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初立马抬手扶住他,把人放平在了地面上。
小男孩躺在地上,毒发带来的疼痛,让他瘦小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
那双稚嫩的眼睛里,充满了无助和恐惧,口中不断地呢喃着。
“我不想死,我害怕……”
慕云初看着有些心疼,温热的掌心轻抚着男孩的额头,柔声安慰道。
“别怕,有姐姐在,你不会死得。”
眼见着小男孩的情况不太好,大家也纷纷凑了过来,想办法救人。
这时人群里走出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中医,他走上前来给小男孩号了脉。
随后,摇了摇头叹息道。
“这孩子怕是救不活了。”
作为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沈留行松了口气,面上却佯装着几分伤心。
“救不活了?可是刚刚右派的掌门不是说,她们这解毒丹能解奇毒吗?
还说只要人还有呼吸,就能救活,难不成她是骗人的?”
说着,还抬手指了指慕云初。
“所以,各位现在都看清楚了吧!这解毒丹是假的!她输了!”
桑叶看了眼那在死亡边缘挣扎的小男孩,又看了眼毫无悔意的沈留行,没忍住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垃圾!”
沈留行没料到桑叶会扇自己,用手指蹭了蹭嘴角血迹,眼神如毒蛇般透着阴冷,压低了声道。
“她背后有帝都慕家和厉家撑腰我不能动,但你一个小孤女,我沈留行想要弄,就和弄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桑叶根本就不畏惧他的威胁,挥拳朝着他的脸又是一拳过去。
“别以为你指示别人给我下毒我不知道,现在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桑叶嗓音沁凉,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说完就又是一脚,将人踹翻在地。
别看桑叶这女孩,穿着灰蓝色的长袍,身材细长瘦弱,给人一种羸弱的感觉,可打起架来却一点不弱。
沈留行一个大男人,都被她按在了地上摩擦。
冷谦和保镖大哥们,也都做好了冲上去的打算了,可是发现,这姑娘压根不需要他们帮忙。
而另一边,众人惊喜地发现,中毒的那个小男孩,呼吸逐渐平缓了下来,身体也停止了抽搐,就连之前青紫色的嘴唇,也渐渐地恢复了血色。
“这是解毒了!”
“那解毒丹是真的!真的厉害!”
“那是什么神仙丹药啊!这一次,肯定是千方派赢了!”
……
大家的脸上除了小男孩被救活后带来的欣喜,还有对慕云初实力的崇拜和认可。
慕云初见小男孩没事了,也缓缓地松了口气,起身站了起来。
“冷谦哥哥,报警!沈留行涉险谋杀。”
“好。”
跟着这个小祖宗混,冷谦就连打报警电话都越发地熟练了。
——
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隔壁还在炼丹的左派掌门那边,自然也受到了影响。
史大富炼了这么多年的丹药,知道炼药最忌讳的就是分心了。
最初,他还能够让自己静下心来,屏蔽掉那些扰人的声音,可渐渐的,他的心底产生波动。
其实药香飘过来的时候,他就有一点慌乱了。
但他抱着侥幸心理,赌那个小丫头即便是炼出了丹药,也比不过自己的回春小还丹。
所以,他只要稳定发挥,炼制出小还丹,就一定能够获胜。
然而,耳边扰乱史大富心神的声音越来越多。
直到刚刚,人群里响起了欢呼声和掌声。
史大富好奇地看了过去,想要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
也就是这十来秒的功夫,炼丹炉的丹药就传出了焦糊味。
他极力补救,可出炉的丹药还是焦了。
“史掌门那边的丹药也出炉了。”
“回春小还丹出炉了,等等,你们有没有闻见一股东西,被烧糊了的味道?”
“好像是史掌门炼的丹药糊了。”
……
史大富没想到自己顺风顺水了一辈子,到了这把年纪了,名声却毁在了一个小丫头的手里。
他不死心,还试图给自己找机会补救。
“只是火候有一点过了,但是药效还在的。”
史大富说着,还将自己手里的丹药,往众人面前递了递。
“为了感谢各位今天对史某的支持,这些回春小还丹,可以赠送给各位。”
这话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都清楚他这话里的意思。
“十几万一颗的丹药确实精贵,但并不是谁都像史掌门你这般不要脸的!这丹药,我不要!”
“史掌门为了赢,连脸都不要了!难怪你这徒弟,为了赢,不择手段。”
“从今以后,我们回春阁和千金派再无任何来往!”
“我们华神派也是。”
……
如果说,左派那大徒弟父女二人杀人被抓是个意外,那这小徒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谋害一个孩子。
左派的掌门当众耍赖,那就说明这整个门派,平日里的就不是什么正派。
众人纷纷表态,要与左派划清界限,并且一致认为,两派比试的结果是千方派胜出了。
“恭喜右派掌门,慕堂主!”
“慕堂主真的是年轻有为啊!是咱们中医炼丹制药的希望。”
“不知道慕堂主这解毒丹卖吗?”
……
亲眼见识到了这解毒丹是如何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就有人兴起了想要买上一颗的想法。
慕云初摇了摇头,婉言拒绝。
“我不差钱,所以不打算卖这些丹药。”
这些人要买这解毒丹,无非是因为这解毒丹稀有珍贵,而并非是真的急于救人,她当然不会卖给他们。
解毒丹的药效是真的强,那刚刚差点丧命的男孩,此时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把零零碎碎的纸币和硬币,举到了慕云初面前。
“谢谢,这个是药钱。”
慕云初从他那手里,拿了一枚五毛的硬币,笑道。
“这就够了,你也是千金派的弟子?”
眼前的男孩叫闻越,其实是左派的小药奴。
因为家里孩子太多了,父母养不活这么多的孩子,就把他送到了山上来。
他出身不好,再加上性格太闷了,人显得傻傻的。
左派里没有人愿意收他为徒,他也交不起昂贵的拜师费。
“不是,我叫闻越,是药,药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