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章:夜探军营洞悉秘谶;狭路巧逢宝玉建功(一)
宝玉出了城门,飞身上马,决定再去一处,便是清虚观。这一站宝玉想了许久的。最后想着走一回为对。要知道,宝玉这一回出门,除了自己心腹丫头之外,余下只有园中姐妹,贾母,尤氏,雨村等少数人知道的。
听说宝玉来了,张道士迎出来,等见过了,眼角湿润,也不多说,亲自让宝玉去了后院。“宝哥儿这是……”
“走走爷爷的路,今个特来辞别张爷爷!”宝玉说着摆了威武姿势。
张道士抹了下眼角,勉强笑笑道,“宝哥儿这一去,必是建功立业的,小道也会每日祈福,盼着宝哥儿归来!”
“多谢张爷爷了!”宝玉说着抱抱拳。不敢多停留,这张道士见了自己定是想起爷爷了。万一过度悲戚,可不是说笑的。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
张道士也看明宝玉的心,愈发欢喜。又亲自送了宝玉出去。见宝玉单手抓马鞍轻盈跃上马,是不住点头。一个劲儿的低声念叨,府上有了希望了。如此站了山门一直看着,直到半个身影不见,才回观中。
你看出府门好出;上街也方便;去茜雪那里,晴雯那里也都好说;就是去清虚观,也便利。可离开清虚观,走着就不那么舒坦了,方向知道,地名也知道,可就是快不起来,总是有种不熟的感觉,生怕走错了。如此这速度还能快了?好在宝玉盘缠倍的充足,干粮,调料,药品什么的更是一样也不能少。加之自己能煮,会做,这样才好过许多。一连半个月,依旧是顺风顺水。
逐渐的,宝玉习惯了,这样速度也上来了,早上起得早些,中午打尖休息,下午再走一程,若是有月亮,路况又好,便晚些歇着,只要不下雨,野外住一晚,问题也不大。这样一来,宝玉心里愈发有了盼头了。尤其是几日后见了一个车队,更是把个宝玉激动的不成,真是打瞌睡便有枕头的。只看眼前车队的架势便知不是商队,又见上面货物,十有八九便是大军的粮草。这还急什么?远远跟着就是了。可算是有免费向导了。
可等跟了几日,宝玉迷茫了,难道自己跟错了?起初也没想什么,只顾的高兴了,现现看看,这后勤补给的速度也太慢了吧?就算给逛庙会的送粮食,也不该这个速度啊?不成,晚上必须探一回才好放心。可别是冒充军粮,躲避检查的行商。
打定主意,宝玉提马跟的紧了些,许是自家境内,押运兵丁很是松懈。如此宝玉看好了粮车修整之处,骑马前行。选了隐蔽地点下马休息,只等天黑后,判断下方向,好去探营。
方向也判断完了,宝玉更迷糊了,难道天黑了自己分不清方向了?可自己还记得来时的路啊?自己明明是要西去,这怎么变成往北了呢?看来这怕是真商队。可商队为什么穿官衣呢?武装押运?还是冒充?算了先探营,明早再看太阳,没准方向还是对的呢?打算好了,隐藏战马,全身上下收拾利落,反着披好大氅,手里拿着扇子,奔着方才看好的安营地点摸了过去。
五里左右,宝玉心里有数,这还是个军营。已经有暗哨了。越是往前,暗哨越密集,只等见了明哨,便知前面就是大营了。如此一边躲着明哨暗哨,一边往侧翼绕。居然还挖了壕沟?这个可要小心了,在内一层可就是壁垒了,万一里面埋伏了弓手,一旦被发现,自己可就成了筛子了。
壕沟边上,团了几团子湿土,看好了,扔了出去。听了一回,知道这营寨虚有其表,壕沟,壁垒挺像的,但是没弓手埋伏。这样宝玉近前仔细看了一回壕沟宽度,怕是这壕沟不是防人的,不是很宽,里面没水,应该是防止车辆跑的太方便。这样宝玉轻松一个纵身,过了壕沟。俯身趴匐好了,打量栅栏,果然如此,栅栏扎的也是稀松。两个土团儿打出后,宝玉跃过栅栏,到了军营之中。
里面也是中规中矩,车辆横竖排列着,又是一层的防护。这一回连跃都不用了,小心挤过就成。过了车排栅栏之后是不少营房,在里面可就见规模了。看架势,不是粮食,就是草料。而那个地方,才是最不好进的。硕大风灯挑起老高来。即便照的不太远,却也唬人。执勤兵丁一队接着一队,既是防火也在防盗。宝玉不敢大意,守了几波人,才寻了一个空挡,进入最里面的草料营。
借着风灯的亮,知道粮草垛上没有压顶的,既是上面没人,寻了阴影处,便爬上了粮草山。然后摸索起来。没错,全部都是粮草给养,又见了这个架势,排除了商队可能。看来自己没错,即便跟错了,也不算离谱。如此只要跟着就是了。心里想着,宝玉便要下来出去。可这个功夫,下哨的卫队中,有两个人离队走了过来。宝玉紧忙粮食山顶趴匐好了。心却扑腾腾跳个不停。
好在那两个人有事做了,进了黑影处,撩起衣衫,放起水来。宝玉心里暗骂,懒驴上磨屎尿多。再说了,一军营的爷们,你俩还至于跑了阴影处了,好在是草堆,要是粮食堆,还不发芽了啊!等着吧!
想着快些却是难了。只听一兵丁道,“依我说咱们坐一会才是,等绕回来,咱们跟上去。”另一个听了赞了一回,二人也不管哪里,坐了下去说话。
只听道,“你说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呢?”
“谁说不是了!自打入了行伍,还没见过这样押粮运草的。”
“可说了,不走直线倒也罢了,为何还绕着圈走呢?”
“看不明白啊!不过也好了,真要是往前直着走,可就没这样轻松喽!”
“可我听说前面已经见了几阵了啊,咱们又丢了城,万一要是去晚了,不会说咱们贻误军机吧?”
“管他腰疼,又不是咱们说了算,听喝就是了。横竖怪不到咱们身上来。”
“说的倒也是了。”又说了几句闲话,那人站了起来,活动一回道,“不过还是小心些个的好。别到时候真的出了事,上面的好说了,下面说不上那个要做替死鬼了。”
另一人嗤笑了一声,“还替死鬼?我倒是相当替死鬼,能够格?”这人说完也站了起来,拍打一回,“走了,别找骂。阎王好见小鬼难搪啊!”
“倒也是了,紧着些吧!”二人说完了,探头探脑看了一回,见自己那个下哨小队过来,紧着跟了上去。
听完二人说话,宝玉觉得自己的乌鸦嘴怕是又要灵验了。果然是粮草方面要出问题。看来自己运气也算不错了,这要是不听了这个消息,一旦到了前面,傻乎乎往前冲锋,还不被人当做傻子玩儿?看来明早可要仔细看了。
心里想着,宝玉原路返回。又见外围却是松懈,于是还拿了草,扑打一回自己留下的足迹。免得暴露了遭来麻烦。一直到了存放马匹之处,侧身听了一回才算放心。
次日,宝玉早早醒来等着太阳升起。一缕阳光撒在耳丫子上,宝玉心里明白,路走偏了。这回再也不用想着侥幸了。什么也别说了,背着太阳,上路吧!至于那队粮草,爱哪哪去。
一个人选对了方向很重要。这不,宝玉才选对了方向没几日,便得了惊喜了,而且惊喜还不小呢。不单是找到了军队,而且还遇见了熟人。这回算是彻底放心了!