,都连在一块了。”
“好吧,那我就拔萝卜了。”
陆飞笑着唱着拔萝卜儿歌,一下下把芬妮和地洞里的袋子都拔了出来。
拍拍芬妮屁股,两人起身把所有旅行袋、编织袋、布袋子,归拢到了一起。
芬妮兴奋的打开了一个编制袋,脸色一下就变了。
“呸,辛辛苦苦,还以为发大财了,全他妈是叶子,这帮毒贩有毛病吗?”
陆飞低头抓起来闻了闻:“这是被压缩过的古柯叶,如果袋子里都是这些东西,应该没那么重。你都打开看看,我去门口警戒。”
虽已大半夜,且门面身处小巷深处,陆飞还是谨慎的,毕竟身处华雷斯城这种犯罪之都,再小心都不为过。
几分钟后,芬妮笑嘻嘻的拎着两个旅行袋跑出来了,袋子间连在一起的绳子被她割断了。
“哈尼,发财了,有两个袋子是装钱的。编织袋是装古柯叶的,布袋子装的白粉,旅行袋装钱。”
“你怎么只拿钱袋子?”
“你这话说的,难道我们要抢毒品去卖吗?你还有没有人性!”芬妮大怒。
“你个傻老毛子,我是说都弄走毁掉,难道只拿钱把毒品留下?不说这么做好不好,人家一眼就看出我们不是古斯曼的人,对毒品没兴趣。”
陆飞摇摇头,觉得自己带了个莽夫来,就算她身材妖娆,金发碧眼,一样是个锤子。
“哦哦,是我傻了,那怎么操作?”芬妮粉脸一红,放下了旅行袋。
“我去把车开来,把所有袋子都运上车,除了钱,其他都拉走烧掉。”
“你这就画蛇添足了,成语是这么说吧,直接在这儿浇上汽油或者打开煤气,再放火一烧就齐活了,何必搞的那么复杂。”芬妮洋洋得意,自以为占据了智商高地。
“你个笨女人,这可是居民区,又是大半夜的,你是准备把周围老百姓都烧死吗?”
“啊,哦,靠,听你的。”芬妮粉脸再次一红,尴尬的低头。
陆飞钻出半截卷帘门,飞快的去了。
很快他把凯美瑞倒车过来,后备箱对着门面卷帘门外。
等他回到室内,芬妮正在殴打一个精瘦的汉子。
拳拳到肉,啪啪作响,汉子很快便脸肿如盘,颓然倒地。
芬妮转过头来,羞涩一笑:“都是你出手太轻,他又醒了,所以我就出手喽,这么说没毛病吧。”
陆飞见精瘦汉子脑袋旁的地上有一大滩水,额头一滴汗悄然滑下。
“是是,没毛病,我家芬妮最是贤良淑德了。”
芬妮这是把躺地上的汉子先用水泼醒,然后…,太凶残了,自己以后还对她温柔点吧,否则,否则夜深人静之时,被没收了作案工具就不好了。
“是吧,我也这么认为,回去你给我按摩按摩可好?一番王八拳打的我好累。”
“那自然是没问题的,我们还是把东西都搬走吧。”
芬妮微微一笑,一脚踢飞脚边的汉子,拎起钱袋子出门去了。
很快后备箱和后排装满了袋子,干净且丑陋的凯美瑞消失在了小巷里。
几分钟后,门面房里两个伤痕累累的毒贩马仔终于敢清醒过来,挣扎着爬出卷帘门。这时弗朗西斯科派来的援兵也杀了过来。
他通过电话听到自己重要的据点又被袭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