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禾公司彻底未眠,所有人都在加班加点,不断的对外沟通联系,不停的找人解决各种突然状况。
十多年的老公司,这时候的人脉得到充分利用,打出去的电话,几乎没有被拒绝的。
年伯同在办公室走了几个来回,商世从门外探头:“该死的二十楼那帮人还在!”
“他们当然不敢走,谁都不知道下一步是状况。”年伯同问:“天酬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天酬的动作没敢太大,但是也没放松,我刚刚打电话过去,他们的人也在盯呢。”商世说:“新天地有点奇怪。有种腹部重伤需要大手术,结果却派了小助手在捧肠子,前方进攻一点都没有放松的感觉。”
年伯同笑了下:“那是因为方诺亚的只管进攻。而新天地后续安排没跟上。按照他那脑子,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漏洞,八成是有人拖了后腿,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这样以后这公司怎么发展?哪个艺人敢去这个不靠谱的公司?”商世都愁。ァヤ~⑧~1~.7~8z~w.ò <
“只要有钱,出个换帅公告,还是砸得出来,就是要花点时间罢了。”年伯同说了句,“星河呢?”
“跟公关部那些人在一块呢。”商世说。
年伯同站起来:“我让她去休息。”
“她不会去的。”商世说:“你看看她现在还听你的话?没跟你当着人面吵,算是给你面子。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什么时候把她给惹毛了,导致她现在看你横竖不顺眼。”
年伯同:“……”
到底还是站起来去找方星河。
他去的时候方星河正在刷手机,年伯同喊他:“星河。”
方星河抬头,看他一眼,继续刷手机:“有事啊?”
年伯同:“……”
果然是越来越冷淡了,反而是跟那些小助理小助手关系紧密起来。年伯同有点犯愁的看着她:“天不早了,我让阎肃送你回去休息。”
“不需要。”方星河头也没抬,轻轻点着二郎腿,“我等你一起。”
年伯同一愣,方星河跟着就说:“要不然让阎肃一个人跑两趟,没必要。咱俩一起的话,他也没那么辛苦。”
年伯同:“……”
周围的人都斜眼看着,年伯同伸手扶额。
晚上七点,墙上的闹钟整点提示。
“年总!”负责人突然回头:“你看!”
电脑屏幕上,方星河正对着镜头打招呼,她穿着深色的衣服,背景是她的房间,她坐在椅子上,正对着镜头:“各位网友大家好,我就是希尔达的那个写小说的朋友。首先我申明,我没有用这个赚钱、出版,我也以为这种事自娱自乐自己看着高兴就好。关于澄清这件事,我犹豫了很久。我知道这个时候冒头,很容易被人说蹭热度,我不打算进军娱乐圈,所以蹭热度也就没有什么意义。我在这里主要是想替希尔达澄清一下,她确实没有写过这种小说,以前没有,现在她也不可能有时间写。网上风言风语各种说法都有,但是我觉得,仅凭几张聊天记录就喊着嚷着说什么清纯人设破灭,我觉得是不理智的。希尔达人设就是她本人,她的为人我们身边这些好朋友人所共知,而不认识不熟悉的那些人,我自认他们没有资格随意评判别人。”
她似乎思索了一下,“还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嗯,之前不是有一位博主恶意剪辑,曝光了一个跟宇文桀先生和稻禾老板年先生传闻的。那个小本本的内容其实是我写的。我知道这个消息很劲爆,我当时很害怕,也担心波及到自己,所以当了缩头乌龟。我很后悔,害宇文桀先生陷入漩涡,我内心非常后悔,并且自责。这一次,我决定站出来澄清。宇文桀也是我朋友,其实很多人都知道,我跟宇文桀算是不打不相识。我当时很生气,故意恶搞了他跟稻禾老板。对了,我不但写了他,我还写另外两个人。”
她“咻”一下举起一个自制的小黑板,现场在小黑板上写着两个名字:“我把这两人也组成了p。嗯,这个是我亲哥,真没黑他,纯粹就是为了恶搞他,这个是他的好搭档孟先生。你们看,我连我自己的亲哥都黑,我真不是针对任何的。只是没想到小本子会被人捡去,还闹出这么大的风波。”
她低头随便翻开几页,在镜头前晃了一下,“这我是前一阵没发生这些事的时候写的。但我真的没想过去伤害别人。在这里,我要认真的向宇文桀先生、稻禾的年先生、以及希尔达女士以及被此次事件波及的所有人表示深深的歉意。”
她站起来,对着镜头九十度长鞠躬,然后她直起腰:“同时我以后也会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做一个积极向上充满正能量的人。真的非常抱歉,我愿意承担事件的所有责任,也接受所有官方调查,只希望这件由我个人疏忽引起的事件能尽快平息,也希望宇文桀先生和希尔达女士以后的星途坦荡。”
视频播放完后,所有人都扭头看向方星河,方星河正拿着手机在看视频,一边看,一边咬牙切齿:“我都这样道歉了,还骂我?”
觉察到大家的视线,方星河抬头:“干什么?现在这个怒气不是被转移了吗?”
年伯同拧着眉看着她,又回头调看视频下的留言。
:早干嘛去?还敢说不是蹭热度,这还不是蹭热度?要脸吗?事情发酵成这样,才出来说话,有病吧?
:现在道歉有屁用?我们阿桀受到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现在你道歉能挽回阿桀的损失吗?绝不原谅!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我家希尔达有你这样的朋友,可真是到了八辈子的大霉!
:希尔达冲啊,一定要看清这种绿茶婊,过不了多久,她肯定就要签约新公司宣布出道的,毕竟还是有点姿色的嘛。
:蹭热度蹭疯了吧?宇文桀传出来的时候,你怎么不澄清?现在出来有什么用?
