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印第安人长矛驾驶着独木舟回去了。
他头也不回,划桨飞快,就算陆飞给了他几块从未吃过的高级巧克力,也没让他有丝毫的眷恋。
“兄弟们,来都来了,一定要进去看看,开始做准备吧。杰克,具体怎么做?”贝尔勉强一笑,脸色也有些不自然。
“队长,兄弟们,别的先不说,首先得做好防蚊工作。
这种水上森林加湿地环境下,蚊虫的数量是极为可怕的。一不小心,我们就会全身上下集齐上千个红点肿块,不被蚊子吸干也会因为痒到过敏去世。”
“我要回家,我们不去了吧,大家可都不缺钱,为毛要这么虐自己?”杜威脸色剧变,立马变怂。
“放心吧,杰克最喜欢吓人了,听听他有什么办法。”芬妮宽慰道。
“全副武装,不露出一点皮肤在外,手上涂个几遍风油精。还有一个灭蚊的简易办法,可以减少船上的蚊子密度。”
说着话,陆飞从脚下取出一个面盆还有半袋洗衣粉。
这是他用一张绿票子从洗衣服大妈手里换来的,今天有好几个提斯曼男人的内裤洗不了了。
贵是贵了点,可没办法,保命要紧。
在河里舀了半盆水,放了一小半洗衣粉,用手捣了捣,放在了船头位置。
“这盆水里的洗衣粉香味会吸引大批蚊子自投罗网,减低大家中招的概率,兄弟们,戴好防蚊帽,扎紧冲锋衣和速干裤的口子,出发!”
野狐兄弟们频频点头,只要基本解决蚊子问题,那么就能…少几个蚊子包。
其他要命玩意依然很可怕。
两三分钟后,小船慢慢穿过河道,划进了称提斯曼人为禁忌之地的可怕雨林。
饶是贝尔掌舵选择了尽量宽的空隙前进,小船两侧树木宽也不过3、4米,头顶上无数的枝蔓藤叶让水上森林中的光亮一下弱了许多。
兄弟们人人带着连纱帘的圆帽,坐在小船上高度警惕,人人自危,深怕有什么可怕的玩意突然杀出来。
前行不过十来米,前方便有接天连河的藤蔓拦路。
“熊猫,你挥刀开路,眼镜蛇和野牛不要划桨了,在他身后护卫,女士们各注意一侧,一有动静立刻开枪,亚马逊雨林的野生动物都快如闪电。”
大家一一应了,纷纷卸下背后hkm27,拉栓上膛,随时准备击发。
咔咔,噗啪,陆飞持雁翎刀刀在前,或一刀两断,或砍上几刀。树木间或黑或绿的藤蔓有粗有细,被他一一切断。
也许是平衡被打破,也许是有生人的味道,大批蚊子黑压压的飞了过来,好像空中来了几千架轰炸机。
好在野狐兄弟们身上满是刺激性的风油精或防蚊液的味道,让蚊子不敢靠近,大批奔向了有洗衣粉的半盆水。
一时间蚊子如下雨般落在盆中,盆中清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了一层黑色。
野狐兄弟们见此恐怖一幕,个个瞠目结舌,作声不得。
片刻后,兵力明显缩减的蚊子大军逐渐退去。
“哇,看,水边大片的荷叶里有只可爱的青蛙,好漂亮的小东西。”
芬妮指着右前方一片直径两米见方的大荷叶,脸上露出见到萌宠的笑容。
一只金色的青蛙不停往空中伸缩着蛇头,它在吃席。
只是吃的食物有点单一,是大大小小蚊子组成的盛宴。
拉斐尔听到芬妮的欢声笑语不自觉侧头看了一眼,瞳孔微缩。
“把你的爪子收回来,如果它跳到你的身上亲你一口,我们就得给你上坟了。”
“啊,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黄金箭毒蛙,是箭毒蛙中毒性最强之一的物种。它整个皮肤都有毒,被认为是最毒的脊椎动物。一只黄金箭毒蛙体内的毒素能够在三分钟内毒死十名成年人,其毒液能引起剧痛,麻痹和心力衰竭。”
“杰克,别砍了,你快靠近那只黄金箭毒蛙了。”
船还在慢悠悠的前进,芬妮一把拉下陆飞,着急的指着两三米外的黄金箭毒蛙,声音颤抖,不见了老毛子的凶悍。
陆飞听到了拉斐尔科普,把雁翎刀交给了芬妮,右手已扣上了一把匕首。
他正要扬手飞刀送黄金箭毒蛙升天,拉斐尔拉了他一下。
“等等,有危险。”
“哪儿,哪儿呢!”
“我说黄金箭毒蛙有危险。”
“在这种地方,说话能不大喘气吗?”