:绝不原谅!
……
年伯同面无表情的看着,突然一下站起来,一把提溜起方星河朝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商世你给我出来!”
商世:“……”
办公室里,年伯同冷着脸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谁的注意?”
商世没说话,看了方星河一眼,方星河不情愿的举手:“是,是我……你别怪商助理,商助理就是帮忙联系了那个大v,我又不认识人啰,所以只能请他帮忙,他……”
在年伯同的注视下,方星河自动抿嘴不说话。
年伯同冷冷的看着商世,商世只好说:“我本来也不想的,但是她说她所处的角色特殊,跟谁事件波及到的三个人都很密切相处过,如果她出面,就算后续被人爬出身份,可信度也很高,不担心穿帮,而且,方诺亚是她哥哥,就算发现被拿出来开刷,他也不能弄死她……”
年伯同低头闭着眼,半天没说话。
方星河跟商世对视一眼,“老年,你也别生气,你要是实在觉得我做的让你太感动了,你就从了我呗。”
商世扭头看她:“???”
方星河跟他摊手:“我跟老年表白,老年拒绝我了……”
“星河!”
“你看,他还不让我说。”
商世又看向年伯同,年伯同开口:“你先出去。”
商世忙不迭走了,他也不想待在这个奇怪的地方。
等商世走了,年伯同长长的叹了口气,他走到方星河面前:“那些人说话难听,你难过吗?”
方星河想了想:“呃……说实话,不难过。我都不知道他们是谁,怎么可能会难过?再说了,我是背锅侠,背之前我就知道了后果,就更不会伤心了。宇文桀和希尔达的粉丝现在有了替偶像开脱的借口,没什么不好的。”
年伯同伸手摸了摸她的肩膀,“我难过。因为你是因为我受了委屈。”
方星河斜眼瞅他,“老年,我跟你说,你现在要是从了,那这件事就完全结束了,知道吗?你跟宇文桀解绑,一切都不存在了是不是?”不等年伯同回头,她又一脸坏笑道:“不过,孟百里跟我哥可没那么容易解绑了!”
二十楼,方诺亚撑着桌子低着头,被方星河的视频气得半天没动一下。
孟百里:“哈哈哈哈哈……你那个妹妹怪也写了你的,哈哈哈哈……”
“你闭嘴!”方诺亚气得不行。
核桃脑能想到什么?一周前网上说孟百里是个同,追求宇文桀失败破坏对方名声,结果一周后自己亲妹妹在网上跟所有人说,她也写了他跟孟百里的小说。为什么会想到?她写宇文桀是因为宇文桀跟他打架,恶意报复,她写亲哥是干什么?对于那些人来说,什么样的脑洞打不开?说不定,人家就是这样认定了。
方诺亚唯一能想到的解套方法就是尽快找个女人结婚,否则,所有人都会自动把他往孟百里身上凑。
不过前后十来分钟,网上已经有人把方星河在视频中举起小本本的那个瞬间截图下来,通过各种方式还原小本本里的内容,甚至还手打出来,其中,孟百里零号,方诺亚一号。
方诺亚:“……”
恶心的想吐怎么办,想去楼上打人怎么办?还控制不住的想掐死面前这个二百五怎么办?
孟百里拿着小手绢,羞答答的看着,“哎哟,羞死人了。”仰头问方诺亚:“要不要试试?”
“滚!”
方诺亚在考虑下一步怎么办,他想了想,“这次的风波,对年伯同肯定有影响,只是影响没那么大。”
想要完全扳倒年伯同几乎不可能,更何况,稻禾那边几乎可以说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全力抵御,而且稻禾应该雇佣了不少营销公司,一直都在网络上与各种敌对水军打架,这种势均力敌的阵势也算是少见。关键是还有一些不知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组织,就跟故意拖后腿似的,插科打诨,很快把新天地的注意力分散。
这次的稻禾似乎准备充分,甚至比方诺亚设想的要更提前知道。
孟百里捏着小手绢甩在甩啊,“你看看,轻敌了吧?吹牛吹爆了吧?哼,要你有什么用?”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方诺亚就要爆炸:“你以为怪谁?要不是你这新天地的股东身上这神来一笔,这后续会变成这样?”
“看看,我就知道,你这就是自己没本事,就往我身上怪。我怎么了?我就拿钱当个股东,还不行了?我这股东身份让你嫉妒了是不是?我就自豪的……人生啊,”孟百里一脸小惆怅:“我都没怪你办事不利,你现在还往我身上推卸责任,真是的!”
方诺亚深呼吸,他指了指孟百里,“你也就命好生在中州孟家,换个人家,你一天不知道得被人揍多少次。”他摇摇头,闭着眼说:“你想不想赢?”
孟百里立刻挺直腰板,“当然想啰。我要年伯同倒闭,变穷,变笨,变的跪路边往人家要钱。”
方诺亚说:“趁现在,在年伯同受伤的时候,砸钱吧。他的艺人签了时尚约,你抢过来,他的艺人接了新戏,你也抢过来,他的艺人接的节目,你也抢过来,但凡能抢的,你都抢过来,让整个市场没他们的立足之地,要不了多久他就完了。”
孟百里一路鄙视:“既然一开始砸钱就管用的事,你为什么不直接砸钱?忙活半天白忙活,还不是要砸钱?早说不就没事了?”
方诺亚一把抓着他的衣领:“你信不信我掐死你?!”
孟百里:“呃……呃……”
周围的人一见,赶紧把两人分开,“白总,方先生,消消气,事情也不是完全没有转机。我们可以深扒皮啊!只要我们扒下那个女孩子说谎,到时候她就是炒作就是蹭热度,看看她是不是千夫所指……”
方诺亚松开手,扭头看向那人:“你说什么?我没听清,要不要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