陆飞顺着他手指看去。
一条两米来长,灰黑色的蛇正沿着右侧悬空的树枝蜿蜒而下。趁着黄金箭毒蛙大吃特吃之际,悍然发动了攻击。
血盆蛇口大开,獠牙闪着微光。
众人眼中一闪,黄金蛙已被胖胖的蛇整个吞进了肚子。
吃完大餐的灰黑色胖长蛇坐在荷叶上蜷缩了起来,只是头扬了起来,它应该是“闻”到了味道。
“这,这又是什么玩意,还让不让人活了,一个最毒的转眼就被吞了,看来这条胖子蛇也不是什么好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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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达和芬妮下意识的缩在了小船左侧,尽量离蛇远一些,手中自动步枪举了起来。
“停船,往后倒一点,杰克,弄死它,我们好过去。”贝尔站在船后掌舵,看轻了两毒之间的厮杀,郑重的轻喝道。
瓦西里和韦伯斯特立刻桨叶往前划,小船慢慢停了下来。
“这是亚马逊巨蝮,体长身重,有很强的毒性,它也不是好惹的玩意。”拉斐尔转过枪口,轻声道。
“树,树上,你们看。”艾达指着亚马逊巨蝮爬下来的大树,手指微微抖动。
才三四米高的半高小树,弯弯的树枝四处伸展,树枝上到处是同样灰黑色的亚马逊巨蝮,粗粗数来,竟有二三十条。
兄弟们齐齐抖了一下,目露畏惧。
陆飞不耐烦的抡起了右手,想飞刀出手,想先干掉荷叶上的吃蛙蛇再说。
突然,船底一条巨大的阴影闪电般游过!
不等兄弟们看清楚,黑影突然从水底蹿出,一下就把荷叶给顶上了天。
一条直径比芬妮腰还粗的大蛇出现了。
不等众人惊叹慌张,它的血盆大口张的老大,一口吞了从空中掉落下来的亚马逊巨蝮。
就像吃一根辣条。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大蛇沉入了水中。
野狐兄弟们下意识的举枪对着河面之下,手中的自动步枪都有些拿不住,额头的汗如同庐山的瀑布般冒出,虽然规模不大,水量却很持久。
“别开枪,作用不大,等我十秒。”陆飞大喝一声,在身边的背包里掏摸出两个喷壶。
一个交给了身后的芬妮。
“你四处喷一下甲板,还有大家的身上,都要有刺激的雄黄味道。”
“那你呢?别欺负我是老实人。”
“我要往河里喷一点,树上喷一点,如果你觉得这是个美差,我不介意换姿势的。”
“还是男主外吧,传统一点比较好,男人嘛。”芬妮语带干涩,和森蚺、亚马逊巨蝮对着干,她突然就变成了娇滴滴的林妹妹。
两人各自开喷,雄黄和酒精的混合味道飘了出去。
陆飞蹲在船头,往下方河里喷了十来下,随后站起,朝两三米外的树上也呲了七八下。
树上原本懒洋洋睡觉的的一群亚马逊巨蝮顿时像炸了锅一般,沿着树枝朝右侧其他树上爬去,窸窸窣窣声听上去十分的惊悚。
而前方十几米外,一条粗的不像话的森蚺,巨大的脑袋露出了水面,蛇信子在空中来回晃动。
无神的双眼死死盯着一船人。
几秒后,森蚺没入了水中,从水下潜了过来。
大惊失色的陆飞直接拧开了喷壶的盖子,把连喷壶水壶里的雄黄酒直接倒在了河里。
森蚺悄无声息的潜行了七八米,眼看就要接近小船,忽然剧烈的扭动了起来,随即一个转身,飞一般的往回游走了。
陆飞长出了一口气,瘫坐在了船头,下意识的掏出根短雪茄点上了。
“这他妈的森蚺在水下游来游去,太吓人了,如果把小船顶翻了,在水下跟它搏斗那就是送人头。”陆飞喷出一口烟,回头颤声道。
“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估计除了霰弹枪和手榴弹有用,步枪和手枪作用都不大,刚刚我差点就尿了,芬妮,行了,我们都洗过雄黄酒澡了。”
拉斐尔一边拍拍陆飞的肩膀,一边推开还在四处乱喷的芬妮。
味道飘散后越发的浓烈了,周围的蛇虫鼠蚁似乎都开始远离。
“干脆停一下,我们休息整顿片刻,考虑一下是否要继续深入。进来才几百米就这么凶险,要是之后的环境更加恶劣可怎么办?”贝尔坐了下来,派了一圈烟。
抽烟既然缓解紧张情绪,也能熏一下附近的蚊子。
“再进去看看吧,反正杰克准备的物料也多,蛇和蚊子的问题算是已经解决了,实在是危险我们再退出来。”
“拉斐尔说的对,这里的毒物和森蚺如此之多,按照墨菲定律,不好的事情该发生一定会发生,刺激!”芬妮看上去害怕,眼中却闪着疯狂的味道。
“没错,刺激,就是要刺激!”艾达挑挑眉,
“也就这样了,无非是出现的鬼玩意有毒、个头大,好久没这么刺激了!”杜威挑挑眉。
“我缺钱。”后期加入的韦伯斯特言简意赅。
“回家也是哄孩子哄老婆,哪能这么有意思,嗨起来。”瓦西里憨憨厚厚也学坏了。
“剿除鹰党,消除后患是我的使命。”陆飞拍拍胸膛,好像要去拯救世界。
贝尔叹了口气。
兄弟们有钱有闲,开始追求刺激了。
该死的人性,不过,活着不就是图个乐嘛,志同道合的兄弟们在一起玩的这么大,这种机会也是少之又少了。
“走,把该死的财宝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